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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樱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由网络作家“三樱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侍者一愣。“很抱歉先生,我们餐厅没有海鲜粥,西班牙海鲜烩饭可以吗?”裴白辰付了餐费,起身离开,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在江城找出一家味道最正宗的海鲜粥,送到他家。隐约间,裴白辰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苏童安的公寓内。苏童安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举着手机正思考怎么和阮莞解释今天的事情。目光掠过窗外,看着黑压压的夜色,不由得联想到了本地新闻上最近滚动播报的悬赏公告,是一个男杀人犯在杀了邻居后就躲了起来,案发的小区就在这附近。他正想着叮嘱阮莞。下一秒,手机就被抽走了。“枝枝姐?”沈枝枝俯身凑近,用手背贴了贴苏童安的脸颊,念叨着:“温度好像降下来一些了。”沈枝枝是气质型的美女,五官量感小,双眼皮窄窄的,算不上惊艳,但皮肤白,骨架小,面部...

章节试读


侍者一愣。

“很抱歉先生,我们餐厅没有海鲜粥,西班牙海鲜烩饭可以吗?”

裴白辰付了餐费,起身离开,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在江城找出一家味道最正宗的海鲜粥,送到他家。

隐约间,裴白辰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苏童安的公寓内。

苏童安躺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举着手机正思考怎么和阮莞解释今天的事情。

目光掠过窗外,看着黑压压的夜色,不由得联想到了本地新闻上最近滚动播报的悬赏公告,是一个男杀人犯在杀了邻居后就躲了起来,案发的小区就在这附近。

他正想着叮嘱阮莞。

下一秒,手机就被抽走了。

“枝枝姐?”

沈枝枝俯身凑近,用手背贴了贴苏童安的脸颊,念叨着:“温度好像降下来一些了。”

沈枝枝是气质型的美女,五官量感小,双眼皮窄窄的,算不上惊艳,但皮肤白,骨架小,面部平整度很高,眉宇间还有一种特有的松弛感。

而且她性格好,可以和男生玩到一起,经常以兄弟相称,大家和她相处不会太拘束。

苏童安一心都在手机上。

“枝枝姐,我有事,你先把手机还我。”

沈枝枝笑了,“想给你的小女友发消息?你那些兔耳朵什么的,是她买给你的?你生着病,她倒是不关心你,反倒还……算了,小安,你现在年纪小,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业上,而不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苏童安下意识反驳,“她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沈枝枝一顿,似乎没料到向来听她话的苏童安会反驳自己。

旋即,她坐在了床上,揶揄道:“看来我们小安真的长大了,不如哪天把人家女孩子叫出来一起吃饭,带上阿澜和阿颂,也帮你掌掌眼?”

苏童安脑海过了一遍那场面。

别说,还挺刺激的。

要是以后他真的和阮莞在一起了,那他得叫厉明澜……前夫哥?

二人说话间,沈枝枝鼻子翕动,“小安,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她不自觉地扯了扯衣领,“你房间好热。”

苏童安摇摇头。

他鼻子不通气,啥味也闻不到。

“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不等他说完,他的手臂忽然被握住,回头,就看到了沈枝枝目光迷离地靠近了自己。

他动作一僵,飞快举起了手,“枝枝姐,你、你怎么了?”

见沈枝枝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以为她被自己传染了,苏童安立刻把自己脑袋上的冰袋“啪”的一声贴在了对方脑袋上。

就在这时,裴白辰的电话响了起来。

开口就是,“小安,快换了你床头加湿器里的水!我刚才口袋里朋友送的印度神油洒里面了!”

苏童安:“!!!”

印度……神油?

来不及纠结为什么裴白辰会随身带这种东西,以及为什么会洒在他的加湿器里。

苏童安垂死病中惊坐起。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沈枝枝已经抱住了他。

“枝枝姐,冷静,你冷静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可血气方刚的苏童安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有洁癖,不喜欢肢体接触,哪怕是沈枝枝,他也觉得不舒服。

神明听到了他的愿望,卧室的门推开了。

厉明澜和江颂愣在门口,“你们在做什么!”

苏童安像是看到了救星了,大喊:“明澜哥,裴白辰给枝枝姐下药了,你快帮帮她!”

厉明澜还没来得及消化前半句,就被后半句搞不会了。

“胡闹!我结婚了……江颂,你来。”


“咔嚓——”

身后,闪光灯亮起。

阮莞回头,就看到了江颂举着手机。

“你怎么还没走?”阮莞眉心一蹙。

“留下来监工啊,怕你毁了我的爱车。”

说着,江颂就将手机举到了阮莞面前,装似懊恼道:“刚才我光顾着拍风景,没想到把你也拍进去了,朋友圈不少人都点赞了,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说我怎么回?”

