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江心顾云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撕渣夫全家后,醋王糙汉宠我入骨乔江心顾云洲》,由网络作家“饭碗114”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有福听着侄女的话,眼睛都瞪大了,“这,这,这不好吧?”乔江心扭头看向大伯,大伯基本不留头发,他的头上不少红疙瘩以及结了疤的包,还有的应该是刚抓破的,还带着血痂,头顶不少地方,已经造成了永久性脱发,不再长头发了。上辈子,爸爸去世后,大伯手上有点钱了,疼痒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咬牙去医院看过。其实就是真菌感染没有控制所致造成的毛囊炎,但这个病,上辈子却苦了大伯一辈子,让他被人嫌弃,让他自卑的不敢抬头。村里的人都说他会传染,没人跟他一起玩,家里来客人大伯基本都不上桌,端个碗去旁边吃,就怕人家嫌弃。这些外界的歧视就算了,他还要忍受生理上的折磨,痒起来的时候想拿头去撞墙,抓的鲜血淋淋,那些个包又疼又痒,一直折磨着他。这么多年过来,家里硬是没有人...
乔江心扭头看向大伯,大伯基本不留头发,他的头上不少红疙瘩以及结了疤的包,还有的应该是刚抓破的,还带着血痂,头顶不少地方,已经造成了永久性脱发,不再长头发了。
上辈子,爸爸去世后,大伯手上有点钱了,疼痒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咬牙去医院看过。
其实就是真菌感染没有控制所致造成的毛囊炎,但这个病,上辈子却苦了大伯一辈子,让他被人嫌弃,让他自卑的不敢抬头。
村里的人都说他会传染,没人跟他一起玩,家里来客人大伯基本都不上桌,端个碗去旁边吃,就怕人家嫌弃。
这些外界的歧视就算了,他还要忍受生理上的折磨,痒起来的时候想拿头去撞墙,抓的鲜血淋淋,那些个包又疼又痒,一直折磨着他。
这么多年过来,家里硬是没有人提过一句,带大伯去卫生院检查一下。
乔江心叹了口气,“大伯,你别缩着脖子,你长的很好看,你还能干,放眼望去,周边有几个男人能比得过你?
我之前听人说了,你头上的癞子不会传染,不是什么大病,其实只要有钱,就能控制好。”
乔有福一愣,“你,你说我,我的癞子能治好?”
看着大伯那欣喜带着震惊的目光,乔江心心酸的点点头,“对,只要消炎吃药擦药,就能控制,虽然人家说,好了也可能会复发,但只要我们注意一些,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样。”
乔有福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要,要很多钱吗?”
乔江心看着大伯忐忑的目光,狠心摇摇头,“用不了多少钱,爷爷要心里有你,早该带你去看了。”
“大伯,人这一辈子,如果不被爱,只是单方面的付出,真的什么都是错,养家糊口是错,生儿育女是错,勤俭持家是错,就连争取被爱,也是错。”
乔江心眨眨眼睛,将眼内的雾水驱退,“所以,我们别去做那种大爱的人,别以为真心对人家好,人家就会对我们好,自私点,对自己好一点,累了就躺下,想吃啥就吃点,不舒服就打回去,太勤快窝囊气受多了,只会让自己死得快。”
“我们就是在乎的太多了,才会吃这么多亏,在意名声,在意面子,觉得孝顺才会被人夸,勤快不争才能被人夸,其实夸字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呢,大亏,要来干啥。”
乔有福看着江心,不知道江心为什么跟自己说这种话。
很快,他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伸出满是茧子的大手抚摸了一把乔江心干枯的黄发,“江心这么多年,委屈了,是大伯没本事,没帮上什么忙。”
江心朝着大伯露出一抹笑,“大伯才没有,大伯最好了,走吧,等分家了,我们都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大伯可以去看病,我们顿顿能吃肉,种的粮食都是我们自己家的,等妈妈生了小弟弟,找到了大伯娘,我们会越来越好。”
乔有福看着侄女那明亮的眼睛,脸上不由的跟着笑了出来,“好,我们都要好好的,等分家了,江心还去读书,大伯和你爸一起供你。”
高石村和李家沟也就五里多路。
乔江心带着大伯到的时候才九点多。
上辈子乔建华一直跟着岳父李三发干,改革开放后,李三发作为第一批出门找活计的人,很快便拉起了一支小小的队伍,到处接事做,算是十里八乡条件比较好的人家。
乔江心清楚的记得一件事,上辈子,爸爸身体垮了,大伯去赚钱。
他在建筑工地的时候,有幸跟乔建华这个弟弟共事过一段时间,但乔建华是干泥瓦的师傅,而乔有福是挑工,专门卖力气,挑着石头沙子水泥往楼上送的苦力。
乔建华记恨乔有福兄弟从家里分出去,对这个供养了他半辈子的哥哥横眉冷眼处处为难欺负,甚至联合铲石头装箩的人,将乔有福的担子压得实实的,装的满满的,码的高高的。
害的大伯摔倒,被工头为难,膝盖血肉模,最严重的一次,更是差点从二楼楼梯掉下去,因为这事,大伯跟乔建华推搡了起来,被李三发带着小队的人按住狠狠打了一顿。
从那之后,大伯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工地干活,而是去了更远的地方,以至于,爸爸的最后一面,大伯都没有见到。
“你好,婶子,请问一下,李三发家怎么走啊?”
村口坐着的几个大婶见着生面孔,一脸的好奇,“往北边走,走到底拐弯第一家就是啊,不过他们现在应该不在家,就刚才,我看着李三发带着他那女婿往地里去了,对了,你们是谁啊?
上李三发家干啥啊?
是不是找他做事啊?”
“啊,我三叔不回家,是在李家沟在给亲家爷爷下地干活啊?”
乔江心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有话不好说的样子。
“我是高石村的,我来找我三叔,我三叔就是李三发的女婿。”
果然,大妈大婶各个都来了精神,“你是那小子的侄女,哟,建华那小子竟有你这么大的侄女了啊,这旁边这位,不会是他爸吧?”