阮莞瞥了眼照片。

由于逆着光,照片上只有她侧脸的剪影。

不是很熟悉她的人,认不出来。

她正要收回目光,就瞧见了下方厉明澜的评论。

厉明澜:这就是你说的小女友?

阮莞:“?”

她假装没看到,木讷表示:“你可以回:雇佣关系。今天就到这吧,师傅们要休息了,明天早上继续。”

“行。”江颂收回手机,“晚上一起吃饭?”

阮莞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就接到了苏童安的电话。

“姐姐,我好像生病了……咳咳,你能帮我买一份感冒药吗?你放心,我会付钱的,我爸爸妈妈都在国外,我一个人好难受。”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在粗粝的磨砂板上打磨过一样。

上午还生龙活虎,拿了冠军的人,现在虚弱得像是林妹妹。

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但没办法,手机银行显示了一条10万的进账。

是苏童安打来的。

他给的太多了。

阮莞声音温柔了很多,“好,我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阮莞就去更衣室换衣服,江颂拧眉:“是苏童安的电话?”

“对。”

江颂紧咬着后牙,笑容都显得有几分狰狞。

苏童安,又是苏童安。

这小子一定是看到了朋友圈,故意来抢人的!

他攥紧阮莞的手腕,“你是他什么人,他生病了要你去看?他不会去医院吗,你又不是医生?而且你不知道你结婚了吗,你大晚上去别的男人家,你觉得合适吗?”

阮莞:“你胡说什么,他还是孩子……”

扑哧——

江颂忽然乐了。

他松开了手,笑容止不住:

苏童安啊苏童安,费劲心思,在阮莞心中只是一个性缩力拉满的孩子。

江颂乐不可支。

而阮莞瞧他像是精神病似的,离开了修理店。

江颂没拦着她。

他点开了苏童安的微信,发了语音。

江颂:弟弟,你省省力气吧,想从我这里挖墙脚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你在她心里面,和江四海没有区别。

苏童安:江四海是谁?

江颂:我幼儿园大班的堂弟。

“……”

对面沉默了。

就在江颂唇角扬起胜利的弧度时,对方发来了一张对镜自拍图。

只见,苏童安穿了一件白色紧身背心,灰色运动裤,而在身后的床上还有两盒……

江颂不笑了。

他当即抬头,想拦住阮莞,可入目哪还有她的身影。

“草!”

江颂脸色阴沉得吓人,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长腿三步并两步坐进车里,打算抢在阮莞之前到苏童安的公寓。

可是——

苏童安这小子他妈的住哪儿来着?

*

与此同时。

裴白辰受父母之托,来给苏童安送东西。

裴家和苏家有亲戚关系,认真算起来,苏童安或许应该叫他一声小舅舅。

他听到了苏童安和阮莞的通话,也听到了和江颂的微信语音。

裴白辰浅褐色的眸子动了动。

他拿出了备用手机,借口帮苏童安放东西时,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架在了隐蔽的花架上,可以看清整个房间。

此外,他还将一瓶精油似的东西,倒进了苏童安卧室的加湿器里。

——这原本是他一个朋友从印度带回来的“神油”。


今天刚好用上了。

做好这一切,裴白辰离开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给沈枝枝打了一通电话,“枝枝,小安生病了,不肯吃药,他之前最听你的话了,拜托你去看看他吧。”

“好,没问题。”

“你旁边有人吗?我好像听到了明澜的声音。”

“……对,路上偶然遇到了,他说他也想去看看小安。”

裴白辰唇边笑意加深,“好,我把他公寓的密码发给你们。”

夜色吞噬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整个城市点燃了灯火。

阮莞来到了苏童安的公寓,按下门铃。

一墙之隔。

苏童安正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因浸在冰块一个多小时而苍白病气的脸,捏紧着掌心,下定决心给自己鼓气:

“为了枝枝姐,我可以的。”

只要枝枝姐能幸福,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他可以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勾引阮莞那个讨厌的女人。

只要今晚他能成功勾引阮莞,就可以威胁她和厉明澜离婚。

当然,他会负责的。

大不了他娶了阮莞。

反正父母一向宠他,他想娶谁,父母都不会干涉。

就这一点,他就比厉明澜强。

厉家除了厉老爷子,没人喜欢阮莞。

尤其是厉明澜的父母。

他们看不上阮莞的出身,本来要办的婚礼也因为二人的拖延,迟迟没有办。

而阮莞嫁给自己,至少他可以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可以邀请品牌设计师专门设计婚纱,可以在极光的见证下宣誓。

想到这里,苏童安心中莫名有一种欢喜。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是阮莞来了。

当门打开,阮莞就瞧见了病恹恹的苏童安。

他披着一件毯子,眼眶红红的,透着生病中的破碎感, “我以为姐姐不会来……”

委屈巴巴的。

阮莞叹口气, “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病得这么重?”