另一位伸手推了那说话的婶子一把,“你说啥呢,三发那亲家不是老乔头吗,我都认识,不是这兄弟。”
“不过听说,老乔头好像讨过两个婆娘.....”,婶子说着,上下打量乔有福。
乔江心赶紧道,“这是我大伯,我家里爷爷奶奶打的厉害,我大伯带我来找我三叔来了。”
几个婶子眼睛一亮,“哎呀,小闺女,不着急着走,你爷爷奶奶干啥打架啊?”
乔江心一脸的为难,“这不秋收了,我三叔除了回家扛粮食基本不回家,我四叔也不下地,我爷爷六十了还天天在地里不要命的干,他已经养不动我三叔了,累的不行了,昨儿着急上火,就跟我奶打起来了。”
“骂我三叔呢,说我三叔白眼狼,不孝,就知道舔老丈人的屁股,养了他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个畜生,六十多岁老父亲还在地里不要命的干,他倒是躲在后面享福,说我三叔要不回去,就让他死在李家沟别回去了.....”大婶一脸的兴奋,“哎呀,真是的,就这么点远,抢收都不回去啊,是我我也生气啊,哎哟哟,粮食要烂在地里了,谁不着急啊,走走走,正好我没事,我带上李三发家去。”
“妈,没事,我听着她逼逼心里烦,死压着不让我们分家,把我们当牛马使养着他们一大家子,还没一句好话。”
说着,乔江心转身就进了鸡栏。
刘阿芳跟在她后面,“江心,鸡已经喂....”话还没说完,就见乔江心抓住一只肥母鸡,扯着脖子干净利落来了个360度旋转,鸡都来不及惊叫,就已经被扭断了脖子,在乔江心手上一蹬一蹬的。
刘阿芳啊了一声,赶紧从乔江心手中抢过那只母鸡,想要将脖子给原样扭回去,可不管她怎么拨弄,鸡脖子都是耷拉着,吓得她脸都白了。
“哎呀,江心,你干啥啊?
不得了了不得了,你奶......这...待会要是你奶问起,你,你就说是妈干的,知道吗?”
乔江心一把扯过刘阿芳手中的鸡,朝着厨房去,“我们养大的鸡,三叔能抓去丈母娘家,四叔也能杀,我们凭什么杀不得?”
“妈,赶紧烧水去,你现在可还怀着弟弟,就算你不吃,弟弟也要吃啊,你看看你,都六个月了,肚子才这么点大,你就不怕弟弟以后身子骨不好?
你别忘了牛婶家的三三怎么回事,而且大伯爸爸和爷爷,天天这么累,要不吃点好的,身体也受不住。”
尽管刘阿芳非常的惶恐,但想到三三,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不再出声,一咬牙扭头烧水去了。
三三就是因为牛婶怀上的时候营养不良,生出来才不到三斤,体质太差,八个月的时候没了。
母鸡很快被拔毛开膛破肚,看着肚子里面一连串的鸡蛋籽,刘阿芳一脸的可惜。
乔江心一边剁鸡,一边说道,“你心疼啥啊,这鸡是我们的吗?
年年养不少,也没见吃到几个鸡蛋,现在三婶还怀孕了,以后更轮不到我们了。”
纯正的土鸡,直接丢到锅里放水烧,不到四十分钟就端上了桌,乔江心给乔久旺打了一碗鸡肉,嘴里不忘挑拨离间。
“爷爷,你快吃,这家里养了八只鸡,小姑嫁的时候杀了一只招待客人,三叔带去了孝敬岳父岳母两只,四叔背着我们抓了一只出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吃,还剩下4只。
一只留着抱窝,两只留着过年,奶还说再给怀孕的三婶送一只去。
你看你和爸爸大伯都累成啥样子了,奶都舍不得杀一只给你吃,刚奶要打我,就是因为我说要杀只鸡给爷补补,凭啥都孝敬三婶爸妈去了?
爷爷把三叔养这么大,还给他娶妻生子,也没指望他孝顺,没喝上他一口汤,凭啥还把爷爷的鸡拿去孝敬亲家爷爷了?
奶还成天说我爸妈没儿子,我看三叔这种儿子,还真不如生个三婶这种闺女好,女婿今天一只鸡,明天一只鸡,围在身边孝顺着,这做岳父的可比爷爷这个做亲爹的享福多了。”
乔久旺越听脸越黑,乔江心当做没看见他的脸色,赶紧给刘阿芳,大伯和爸爸都打了一大碗肉多汤少的鸡汤肉。
“爷爷,奶待会要打我,你可得拦着点,你看我妈那肚子,六个月了才这点大,奶口口声声为我爸妈好,也没见她拿个鸡蛋给我妈补补,还有我大伯和我爸,要是他们身体垮了,难不成我四叔和三叔会回来帮着爷干活?”
“我妈肚子里面,可是您的长孙,我三叔这个亲儿子都孝敬岳父去了,以后我三婶生的弟弟妹妹,也不知道是跟爷爷亲还是跟那边的外公亲~,但我妈生的弟弟,肯定是跟爷爷亲的.....”雷红花生着闷气在屋内,像以往一样,等着人进去请她,但她忘记了,乔芳芳已经出嫁了,老三去岳父家了,老四一大早就不知道上哪里鬼混去了。
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她再也坐不住了,自己走了出来。
出来就见着乔久旺带着儿子媳妇孙女,围着桌子,一人捧着个陶瓷大碗吃的正香,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再看看桌子上面被嚼碎的骨头,雷红花像是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就往鸡栏跑。
很快,外面就传出了她的尖叫声。
“刘阿芳你个馋嘴的贱蹄子,你敢杀老娘的鸡!!!!”
刘阿芳的身子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乔有财更是防备的扭头看向门口,侧着身子挡住跟自己坐在一条长凳上的妻子,做出保护状。
乔江心拉了一下紧张的爸爸,“爸,你紧张什么啊,自己家里的鸡,亲家爷爷都吃了几只了,我爷爷这么辛苦还吃不得了?”
乔有财乔有福兄弟以及刘阿芳,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乔久旺,听着雷红花的叫骂声,乔久旺一张脸涨的通红。
“不要脸的贱蹄子,一家子偷鸡摸狗的东西,饿死鬼投胎,偷....啪~啊~”雷红花一边骂着一边往屋内冲,刚进了门,就被忍无可忍的乔久旺一巴掌抽到了地上。
在这乡下,打婆娘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乔久旺不是个爱管事的,平日里话也不多,对雷红花动手,那还真是少之又少。
雷红花一脸屈辱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就朝着乔久旺胸口撞去,“乔久旺,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敢打我,呜呜呜,老娘跟你拼了!!”