“药给你。”说着,她把感冒药递过去,“这个药一日三次,一次吃两粒。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别走。”苏童安拉住了阮莞,关上了门。

肩上的毯子落在地上,露出了他里面紧身的白色背心,平直的肩膀连着结实的手臂,胸肌若隐若现。

这比袒露上身更多了几分欲盖弥彰。

他语气软软,“我想喝姐姐煲的粥。”

阮莞表现出了犹豫,“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苏童安只付了十万,是买药的跑腿费。

其他是额外的价钱。

“那我付钱,买下姐姐的时间陪陪我可以吗?”少年睁着一双小鹿眼,当场又给阮莞转了20万。

阮莞叹口气,“其实不用的,你是病人,病人优先。”

当然,她也是嘴上说说,钱她是不会退的。

阮莞洗了手,来到了厨房。

“我看冰箱里有盒黑虎虾,海鲜粥行吗?”

“好啊,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喜欢。”

苏童安坐在了沙发上,望着半开放厨房岛台上清理虾线的阮莞,他裹紧身上的暖融融毛毯,有一种想将此刻定格的满足感。

看着充满烟火气的厨房,苏童安拍下了这一幕。

本意是想发给江颂炫耀。

可临发送时,他又退出了。

他不想让江颂看到这张照片。

照片里,阮莞神情温柔。

莫名的,他的心底涌上了一丝痒意。

他抓了抓心口,但还是很痒。

房间里,安静过了头。

鬼使神差的,苏童安走了上去。

阮莞,明明比自己大了7岁,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

她垂头备菜,一缕发丝垂在雪色的脸庞,不染脂粉的唇瓣微抿,像是富士山上盛开的樱花。


隐藏菜单,典藏菜。

这听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同事们如坐针毡。

李静想说什么,而阮莞拦住了她。

阮莞的声音轻柔,令人如沐春风,“没关系,既然语莺喜欢,就点吧。”

很快,除了黄唇鱼胶羹还在准备中,其余菜品上齐了。

满满一桌子,琳琅满目。

餐桌上,江颂谈吐风趣,一改上次当众批评林语莺时不好伺候的印象,气氛渐渐热络。

等侍者将黄唇鱼胶端上来时,林语莺最先将一份递给了江颂。

而江颂低头睨了一眼,退还给她,“林编辑记错了,这道菜不是我点的。”

林语莺一愣。

就听江颂又道:

“黄唇鱼在国内是二级保护动物,但并未禁止从海外采购,而黄唇鱼胶是鱼鳔提炼而成,人人都说它贵如黄金,实则黄金可远没有此物昂贵。”

“林小姐不愧是阮氏千金,懂行。”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这比金子都贵!

李静:“那是多少钱?”

江颂:“300万一斤。”

李静:“!”

众人:“!”

放眼这一桌子,他们默默估计了这顿饭的价格,少说也有一百万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顿餐花费百万,可谓是天价!

而林语莺还以为江颂的那句“懂行”是夸她,双颊微红,作势把面前的鱼胶分给了大家。

众人纷纷摆摆手:

“语莺,你自己吃吧。”

“是啊,我吃不太惯这些。”

请客吃饭,讲究的是礼尚往来。

他们自认为回请不了阮莞同等价值的东西,自然选择婉拒了。

林语莺脸上笑容一滞,下意识看向了阮莞。

“莞莞姐,你快劝劝大家啊。”

而阮莞没说什么,只是弯了弯唇角,真诚道:“林组长,没关系的,你自己吃就好。”

“啧!”江颂意味深长,“林编辑一个人点了这么多份,还真是好胃口呢!”

林语莺慌忙解释,“不是的,我是想请大家吃。”

江颂轻飘飘,“是我误会了,原来是林编辑想要请客。”

说着,他对还没离开的侍者道,“既然如此,那给在座各位都尝尝,这个时节的黄唇鱼味道最鲜美。”

在座的都是人精。

——怎么看,都像是江颂给林语莺挖了一个套!

李静也没客气,率先道:“那就谢谢林组长请客了。”

其他人也纷纷道谢。

此刻,阮莞适时举起了酒杯庆祝道,“语莺,还没恭喜你,升任副主编。”

“……”

其他人也举起了酒杯,敬林语莺。

“林组长不愧是豪门千金,出手就是阔绰。”

“语莺姐破费啦!”

“……”

林语莺僵在座位上,近乎石化,一张绘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不是!怎么成了她请客了?

如果她是豪门千金,一百万而已,是一笔小钱。

但她不是。

平日里她为了维持富家女的人设,花了不少钱买包、买衣服,就连每月林唐胜给的零花钱和她自己的工资加一起,都不够花。

她去哪儿拿出这么多钱?