“别打了,别打了,爸妈,你们有话好好说。”
,乔有福兄弟上前拉架。
乔江心一边扯着刘阿芳往旁边站,一边喊道,“奶,爷爷还吃不得自己家里一只鸡了,都六十的年纪了,顶着这么大太阳下地养着那光知道孝顺岳父岳母的三叔和快二十的四叔,他还不能吃自己家一只鸡了?
一定要送去三婶家孝敬亲家爷爷?”
“三叔孝敬亲家爷爷去了,四叔只吃不干,我爷爷大伯爸爸,累的跟老黄牛一样供养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要乔江心只为乔有财兄弟叫屈,乔久旺可能还觉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算的那么清,但她把自己也拉进去了。
可不是吗?
自己都六十的年纪了,成天跟个老黄牛似的干,还要反去养着乔建华和乔建国两个壮年小子?
简直是没天理了。
“奶奶分家吧,爷爷年纪大了,该颐养天年了,三叔和四叔不心疼我爷,我爸和大伯心疼,我们心疼,爷爷归我们养,这么大年纪了,还把我爷当牛使呢,你们也看得过眼…....”
这不是自己出嫁前在娘家的房子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掌心有着不少茧子,但这不是她那双饱经风霜,指关节又粗又大的手。
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感受到掌心的柔嫩。
乔江心心头一震,整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套上鞋子,冲到了挂在墙上的镜子边。
镜子里面,小麦色还偏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尽管瘦,但脸上还带着两分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这是....年轻时候的她?
乔江心盯着镜子里面的脸,瞳孔快速的收缩。
她不是用三步倒熬了一锅鸡汤跟陈家人同归于尽了吗?
怎么回到年轻时候了?
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嘶~”感受到疼痛,再看着脸颊上明显的指甲印,乔江心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不知道是她临死前的执念太深了,还是老天开眼,她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回想起妈妈那挺着的大肚子,这是她十六岁的这一年,1983年。
这一年,因为抢收劳累过度,她发烧在床上躺了两天。
乔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到现在孙辈乔江心都十几岁了,还一大家子十来号人住在一起没有分家。
爷爷乔久旺,今年刚六十岁,还是健壮的庄稼汉,十八岁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妻子杨梅,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乔有福,小儿子乔有财。
乔有福十来岁的时候,杨梅病逝,两年后,在亲戚撮合下,乔久旺跟村里同样死了男人带着一个闺女的雷红花走在了一起。
两人成家后,雷红花又为乔久旺生了两儿一女,乔建华,乔建国和乔芳芳。
而乔江心的爸爸就是乔久旺和前妻杨梅生的小儿子乔有财。
大伯乔有福到现在38岁了,因为头上长了癞子的原因,至今未婚,上辈子死的时候49岁,一辈子未婚,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乔有财今年37岁,娶妻刘阿芳,生了乔江心,生乔江心的时候刘阿芳伤了身体,中途怀上了一个孩子也掉了,至今时隔十来年,刘阿芳终于再次有孕。
乔江心的眸子暗了下来,这个弟弟因为妈妈怀孕营养不良,生出来体质太差,又没有足够的奶水吃身体弱,在家里还出了几次意外,不到两岁就没有了。
而乔江心也是为了救这个弟弟,为了那一百八十块钱的彩礼,不到十八岁就嫁入了陈家,嫁给了25岁的陈文德。
陈家同样是一大家子,陈父身体不好,陈母要照顾陈父,下面陈文德还弟弟妹妹要读书。
陈家的长子陈文德读书有天分,前几年国家恢复高考,成为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读了两年大学,他就被学校劝退了,从此一蹶不振。
陈母目光在十里八乡精挑细选,瞄上了勤快的乔家大孙女乔江心,在乔有财夫妻,因为小儿子医药费上火的时候,上门求娶乔江心。
尽管她清楚的知道儿子陈文德心仪池素珍,但陈家拿不出池家需要的三转一响以及彩礼,而池素珍也不是那种能下地吃苦,养活陈家一大家子的勤快女人。
陈文德长的一表人才斯斯文文,还是村里唯一上过大学的人,乔有财和刘阿芳打心底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再询问乔江心的意思后,就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最终,小儿子没有留住,乔江心入了火坑,爸爸也受不了这个打击身体垮了,大伯为了给爸爸凑医药费干苦力也败坏了身子。
乔江心嫁进陈家,当牛做马,种着全家的田地,操持着一大家子的生活,养着文人丈夫、公婆、弟妹。
而“怀才不遇”的丈夫陈文德,像是看不见家里见底的米缸,也见不到妻子那浑身上下的补丁,天天关在房间写他的那晦涩的诗歌。
全家人都坚信陈文德的稿子能换钱,可等来的却是出版社一次又一次的退稿。
乔江心像一个男人似的,挑着菜去卖,去工地背砖,到处做短工,一块钱两块钱的赚。
一次又一次的给那郁郁不得志的丈夫打气,终于,十几年后,人们的生活好了,大家也有闲钱了,陈文德放弃了他的诗歌散文,在乔江心的建议下开始写小说,并且还一炮而红。
陈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平层有了,大鱼大肉有了,保健品有了,但种地的媳妇他们看不上了,而离异的池素珍也回来了。
陈父陈母觉得亏欠了儿子,给大作家儿子娶了这么个没文化的村姑,他们对乔江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弟弟妹妹更是觉得这个大嫂拖累了他们神人一般的哥哥。
包括亲生儿子陈致,所有人都觉得乔江心配不上陈文德,大家恨不得她早点死,好让陈文德和池素珍这一对苦命鸳鸯破镜重圆。
大家都在等着乔江心提离婚,陈文德一生体面,他的文人风骨不允许他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乔江心恨,但她孤立无援。
池素珍就在大家的默许下住了进来,陈文德带着池素珍到处旅居,给她买好几千的丝巾,好几万的镯子,池素珍唱歌他拉琴,池素珍跳舞他伴奏,三十载劳燕分飞的恋人,再次合体破镜重圆。
而为陈家贡献了一辈子的乔江心,跪下找陈文德要一万块的手术费救妈妈,却没有要到。
整个陈家都忘记了,当初村里人占了陈家的地,是乔有财兄弟和刘阿芳举着锄头跟别人争的面红耳赤,将陈家的两垄地抢了回来。
家里没米下锅,为了维护陈文德的颜面,刘阿芳深更半夜一次又一次,偷偷瞒着村里人送粮过来......终于,刘阿芳死在自己怀里后,乔江心彻底绝望了。
她从菜市场卖老鼠药的小商贩手中,买了三包三步倒,煲成了一锅汤给陈家人吃。
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说着求救忏悔的话,在他们的哀求声中,放了一把火,和陈家人同归于尽了。
乔江心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屋外响起了后奶雷红花的叫骂声。
“乔江心,还在屋里挺尸呀?
没见着干活的人都快回来了?
都快出门的年纪了,还装病,不要脸的东西,你爷爷都六十了,还顶着日头在地里忙活着呢~”乔江心听着这叫骂声,眸子闪过一抹猩红,要说陈家是将她逼上绝路的魔鬼,那雷红花就是自己一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乔江心顶着雷红花恶毒的咒骂声,又进了鸡栏,将唯一的那只用来抱窝的母鸡也掐死了。
雷红花直接气晕了。
一家四口围着桌子正香喷喷的吃着鸡,院子外传来了一声惊叹。
“哇,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这么香?”
乔江心回头望去,是在外面耍了一夜牌的乔建国回来了。
“咦,杀鸡了?”
,乔建国眼睛一亮,扯着乔江心的衣领往外拖,伸手就去拿刘芳面前碗里的鸡腿。
乔江心反手就推了一把,“干啥呢?
你属狗的啊?
还抢上了?”
乔建国眼睛一瞪,当场就对着侄女扬起了手,看着乔江心那凶狠的目光,手臂没敢挥下去,转头到处找雷红花,“你个赔钱货,你胆子肥了是吧,妈~,妈,你快出来。”
乔江心冷哼一声,“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上,大伯,爸,给我按住他!”
“啊,你们干什么?”
“娘的,死癞子你们两个野种,你们敢打我?”
“啊~妈,妈啊~嗷啊啊啊啊啊呀~我滴妈呀,嗷啊,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凌厉的惨叫声,将被气晕过去的雷红花都给刺醒了,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就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正被乔家三口混合三打,气的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又晃了晃。
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冲过去护着自己的心肝宝贝。
嘴里一顿污言秽语对着乔家三剑客输出。
吃饱喝足,又揍了一顿乔建国,乔江心用竹罐子去灶台装了一罐子灰,带着大伯就往隔壁李家沟跑。
她三叔丈母娘家里就在李家沟。
路上不时有八卦的村民询问乔江心,“乔大丫头,你们家闹什么啊?
一大早的又是哭又是骂的。”
乔江心脸不红心不跳,“哎呀,都是一口吃闹的,婶子你是不知道啊,嗨~,你看这地里的活计都忙不过来,我三叔一直躲在老丈人家不回来,还时不时的回家抓鸡提蛋扛粮食,我那四叔也是到处溜达不着家,我爷爷我大伯我爸累的跟牛似的,家里饭桌上一点油腥味都没有,昨儿我奶又说要送只鸡给我三叔去讨好他老丈人,我爷一生气就把我奶给打了。”
“骂我奶吃里扒外,心里只惦记着亲家公,不心疼自己男人,骂我奶生出了两个不孝子畜生,好吃懒做的白眼狼,光知道吸老父亲的血,还说为了娇养我三叔四叔,为了供他们读书,为了给他们走关系买工作娶媳妇,才一直没让我大伯娶媳妇,结果我三叔现在给人家当儿子去了.....”乔江心这话一出,现在一片哗然。
“哎呀,我之前就说那雷红花不是个好的,要有福是她自个亲生的,你看能不能耽搁到现在,他家那老三老四从小都看得出来,谁家的孩子跟他们一样,半大小子还到处追鸡打狗不下地的,倒是这前头留下的两兄弟,当牛马似的使也不心疼。”
“哎,这杨梅姐去的早,要知道两个亲生骨肉被这么磋磨,在地下都要不安了,人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久旺也是,到底是自己的血脉,这心啊,偏到胳肢窝去了。”
牛婶子满脸八卦,“那今儿呢?
今儿又吵什么?
我出去割猪草的时候,见着你爷爷黑着脸扛着锄头进山了。”
乔江心揉了一把眼睛,“就上次我四叔偷鸡出去吃的事你们还记得吗?
昨晚我四叔又偷了,我奶起床见鸡少了就打我妈了,还专门往我妈的肚子打,说啥我大伯和我爸这辈子都要没儿子,就能给我三叔四叔当牛做马一辈子,给他们养孩子啥的,这不又闹起来了。”
这话一出来,直接将现场硬控了三秒。
好半响,牛婶子才骂出声,“我滴个娘耶,这也太吓人了,好狠的心肠啊,我们湾怎么出了这种狠心的毒妇啊,难怪啊,难怪有财和有福兄弟.....”牛婶子扭头看了一眼缩着脖子站在外围的乔有福,眼里的同情压都快压不住了。
难怪,也不懒啊,出了名的勤快,除了头上长了癞子,也不至于讨不到媳妇啊。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啊,这雷红花跟刨人祖坟有什么区别,不,比刨人祖坟还黑心啊,这是断人家的根啊。
乔有福同样一脸震惊的转头看向红着眼眶的侄女,她说的那么诚恳,那么真诚。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了,连他都要信了她那半真半假的鬼话了。
“哎,有福有财这两兄弟不容易啊。”
“是啊,你爷爷就这么看着,都不管吗?”
乔江心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道,“我爷说不管是我爸的血脉,还是三叔四叔的血脉,都是他的血脉,娶媳妇还要花钱,要我大伯别娶了,以后给三叔四叔养孩子,他说侄子儿子都一样。”
“这不今早还闹分家呢,我爷放话说了,要么就给三叔四叔当牛做马,要么就让我大伯和我爸净身出户滚出去。”
“哗~,我看着久旺叔是老糊涂了吧?”