她下意识看向了江颂。

江颂既然拒绝了阮莞的邀请,而答应了她的采访,说不定对自己有意思。

可当看到江颂眼含笑意,专注的目光隔着人群,落在阮莞身上时,林语莺终于察觉不对!

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出来。

——江颂不会对阮莞有意思吧!

“哐当!”

这个念头太荒唐,她失手打翻了水杯,热水四溅。

阮莞就坐在一旁,深色的水渍袖子氤氲开来。

江颂皱眉,不由分说起身,握住了阮莞的手臂,“怎么这么不小心,烫伤了吗?”

“没事。”阮莞想抽出了手臂,“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别,我丈夫才睡下。”

山岚别墅。

阮莞紧咬着唇,紧张地望着床上沉睡的丈夫,拒绝着面前的男人。

江颂唇角一勾,暗夜中浓烈的眉眼充满侵略:

“阮莞,别装了。”

“我知道你想要,不是吗?”

月色映在阮莞身上。

她素净的脸蛋瓷白明丽,水润的眸闪过片刻纠结后,点了头。

“好,但只能一次,最后一次。”

江颂眸子一眯,“行,去外面。”

“嗯。”

……

山岚别墅坐拥江城最高的地势,可以俯瞰城市万家灯火,郁郁苍苍的树林,别具天然的隐蔽性。

一个小时后。

江颂嘴里叼着烟,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抽出了一张纸巾,擦着指尖。

“喂,阮莞,不然你离婚,跟了我吧。”

阮莞没有理会男人的戏谑调侃,神情专注。

在清冷的月色下,任是无情也动人。

江颂喉结一滚。

嗓子莫名有些痒。

他掏出打火机,点烟。

阮莞拦住他,“别抽烟。”

江颂俯身,勾唇道:“厉太太,我又不是你老公,你管的有点宽了吧。”

阮莞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机车上。

自从结婚后,她已经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的机车了。

她整理着工具箱,摘下防护手套,认真道:“机油遇到明火,会爆炸。”

“……”

“操!”

江颂扔了打火机。

一阵清风吹过,江颂瞧着地上仿佛交缠的影子,玩味道:“阮莞,你说我们像不像偷情?”

阮莞专注,“不像,如果我们是情人关系,我就要免费帮你改装赛车,不合适。还有,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修车。”

“怎么?怕厉明澜发现你背着他和我这个好哥们儿来往?”

“不是的,他就算知道,也不会介意的。”

“他当然不介意。”江颂笑容恶劣,“你知道沈枝枝吧,明澜的初恋女友,她回国了,厉明澜投资了她的实验室,圈里都在传他们的绯闻。”

“嗯,我知道。”

阮莞一直都知道,丈夫有白月光。

“但只要每天能见到他,我就知足了。”说话间,她眉眼温柔,唇边沁着笑,不染脂粉也清媚动人。

仿佛爱极了她的丈夫。

“……”

江颂唇角的笑僵了几分

嘴里叼着的烟落在泥泞草坪,烟蒂上满是牙印,一看就是咬狠了。

半晌,他吐出一句,“阮莞,你好样的。”

阮莞心平气和,合上工具箱起身,“这次机车是小问题,和上次加一起是50万,转账时记得备注[机车维修费]。”

江颂:“……”

沉默中,他转了账。

此时,山下的教堂敲响十二点的钟声。

声浪在夜色中悠扬荡漾,打断了阮莞离开的脚步。

而江颂唇边勾笑,掏出了一个浅蓝色的盒子,扔进了她怀里:

“生日快乐,阮莞。”

下一秒,烟花应声绽放,盛大又热闹。

绚烂烟火在江颂身后绽放,映着好看的眉眼,深邃又明亮,比焰火更璀璨。

阮莞微怔。

她的生日很好记。

七月七日。

但记住的人不多。

如果江颂不是为了沈枝枝来勾引自己,诱她出轨的,那这一幕还算得上浪漫。

“打开看看。”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阮莞打开礼物。

是一条流光溢彩的蓝宝石项链。

江城无人不晓,江家大少爷不久前在巴黎拍卖会上,用八位数拍下了一条古董蓝宝石项链。

而阮莞欣赏了一会儿,便合上了盒子,递回江颂手里,“谢谢你,但这份礼物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

瞬间,江颂变了脸色:

“不喜欢,就扔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阮莞没再提归还的事情,淡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江颂勾唇,“好,晚安。”

青年慵懒地靠在机车旁,双手插在了裤袋里,恣意桀骜,目送阮莞的背影,唇边噙着势在必得的笑。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亲眼看到——

阮莞把项链扔了。

烟火绽开,清楚地照亮了垃圾箱的三个字:湿垃圾。

江颂:“……”

*

扔了烫手的山芋,阮莞回到了别墅。

那是一套假珠宝,不值钱。

真正的古董项链会出现在这本书结局的婚礼上,由江颂亲手戴在女主角沈枝枝的颈上,祝贺沈枝枝和厉明澜新婚快乐。

厉明澜,阮莞的丈夫,也是这本书的男主角。

一周前,阮莞觉醒了。

她是《以爱为枝》书中男主的炮灰前妻。

小说讲的是“贫穷小白花误入贵族学校,因为与众不同,深深吸引着财阀少爷们爱恋”的故事。

女主沈枝枝不恋权贵,选择出国深造。

等她回国后,参加了一档综艺,以“科研女神”的称号,爆红娱乐圈。

人人都爱沈枝枝。

沈枝枝最爱的人是男主,厉明澜。

但厉明澜却因她的不告而别,负气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阮莞。

书中,在阮莞结婚的第三个月,桃花莫名变多,豪门阔少向她表白,绿茶弟弟为爱当三,顶流影帝当众示爱。

可当她真的离婚了,这些男人却不见了。

后来,她又见到了那些“追求者”,他们撕开了深情的面具,嘲讽道:

“阮莞,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喜欢你吧?”

“要不是为了成全枝枝,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和你玩玩而已,你根本不配和枝枝相提并论!”

“……”

阮莞觉醒时,剧情过半。

女主沈枝枝回国追爱,以江颂为首的豪门男配,开启了对阮莞的假意追求。

阮莞照单全收。

没有别的原因,她需要钱,很多钱。

不过,她从不收昂贵的礼物,而是和男配们建立合规合法的劳务关系。

不但如此,每次和他们见面,她都会带上录音笔。

录音中,她是一个木讷迟钝的女人。

而他们,句句充满暗示和挑逗。

夜色还长。

今夜,她的丈夫因为白月光的告白,酩酊大醉。

所以,来引诱她“出轨”的人,不会只有江颂一个人。

果不其然,手机一震。

一个备注为傻逼2号的人,发来了语音:

“姐姐,我胃好疼,你能来我家吗?”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

像是山涧的风吹拂着泉水,不急不躁。

可江颂却眉心一拧。

她的语气疏离又客气,好似一切回归到了原点。

他一顿,望着那道走出餐厅大门的纤细身影,抬脚追了出去。

等他出了门,踩碎了路边积水倒映着黄澄澄的路灯时,才发现悄无声息下了一场雨。

灯火绚烂,积水如镜,晃得人眼睛痛。

江颂追上了阮莞,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就这么喜欢厉明澜吗?”

阮莞没回答。

落在江颂眼中,就是默认。

“可他一点也不在意你,如今沈枝枝回来了,他更不可能喜欢你。你不离婚,是等着被厉明澜扫地出门吗!阮莞,你别这么贱,成吗?”

话音落下,江颂自己都是一愣。

他不是这个意思……

“对,我是贱。” 阮莞抬起头,自嘲一笑。

“你是江氏的继承人,是注定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所以你不会理解我嫁给厉明澜的身不由己,不会理解只有我是厉太太时才会得到父亲的一句肯定。”

月色映在她的脸上,仿佛点缀着无声的眼泪。

“江颂,求你,你别再动摇我,以后别见面了……”

最后一句话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像是石子落入湖心,惊起一片涟漪。

江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阮莞趁机甩开了他的手,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

后视镜里。

看着垂头仿佛石化的江颂,阮莞知道,她赚钱的机会来了。

她故意说自己“动摇”了。

虽没说具体动摇了什么,但无所谓,江颂会自动脑补,会以为他的攻略起了作用。

这像极了在一只拉磨的毛驴面前钓着一根胡萝卜。

就差一点就能吃到了

——就差一点就能彻底动摇她了。

于是驴加快了速度。

——江颂也加大了攻略的力度。

如阮莞所料。

很快,她的手机响了,是江颂发来的消息。

江颂:我有一辆车,报废了,你要是能修好,我出价1000万。

1000万,足以再买一辆超跑了。

可江颂却让她来修,无非是增加见面机会。

这次,他终于舍得下血本了。

阮莞没回复,而是载着后备箱里的行李箱,回到了阮家老宅。

*

一进到阮家,所有人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似乎不知道她是谁。

的确,阮莞很久没回来了,才发现家里的佣人都看着眼生,从小照顾她的几个老人都不见了。

不但如此——

整个阮家上上下下对林若梅,也就是林语莺的亲生母亲,态度都很尊敬。

像是对待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莞莞,你怎么回来了?”

林若梅从沙发上坐起来,笑得一脸亲切。

却在起身后,不着痕迹拉了拉袖口,藏了藏手腕上的镯子。

——那是阮莞母亲最喜欢的翡翠手镯,水头极好,平时都很少戴的。

“这是我家,我回来很奇怪吗?”