“哎呀,你知道什么,这叫那啥,枕边风,这男人啊@¥#%¥&......*&(&&......%)”......乔江心秉承家丑要添油加醋往外倒的原理。
拉着看热闹的婶子嫂子哔哔哔了好一阵后,这才哭哭啼啼的带着大伯往李家沟去。
乔有福是个老实的汉子,见没人了,这才对着侄女道,“你这一渲染,不用半天,整个村的人都要知道了,你爷该生气了。”
乔江心翻了个白眼,“这就生气了?
他后面还有得气,生气好,生气容易挂墙上。”
“江心,我们现在去干啥啊?”
“去李家沟呗,全村都知道三叔白眼狼,压榨老父亲哥哥贴老丈人,我奶都气病了,我爷爷六十多了还下地,我不得上李家沟说道说道?
而且,奶和爷不一直说要把三婶生出来的孩子给你养吗?
你不得去看看自个大儿子?”
“最主要的是....”,乔江心拍了拍自己怀里装满草木灰的竹罐子,“我们得给三婶喂生子秘方,万一她生个闺女给你怎么行,爷和奶都承诺给你儿子,所以,三婶必须要给你生儿子。”
乔江心伸手就摸上了灶台上的刀,一脸煞气的瞪着乔久旺,“你再动我大伯一下试试!”
雷红花闭着眼睛正嚎,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脖子,睁开那干打雷不下雨的眼睛一看,顿时差点吓抽过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咯咯咯咯的叫。
乔有财也吓了一大跳,“江心,不要啊,你别做傻事,你冷静一点。”
刘阿芳更是身子一软,差点瘫坐到地上,她含怨看了门口的公公一眼,雷红花那个毒妇就算了,乔久旺可是江心的亲爷爷,竟把她的江心逼到了这种地步。
这要是传出去,她的江心就毁了。
“呜呜呜,江心,你听妈妈的,你把刀给我,你别乱来。”
乔久旺脸上怒火瞬间散去,甚至不敢跟孙女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对视,他只能朝着乔有财干巴巴的呵斥道,“乔有财,你看你生的孽......啊啊啊~”乔久旺话还没有说完,乔江心手中的刀子就往雷红花脖子压了压,吓得雷红花一阵杀猪般的尖叫。
乔久旺一肚子气顿时就泄了,他紧张的看向乔江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要是传出去,你还嫁得出去吗?
你奶奶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这是忤逆不孝,这是有违天理。”
说着乔久旺喘了两口粗气,“这要是在以前,你这种行为,直接打死都不为过,就算你不想活了,你也想想你爸和你妈。”
乔江心冷着脸,“只要有活路,谁不想好好过日子,你跟瞎了眼似的维护这毒妇,像是看不到我们一家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
我大伯和爸性子淳厚不明白你心里安着什么心思,你别以为我也看不出来,雷红花见家里少了一只鸡,问也不问,举起擀面杖就要砸我妈的肚子。
上次家里少了一只鸡,照样薅我妈头发,结果呢?
人家二狗子都到家里来感谢乔建国请他们吃鸡了。
我妈就白挨了一顿打,雷红花连道歉都没有说一句,这次也是一样,她不就是想要让我爸和大伯都没有下一代,一辈子给乔建华乔建国当牛做马吗?”
“雷红花这毒妇,想要拿我爸我大伯给乔建华乔建国当垫脚石,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同样是你的儿子,你平日里偏心我们认了,但你竟然要堵了我大伯和我爸的后路去成全你那两个小儿子......爷,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乔江心红着眼,“你只看到我打了雷红花,但你没有看到雷红花举着擀面杖打我妈的肚子,她安的什么心思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不,你肯定知道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在大伯说出来后,恼羞成怒的打了我大伯!”
乔久旺黑着脸,“都是一家人,再怎么说你奶也是长辈,她年纪大了,脑子糊涂,就算有什么误会,好好说.......”乔江心举着刀抵着雷红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谁他妈的跟她一家人,谁他妈的要跟这个连没出生婴儿都不放过的毒妇一家人。”
“啊哇咦~,老头子,呜呜呜呜....”,雷红花被扇的鼻涕眼泪直流,伸手朝着乔久旺求救。
乔久旺一双眸子都快喷火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江心目光紧紧盯着他,“我们想要什么您不知道吗?
我们想要为自己争一条出路。”
乔久旺转头看向乔有福和乔有财,“你们两兄弟也是这么想的?”
乔有福和乔有财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乔久旺感觉自己的一家之主的尊严被严重的挑衅到了,但他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行,我同意分家!”
乔有福和乔有财脸上一喜,刘阿芳赶紧趁着闺女没注意,上前抓住了闺女握刀的手,“江心,听到你爷说了吗,你赶紧将刀放下。”
雷红花脱困后,整个人又活了过来,躲在乔久旺身后叫嚣着,“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想要分家,你们就自己滚出去,这家里的一分一厘都是我跟你爸的,活该你们绝户头。”
乔有财愤怒上前一步,“雷红花你再说一句,我告诉你,你是长辈,我不能对你动手,但我可以揍老三老四!”
乔久旺听到这里,转身就给了雷红花一拳头,直砸的雷红花倒出去好几步,嘴里更是骂道,“挑事的臭娘们,看我不打死你,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
“我昨天是不是警告过你,有福有财和建华建国要一样?
你一定要闹的这个家四分五裂你才甘心?
你个遭瘟的老婆子,老子打死你,我让你祸害我的孩子,我让你离间我们父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子怎么就娶了你个倒霉的祸根子回来?”
乔久旺嘴里骂着,手上也没闲着,连续给了雷红花好几拳头,砸的雷红花哭天抢地。
闻讯赶来的邻居夫妻连忙上前拉架,“哎呀,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又打起来了啊,老乔头,老乔头,你快住手,有话好好说。”
“有福有财,你们俩还站着干啥啊,赶紧把你爸拉开~”乔江心眸子一沉,为了不分家,这乔久旺夫妻还真是下血本了,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扭头朝着大伯和爸爸看去,果然,两人都有点动容了。
将雷红花打了一顿后,乔久旺好像将刚才丢掉的颜面又捡回来了,他坐在院子的凳子上喘气,乔有福和乔有财站在旁边干巴巴的安慰他。
乔有财:“爸,行了,别生气了,气坏了不直当。”
乔有福:“就是,哎.....”乔久旺眼里闪过算计,语气也带上了哽咽,“我能不气吗?
我好好一个家就被这蠢婆娘要折腾散了,你们可是我的亲儿子,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欺负人,我能不生气?
我昨儿已经警告她了,我说你们两兄弟年纪大上不少,之前建华建国年纪小,让他们是应该的,现在他们也大了,都是我的儿子,必须一 碗水端平。
你们还真以为爸糊涂了啊?
这些年你们做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要不是你们兄弟俩能干,家里哪有现在的光景,爸心里明白,是我亏欠你们了,你们怪我也是应该的......”
爷爷乔久旺虽然是一家之主,但却是个沉默寡言不管事的。
大伯单身一人,是个大壮力,乔有财夫妻也是一个顶一个的能干。
十六岁的乔江心更是出了名的勤快,之前还是集体制的时候,雷红花就压着家里不让分家,所有的工分都在一起,年底分了粮食,换的钱全都是她把持着。
现在已经土地私人制了,雷红花更是不愿意分家,老头子年纪已经大了,她这把年纪了也不下地了。
大儿子乔建华今年25岁,娶了隔壁大队老行当泥瓦匠的闺女,刚结婚两年,现在儿子带着怀孕的媳妇跟着亲家公学手艺到处干活呢。
大闺女乔芳芳22岁,刚出门半年,小儿子乔建国今年才19岁,被她娇惯的不像话,成天到处打混遛弯。
这家里的田地,基本就靠着乔有福乔有财兄弟侍弄,而且分家就要把田地、房子、钱和权都分出去,她小儿子还没有结婚呢,她怎么可能将乔有财和乔有福这两头老黄牛放走。
村里像乔家这样,一大家子还住在一起一个大锅吃饭的已经不多了。
上辈子,乔有福老光棍一个,乔有财夫妻也就只有乔江心一个闺女,刘阿芳更是被断定不能生了,乔有财兄弟也闹过几次分家。
每次,雷红花口口声声都是,“不分家是为了你们兄弟好,你看你们兄弟俩,下面连个儿子都没有,等老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兄弟们住在一起亲香一些不好吗?
妈也是为了你们打算,等建华到时候娶了媳妇,让他媳妇多生两个儿子,到时候过继一个给有福,这样有福以后也有个盼头了,所以你们几兄弟更是要有力往一处使才行......”乔有福和乔有财本来就是老实的庄稼汉,尽管从小被不公平对待,但两兄弟身上掏不出一块钱,硬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在乡下,没有儿子的男人是直不起腰杆子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兄弟俩就算心里有再多不满,也蹦跶不起来,被雷红花掌控的死死的。
直到乔有财的小儿子乔江木出生,兄弟俩算是有了两分底气,可乔江木身体不行,刘阿芳也没有奶水,雷红花还是不愿意掏一分钱出来,甚至还打起了乔江心的主意。
想要拿乔江心给自己小儿子乔建国换亲,乔有财兄弟这才大闹一场,从老乔家分了出去,除了分到了两间破屋子,还有各自的人口地,啥都没有。
乔江心收回思绪,从屋内走了出去。
雷红花正指挥着刘阿芳将滚烫的稀饭倒在铝盆里面,端到院子的饭桌上凉着。
“哟,金贵的大小姐愿意起床啦?
这上头长辈们都在地里忙活着呢,你也看得过眼~”,雷红花斜着眼看着乔江心,阴阳怪气道。
乔江心冷着脸,“奶奶说的对,三叔四叔和小姑就是没良心的畜生,一个跟死了爹妈一样,跑到岳父家里献殷勤。
一个跟从小没了妈没教养似的,到处溜达,村里婶子都在说呢,这种玩意要是她们生出来的,当场就丢尿桶溺死了。
那三叔都知道上岳家当狗,这小姑也不知道带小姑父回来帮帮忙,果然是个赔钱货。
自己亲爹快六十了,还冒着大太阳在地里忙活着,这三白眼狼不孝子就这么干看着,谁家抢收的时候不下地,连我这个小侄女都累出病来了,他们倒真是冷血无情,该干的时候不干,吃的时候比猪都多,这种畜生就该狠狠地骂一顿,不,应该狠狠地打一顿!”
雷红花见鬼似的瞪着乔江心,“你,你这赔钱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乔江心马上安抚道,“奶,你别气,我知道你憋屈,一辈子要强生了三个没良心的东西.....乔江心你疯了吗?
你一个赔钱货,你有什么资格骂你三叔四叔,反了天了真是,刘阿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雷红花嘴里骂着,眼睛更是在周边四处扫,像是要找趁手的武器。
“干啥?
还在门外就听着吵吵嚷嚷了。”
,乔久旺带着两个儿子从门外进来。
雷红花还没有开口,乔江心就马上道,“爷爷,奶奶心疼你呢,说这么大太阳,你这把年纪了还下地,我都累病了,三叔那白眼狼就知道在岳家做孙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还有四叔那个不孝子,奶奶说养条狗都比他强,小姑也是,也不知道带着小姑父回来帮忙,奶正骂他们不孝呢。”
雷红花整个人都蹦跶了起来,“乔江心,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三叔那是跟着亲家公学手艺,你四叔那是年纪还小玩心大不懂事,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三叔四叔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抹黑他们?”
说着雷红花举起手中赶鸡用的竹竿就要打乔江心,乔有福见状一把扯住竹竿,抿着嘴道,“妈,有话好好说,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刘阿芳赶紧拉着乔江心要往后面退。
雷红花扯了两下没有扯动,朝着乔久旺就是吼,“乔久旺,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
转头又朝着乔有福吼道,“没良心的东西,你们别忘了是谁把你们养大的!!!”