阮莞一改往日的温和,将行李箱往前一推,像是一个恶毒的资本家大小姐,吩咐仆人林若梅:

“把行李箱拿回我房间。”

林若梅面露难色。

“莞莞啊,你的房间小莺暂时住着,不然你委屈一下,今晚暂时住在小莺之前的房间?”

阮莞转了转手腕。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起,极为清脆,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能打人呢!”

一个小保姆跳了出来。

她身量不高,双眼间距很近,瞧着机灵又精明,和林若梅有点像。

阮莞来了兴趣,打量着屋子里的新面孔。

毫无例外,都和林若梅有些连像。


贱不贱啊!

你是傻逼吗!

余音绕梁,回荡在雨中,格外清晰。

阮莞抿唇,努力忍笑。

共事这么久,高月头一次说到了她心坎里。

电话另一头。

厉明澜被气得不轻。

他意识到阮莞身边有外人在,想发怒又不能发,只能气冲冲挂断了电话。

一想到厉明澜出奇愤怒的模样,阮莞就忍不住发笑。

但她不能笑出来。

于是她紧抿着唇,肩膀轻轻颤抖。

几滴雨飘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脸上,一片莹润。

周围的人以为她哭了,慌忙道:“莞莞,别哭啊……说不定有误会的。”

只有高月心中快意。

虽和预料中的不一样,但只要阮莞难受,她就开心。

她清清嗓子,“要我说,比起容貌和能力,还是原生家庭更重要。像是语莺,是豪门小姐,出门都有司机接送。而有些人只能是依靠男人的菟丝花,将来被抛弃了,都没处哭呢。”

高月说着,雨幕中出现一道高大身影,她眸色一喜,露出了几分娇羞情态。

是她的男朋友来接她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我搭同事的顺风车回去吗?”

“因为我担心宝贝你呀。”

“就你嘴甜~”

高月脸上带着红晕,挽住了来人,对大家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孙维,在厉氏集团上班。”

男生模样清秀,个子挺高。

“月月,你男朋友蛮帅的呢。”

“在厉氏集团工作,那学历挺高的吧,厉氏可不好进呢!”

对于夸奖,高月照单全收。

她是典型的pnd人格,最喜欢的就是成为全场的焦点。

交谈间,一辆架构流丽的黑色红旗国礼停在杂志社的门前,京A的牌照十分晃眼,挑高大尺寸的车头压迫感极强。

众人的注意力纷纷从高月的男友,转移到了车上。

“我去,头一次看到红旗国礼,还是京A的牌子。”

“这车很贵吗?”

“不贵,也就700万,但重要的是,这辆车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

“……”

也就700万?都能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了。

这让大家都十分好奇车主的庐山真面目。

雨水朦胧中,车门打开,一把黑色的自动伞随之撑起。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下了车,身量极高,宽肩,窄腰。行走间,剪裁流畅的西裤完美贴合臀部和腿部,能看到肌肉线条的力量感。

堪比顶级男模。

雨滴在黑色的伞面上飞溅,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周身散发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

而阮莞在看到男人的瞬间,瞳仁扩大。

比起八年前,男人此时褪下了少年的清瘦纤细,周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张力和魅力。

她不由得朝前面迈了半步。

高月瞥见,讽道:“怎么了阮组长,见人家有钱,想认识认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

男人刚好停在了阮莞身前。

空气中,响起惊呼声。

雨伞抬起,那张浓烈英挺的五官全然暴露在众人面前,让不远处当红男星的高奢广告,都黯然失色了几分。

熟悉的冷冽味道裹挟在潮湿的空气中,阮莞攥着衣角。

是厉渊。

他回来了。

阮莞垂下眼睫,不自觉避开了厉渊的目光。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中红色的闪光灯,宛如人急促的呼吸,穿过雨雾落在她的脸上,像是荡漾着微醺的胭脂。

空气沉默,只有雨声。

林语莺有将近三百度的近视,没戴眼镜,又隔着雨雾的潮气,只觉得面前的人和厉明澜有些相似。

她毕业于国际高中,一所江城有名的贵族学校。

厉明澜、沈枝枝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林语莺比他们小两届,因同在一个社团,有些交际。

不过,自从高中毕业后,她也没见过厉明澜了。

哪怕阮、厉两家联姻,她也只见过两三次,还都是远远见的。

所以,她见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学长有五六分相似,便当成了厉明澜,心中骤然一惊。

厉明澜真的来接阮莞了?

怎么会呢……

林语莺的表情变幻。

不知道是哪个同事先开了口,“阮组长,这是你老公?”

这句话点燃了沉默。

阮莞正要否认,厉渊在睨了眼高月后,视线又没有温度地扫了眼她身边的孙维,“你男朋友?”