乔有福不知所措的松开了手,雷红花举着竹竿就朝着乔江心脑袋敲过去,乔江心看准时机往乔久旺旁边一躲,竹竿一棒甩在了乔久旺脸上。
雷红花傻眼了,乔有福和乔有财也瞪大了眼。
乔久旺本就累的不行,此时也是一肚子火,反手抢掉雷红花手中的竹竿往桌子上重重一砸,“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的鸡飞狗跳,能不能安生一下,既然都有力气闹,下午都跟我下地!!”
乔江心当没听到,雷红花却受不住了,被老头子当着孩子们的面这么吼,她捂住心口就呜呜呜的就往房内去了。
乔久旺看着雷红花离去,转头瞪了乔江心一眼,打水擦手擦脸去了。
刘阿芳赶紧拉着乔江心往厨房去,“江心,你这孩子,你去惹她干啥啊?
弄到后面吃亏的又是你。”
这句话可踩到雷红花的痛脚了,“分家,我告诉你们,不可能,要分家,除非我死!!!”
“乔有财乔有福,你们两个白眼狼,当初你们妈死了,是我把你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穿衣吃饭的时候要我这个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妈就想丢了?
你们就这么对老娘?
你们也不怕天打雷劈,要分家,好啊,你们自己滚出去,别想分家里的一分一厘!”
雷红花喘着粗气,怒视着刘阿芳,“刘阿芳,是不是你这个一肚子坏水不下蛋的母鸡教唆的?
肚子里面揣上个崽子你飘上天了,怀上算什么本事,也要生得下来才算本事,就算生下来,也要能养的大才算本事。”
“就你们俩兄弟这忘恩负义没良心的,活该绝户头。”
这话一出来,乔有福和乔有财脸色顿时就青了,刘阿芳一张脸更是煞白。
乔江心双目含恨的看向雷红花,上辈子,弟弟江木在家里出了好几次意外,又是被开水烫了,就是爬柜子摔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弱,在一次出麻疹见风后高热了,送去了县城医院也没留住。
现在听着雷红花的话,乔江心有理由怀疑,弟弟遇到的几次意外,有没有可能就是人为的?
毕竟要是爸爸没有儿子,大伯和爸爸就一辈子都是老乔家的老黄牛,一辈子为三叔四叔奋斗。
“雷红花,你给老子闭嘴!!!!”
乔久旺听着雷红花的咒骂声,扯住雷红花的头发就甩了出去,甚至还上前狠狠给了她一脚,把刚要爬起来的雷红花又给踹倒了。
乔有财和乔有福是他的亲生儿子,雷红花当着他的面诅咒他们,跟诅咒自己有什么区别?
尽管平日里,雷红花就偏心自己的生的,但乔久旺总想着老大老二毕竟比老三老四大十几岁一个,让着下面的弟弟妹妹是应该的。
就算是别人家一个娘生的,那也都是大的让着小的,雷红花的区别对待,乔久旺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雷红花的一番骂,让他想装死都不行了,雷红花根本就没有把有福有财当自己的孩子。
这世上,哪个做母亲的能诅咒自己的孩子断子绝孙?
“哎呀,怎么回事啊?
怎么打起来了啊?”
“哎呀,乔老哥,快住手,快住手,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
这孩子们都还看着呢,赶紧拉开啊。”
雷红花的哭喊声惨叫声,将周边两家邻居引了出来。
在大家的劝说拉架下,撕扯的两人终于分开了,雷红花坐在地上哭的不行,“乔久旺,你个没良心的畜生,老娘嫁给你快三十年了,给你带大这两个白眼狼,给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我。”
“呜呜呜呜,你不就仗着我建华和建国不在家吗?
呜呜呜,你有本事就真打死我啊,你个没用的孬种,就知道打婆娘。”
骂完乔久旺,雷红花就开始骂乔有福和乔有财,然后就是刘阿芳和乔江心。
乔久旺看着缩头缩脑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一张脸臊的通红,“闭嘴,赶紧给我滚回去,一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笑话。”
“呜呜呜,我怕什么笑话,要笑话也是笑话你们老乔家不做人....”看着雷红花那撒泼打滚的样子,乔久旺难堪的不行,直接上手扯住雷红花的手臂就往里屋拖拽。
乔有福和乔有财也反应过来,赶紧朝着门口看热闹的人道,“都散了散了,夫妻斗嘴吵架,没啥好看的。”
等人散开后,乔有福兄弟垂头丧气的坐在院子里面,听着屋内雷红花的哭声和乔久旺的说话声。
乔江心趁热打铁,“爸妈,这个家一定要分,三叔学手艺去了,没往家里交一分钱,还要从家里扛粮食走,四叔是个不着调的,去年大伯说亲要两百,家里说没有,转头就掏了三百块给他弄临时工,结果才干两个月就被开除了....我才读了三年级就不让我读了,四叔考不上还要走关系送去,我妈怀着孩子呢,鸡蛋都不舍得给一个吃,三婶那边半年鸡都抓了两只去,这家里的家畜都是我和妈伺候着,鸡蛋全都存起来给三婶送去,凭什么活都是我们干,好处全给三叔四叔?”
乔有财目光复杂的看了大哥一眼,大哥今年38了,去年人家介绍了一个30岁的寡妇,寡妇那边有一个9岁男孩,人家要200块钱,安顿前头那孩子,雷红花死活说没有,转头就给乔建国去镇上弄了个临时工。
乔有福低着头,抠着自己手上的茧子没有说话,家里的钱粮,所有东西都在雷红花手上,雷红花不同意,要分家就得光着身子出去,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他兄弟可是拖家带口的,而且弟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呢,这一大家子往哪里去?
乔江心见爸爸脸上已经动容了,再接再厉,“爸,我们一家这一年到头闲过没有?
可你看看我和我妈身上穿的,我妈好不容易再怀上了,这放在谁家都是头等大事,你看我妈瘦的?
四叔可马上就要说亲了,上次我还听奶和小姑商量说要拿我给小叔换亲呢,这次爷爷有点松动了,我们一定要一鼓作气把家分了,你和大伯都这么能干,就算吃点亏,我们的日子也很快就能起来。
要再这么下去,永远填三叔四叔那无底洞去了.....”乔有财深吸一口气,“行,我待会就跟你爷爷说去,给这个家里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了,我也算对得起妈了。”
乔有福叹了口气,“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她来咱家的时候,咱俩都十来岁了,都是能挣工分自己养活自己的年纪了,二三十年都没有闲过,这换成谁家,我们兄弟俩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连一身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都没有。”
清晨,天还刚蒙蒙亮雷红花就起床了。
跟以往一样,她第一时间往鸡窝里面摸鸡蛋去了,她家老三媳妇现在可怀着孩子,老四也在长身体,都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农村穷,这些鸡蛋可是家里唯一能拿来补身体的东西,可不能让外人给偷吃了。
很快,一阵尖锐的喊声就将整个乔家都炸醒了过来,“啊~,家里出贼子了!!!”
“哪个不要脸手脚不干净的的小蹄子,偷了老娘的蛋......啊??我鸡呢?”
雷红花将脑袋伸进鸡栏里面,睁大眼睛盯着墙角的一团黑影看,家里还剩四只宝贝鸡,昨天被乔江心杀了一只,应该还剩下三只才是,怎么看着少了一只?
伸手拿起旁边的竹竿朝着里面扒拉了一下,她没眼花,还是两只,一只用来抱窝的麻花鸡,还有一只打鸣的公鸡,另外一只蛋鸡呢?
雷红花气急败坏的朝着厨房忙活的人影叫嚷了起来,“刘阿芳,刘阿芳你个懒货,你昨天没把鸡关好吗?
少了一只鸡你都没发现吗?
你个没用的烂蹄子,快去找,我告诉你,要是鸡丢了,你看老娘不扒了你这一身皮子!!!”
骂着骂着,雷红花的目光就扫到了厨房地上没有打扫干净的鸡毛,“咦,鸡毛昨儿不是扫出去了?
怎么????”刘阿芳整个人紧张的不行,“妈,鸡,鸡.....”雷红花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天呐,不得了了啊,老头子你快起来啊,反了天了啊,这家里出内贼了啊,还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你那两个不孝子背着我们两老要将家搬空咯,都偷家里鸡吃了啊~”声音高昂又激动。
还在床上的乔江心瞬间惊醒从房内冲了出来,乔有福和乔有财也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厨房内,雷红花看着刘阿芳那凸起的肚子,想起这两天家里的闹腾,眼里闪过戾色。
要安安分分的,她还不好找理由下手,还想等着生出来看看是个男娃还是女娃,但机会送到她面前来了,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儿媳妇偷吃家里的鸡被婆婆发现了,婆婆气上头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不小心误伤了手脚不干净的儿媳妇,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乔有财和乔有福敢提分家,不就是因为刘阿芳肚子里面揣上了个崽子吗?
哼,想要脱离她的掌控,做梦。
他们两个野种这一辈子,就只配给自己老三老四当牛做马。
乔江心刚冲到厨房,就见着雷红花高举着擀面杖一脸阴狠的要朝着刘阿芳抽去。
目标,是刘阿芳的肚子。
“妈!!!”
乔江心被吓得目眦欲裂,整个人突破极限,朝着雷红花冲去。
“砰~啊~”乔江心像个小炮仗撞在了雷红花的身上。
雷红花手臂一扬,那挥向刘阿芳肚子的一棒也打偏了,刘阿芳也瞬间回过神来,侧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护肚子,一棒子狠狠抽在了她护着肚子的的手腕上。
这又惊又痛,让她站不稳朝着旁边倒去。
“妈。”
,乔江心赶紧伸出手,拉住了刘阿芳。
紧随其后而来的乔有福和乔有财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阿芳,阿芳,你没事吧?”
乔有财眼睛都红了,“妈,你,阿芳怀着孩子呢,你怎么可以朝她动手!!!”
雷红花按着腰倒在地上破口大骂,乔江心整个人朝着她扑了过去,对着她的老脸就是两爪子,“我打死你个毒妇,你个蛇蝎心肠的老畜生,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啊啊啊~,放手,乔江心你个有人生没有人教的小烂货,你敢跟老娘动手?”
乔江心骑在雷红花身上,咬紧牙关,两个狠狠地大嘴巴子就抽在了雷红花那张松弛的老脸上。
两声响亮的耳光,甩的自己手臂都麻了。
雷红花整个人被抽傻了。
乔久旺站在厨房门口,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怒吼道,“你们干什么!!”
“乔大丫,她是你奶奶!”
雷红花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推乔江心,推不动。
她捂住脸可怜巴巴的对着乔久旺嚎了出来,“呜呜呜,老头子啊,你看看啊,私下底他们是怎么欺负我这个老婆子的啊,我嫁给你快三十年了,给你带大两个没良心的畜生,还给你们老乔家开枝散叶,临老了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啊,呜呜呜,今儿这事,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呜呜呜,我不活了~”乔有福拦住乔久旺,无伦次的解释道,“爸,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妈举着擀面杖要打老二家的肚子,江心是担心老二家的.....”乔久旺一巴掌就甩在了乔有福的脸上,“畜生,就算你们不是她生的,这么多年她也养大了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老人的,我还活着你们就敢这样,我要是死了,她们母子还能有活路?”
乔江心见爷爷听着大伯的解释一点都不在意,还一巴掌将大伯抽到了门上,顿时新仇旧恨都涌了上来。
上辈子大伯和爸爸抱着弟弟求到了他的面前,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啊,他怎么说的,他冷漠的说,“有财,你也别怪爸狠心,这就是命啊,我们农家人折腾不起,我不只江木一个孙子,不能为了他,将一大家子都给拖入深渊,与其弄到最后人财两空,倒不如背个狠心的名声。”
“你放心,我和你奶已经和建华建国说好了,以后会过继一个儿子到你名下,这江木从小生出来就是个病秧子,大病小病就没断过,这次就算好了,下次呢?
老二啊,你要想清楚,这就是个无底洞,这钱花在他身上,谁能保证他就一定能好?
倒不如把钱留下来,以后让建华建国给你生一个再好好培养......”乔江心实在是想不通,什么样的父亲会对自己儿子,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要不是他见死不救,自己也不会急匆匆的嫁进了陈家,江木也不会被耽搁了救治没有了,爸爸也不会垮了身子,大伯更不会为了爸爸去扛苦力,年纪轻轻就离世。
要说雷红花是刽子手,那乔久旺就是默认纵容雷红花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