高月脸上一红。

这个男人是来和她搭讪的?

可笑的是,大家竟然以为他是阮莞的老公。

她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仰起头道:“对。”

话音落下的瞬间——

空气凝结,耳边呼啸着破风的声音,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就见厉渊反手就扣住了孙维的肩膀,将人过肩摔在了地上。

积水溅起,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

“阿维!”高月惊呼上前。

她一把拦在了厉渊面前,“喂!你不能因为追求我,就打我男朋友吧,大不了我当你女朋友行了吧!”

厉渊面无表情。

垂落在他额前的黑色碎发,和他冷白的皮肤、绯薄的唇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一双眸子凌厉又漫不经心,透着野蛮生长的桀骜不羁,偏又生了一副矜贵样貌,异常矛盾。

“你男朋友涉嫌经济犯罪,是警方抓捕的逃犯。”他声音冷淡、平静。

高月愣住,转头看向了男友。

而孙维身子一颤,不顾身体的剧痛,转身要跑。

可来不及了。

安静的马路上,警笛声骤然响起,红蓝光线穿透雨幕,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急速驶来。

刑警很快制服了孙维。

——五分钟前,他们收到线报,一个重大经济诈骗犯在静北路附近出现。

“没想到还是咱们人民群众力量大,比我们先一步制服了罪犯!”

一旁,高月跌坐在地上。

她如何也想不到,她的男朋友竟然是经济诈骗犯……

一想到不久前自己曾借了他50万后,高月一个激灵起来,疯了似的拉住了孙维,“钱!把钱还给我!”

可得到的回答是:“钱早就花了,没了。”

高月彻底傻了。

带队来的刑警队长正打算感谢热心市民,结果对上了厉渊的目光后,愣了一下,“厉队?”

“好久不见,张齐。”

张齐格外激动!

“刚才那通报警电话,是您打的吧!”

“我就说,这个小子整容整得他亲妈都认不出了,没经过训练的市民很难和通缉令上的照片对上!”

“这个小子是A级通缉犯,悬赏10万,厉队要是不忙,和我回队里办一下手续?”

对于张队长的热络,厉渊显得有几分疏离,“不必了,我还有事。”

这种态度倒不会让人不适,仿佛他天生就该这么冷漠,对谁都如此。

偏偏,下一秒。

男人弯腰拾起地上的黑伞,修长的指尖握着黑色的伞柄,撑在阮莞的头顶,阴影和声音一同从头顶泄下。

“走吧,回家。”


众人一愣。

苏童安连谁是艾小颖都不知道?

顿时,艾小颖以及她的同伴表情十分精彩。

而听到女生的全名,阮莞想起来了,书中有这么一号人。

和她一样,也是炮灰女配。

只是这姑娘更可怜,一开始对苏童安无感,后来被爱磕CP的室友给忽悠上头了。

——总之,是用来衬托苏童安人气的工具人。

阮莞叹口气,将金牌和手表一同还给了苏童安。

“恭喜你,拿到冠军。你姐夫来接我了,我得先走了。”

全场惊愕。

不是?姐夫?她结婚了?

那苏童安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脚?

这不成小三了吗!

顿时,艾小颖脸不红了,再次看向苏童安的目光透着隐隐的嫌弃。

与此同时,江城大学的校园论坛上,有关于#震惊!校草竟然觊觎人妻#的帖子上了热门。

甚至还有人厚码了现场图片,投稿给了营销号,短短时间内就收获了上千条转发。

*

厉氏。

厉明澜的办公室内,裴白辰正悠闲喝茶。

厉氏如今正在推动电动汽车的全线业务。

不但准备高薪聘请在欧洲颇有名气的华人风学动力工程师“维多利亚”,还拟定邀请了新晋影帝裴白辰代言。

“维多利亚?我听过她,天才机械华人少女,挺神秘的。”裴白辰道。

厉明澜点头,“听说她有回国意向,国内车企都想挖她,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二人又聊了一些。

裴白辰手机一响,瞥见了消息后,他温润的唇边扬起了笑意。

“同城热搜,#江大校草觊觎人妻,有图有真相#。”

“有意思,我记得上一届江大校草还是你厉明澜呢,这一届是谁,好像是苏家那位。”

厉明澜:“苏童安?”

“对。”裴白辰翻转手机,把屏幕拿给厉明澜,“话说这照片上的人妻,怎么看起来有点像你家阮莞?”

厉明澜看了眼。

图片的当事人都被打了马赛克,但这个“人妻”的确和阮莞很像。

苏童安追求阮莞?

这个荒唐的念头刚一浮出来,厉明澜就摇头失笑。

不可能的,阮莞爱了他八年,不会移情别恋的。

再说了,苏童安那小子,怎么会看上一个年长他七岁的女人?

厉明澜笑了笑,并未多理会。

而是着手联系在德国的线人,寻找传闻中的“天才机械少女”——维多利亚。

话说两边。

江大,游泳馆。

当阮莞说完“我先走了”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童安怔立在原地。

周围人的议论不停。

“男小三”和“不要脸”等字眼钻进耳中,仿佛编织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网,将苏童安罩在了里面。

他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望着阮莞离开的背影,苏童安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紧绷着,情绪复杂。

精致的鹿眼中有震惊,有愤怒,委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

他这么年轻、这么好的身体摆在她面前,阮莞竟然看也不看?

“……”

这让下定决心用身体勾引人的苏童安很破防。

之前他还担心,阮莞这个没有爱情滋润的老女人会把持不住自己,如狼似虎。

所以,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为了沈枝枝的爱情,为了成全她和厉明澜,为了不让她担负小三的骂名。

他愿意委屈自己,诱惑阮莞。

只要阮莞肯先提出离婚。

今天他邀请阮莞来看比赛,按照原计划,他会带她回到公寓,然后……

计划没能进行,他其实应该庆幸,他不必献身给自己不爱的人。


“苏学长加油!”

“啊啊啊!苏童安看我了!”

“什么啊,苏学长是在和小颖打招呼呢!”

阮莞偏过头,就瞧见自己边上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说话的,是她的朋友。

随着信号枪响起,苏童安从出发台起跳。

他像是一条漂亮的人鱼钻进了水中,瞬间就冲出了一大段距离,领先其他选手一大截。

看台的尖叫声更大了。

不出意外,苏童安拿到了第一。

他在水中举起了手,比着No.1的手势,闪光灯下,尽显少年锐气。

他的手臂撑着泳池,一跃而出,又是满场尖叫。

“腹肌妖精啊!腹肌妖精!”

“太帅了!不敢想要是当他女朋友,会多幸福!”

“胆小鬼,我就敢想~”

尖叫声充斥着耳膜,而阮莞的脑海中闪过了昨晚的画面。

厉渊的腰。

看起来很有劲。

想法一闪而过,脸上温度却逐步攀升。

而苏童安误会了。

那张漂亮的脸上浮出了笑意,转身去了领奖台。

“啊啊啊!小颖,苏学长又看你了!他还对你笑呢!”朋友惊呼道。

小颖脸一红,“别乱说。”

朋友揶揄,“小颖,你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苏学长送水去!”

小颖紧抿着唇,在朋友的推动下,她紧张地拿起了早就给苏童安准备的水,对身边的阮莞道,“抱歉,麻烦让我过一下。”

阮莞从善如流。

双腿向侧方倾斜,给女孩让出了一条路。

可那个叫小颖的姑娘却不动了。

阮莞又向后缩了缩。

女孩动了,但不是移动了位置,而是动手拿走了阮莞虚握在掌心的手表。

“这不是苏学长的手表吗?怎么在你这里?”

女孩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的注意。

议论声陡然响起。

“是诶,那是苏童安经常戴的表,听说都不让人碰!”

“早听说过苏学长有狂热粉丝,不久前还偷了好几个泳裤,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她”

“啊!不会表也是偷的吧!”

“是啊,听说这块手表对苏学长很重要!你快点还回来!”

小颖一听,漂亮的脸蛋皱起,作势要抢阮莞的包,“还有,你把苏学长的泳裤也还回来。”

阮莞:“……”

阮莞当然不会任由陌生人翻自己的包。

就在拉扯间,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包括身份证。

小颖的朋友眼疾手快,飞快捡起来。

一瞧见出生年月,她扑哧一笑。

“天啊,竟然比苏学长大了七岁。”

“啧,还是苏学长的魅力大,连老阿姨都吸引来了!”

“……”

阮莞脸色沉下,“还给我。”

女生却做了一个鬼脸,“不给!除非你把你这几天偷的泳裤还回来!”

阮莞:“……我真没拿。”

“那苏学长的手表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让我帮他保管。”

“胡说!这块表他从来不让人碰的!你说你,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长得也挺好看的,怎么偏得偷人家内裤呢?”

好了,又绕回来了。

阮莞气笑了,她长得很像偷别人内裤的人吗?

就在这时,苏童安越过人群,“怎么了?”

小颖不自然地捋了捋耳后的长发,“学长,前几天偷你泳裤的贼找到了,就是她,她还偷了你的手表。”

苏童安:“?”

下一秒,苏童安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拉住了阮莞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将属于自己的冠军奖牌戴在阮莞的脖子上。

“这是我为你赢的,你喜欢吗?”

顿时,现场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是苏童安的女朋友?”

“难怪会帮他拿手表。”

“不对啊,不是说苏童安正在追艾小颖吗?”

“……”

听到这些议论,苏童安眉心一拧,“谁是艾小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