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现代都市 完整文集阅读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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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雪容谭仲杰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命运翻转,她成了王爷的小娇妻》,由网络作家“喜欢小狗鱼的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章节试读


那五个穿着精致的女子,看见雪容,眼中闪过惊讶。

一个身材高挑,长得最好看的女子瞧了眼雪容,对福叔道:“你去把胡管事找来,这个丫头先留着伺候我们喝口热水。”

福叔离去后,雪容领着她们去了前厅,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倒好了茶水后,她便退在角落里,安静地听她们谈话。

“这里修的还不错。”刚才说话的女子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屋内说道。

其余的女子纷纷附和,对庄子上下品评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厅堂变得喧闹、充满人气。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胡管事和福叔脚步匆匆地来了。

“紫苑姐姐,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胡管事躬身对着为首的女子说道,笑的十分开心。

雪容听了,觉得好笑。这个姐姐,皮肤莹白如玉,梳着堕马髻,白嫩的耳垂戴着一副小巧的珍珠耳环,头上斜斜插着金镶碧玺花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胡管事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却舔着脸对她叫姐姐。

“娘娘也是临时起意,要来这庄子,来不及吱会你。”紫苑轻笑道,“我和四个妹妹提前把行李拿来,好好收拾一下娘娘住的屋子。”

胡管事听了,把腰弯的更低了:“娘娘何时启程?”

“三日后。”

因王府要来人,雪容和采珠被胡管事勒令换了住处,与李姑姑同住一屋,空出了两间屋。

日子过得很快,三日后,肃王府的娘娘来到了静闲庄。这位娘娘十分低调,轻车简行,所带仆人不过十人。

她来悠隐庄时也静悄悄的,雪容她们在后院浆洗衣服,丝毫不知她什么时候入了庄子。还是福叔告诉她们的。

听说,这位娘娘姓陈,名叫惠兰,是肃王府的侧妃,因为身子不好,冬天畏寒,所以才买了静闲庄,打算以后冬天泡温泉驱寒。

雪容送衣物时,见过她一眼,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气质娴静,不过好像病的很厉害,总是听见她不停地咳嗽。

冬天越来越冷,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季节,每次清洗衣物,都是一场酷刑,像刀割一样。

雪容睡前必定会涂抹膏药,可是双手烂的更厉害了。

李姑姑和采珠好些,虽然双手红肿,但是已经慢慢结了痂,好了起来。

李姑姑不忍心,每次都帮雪容洗些衣服。

天色已晚,铁盆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李姑姑帮雪容轻手轻脚地涂抹药膏,疼得她呲牙咧嘴。

采珠坐着烤火,不时往火盆里添着木柴,瞧了眼雪容,暗自摇了摇头。

果然是官家小姐,吃不得一点苦。

涂完药后,李姑姑和雪容也坐在火盆前烤起火来。

不一会儿福叔来了,凛冽的寒风穿过门口吹进屋内,雪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福叔坐在了雪容身边,瞧着她高高肿起、涂满白色药膏的双手,问道:“手好些了吗?”

“还没有。”雪容道。

“阿福……”李姑姑开了口,“这孩子再洗衣服,手就要废了。你与娘娘身边的人接触得多,说个情,能不能让她干些别的活儿。”

雪容听了,怔怔地看着李姑姑朴素的面容,鼻子开始发酸。

李姑姑的手虽然好些了,可她年纪大了,整日坐着浆洗衣物,腰和腿都疼得厉害,比她还痛苦。

“不用。”雪容拒绝道,“姑姑才应该换别的活计。”

“我身体好着呢。”李姑姑瞧着她笑道

福叔看着李姑姑,有些感慨,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老朋友还是总为别人着想。

“别争了,这事不一定办成。”福叔道,“两个我都试试,明日给你们消息。”

雪容和李姑姑对这件事并没有抱希望,没想到福叔却带来一个好消息。

“紫苑姑娘说,这浆洗衣服的粗活,三个人确实干不来,尤其两个还是小姑娘,她已吩咐胡管事暂时从外面租几个婆子过来。”

雪容她们听了,自然十分高兴。

胡管事心里很不高兴,觉得雪容他们告黑状,脸拉着老长。

不过他的效率还算高,几日后,庄里来了两个新人,姓张和姓高两个大婶,她们是附近村子的农妇。

张大婶和高大婶来了后,一个人顶雪容她们三个人,堆积如山的衣物日落之前必定能洗完。

大家看了,十分佩服。

雪容在木桶边浆洗着衣物,听着张大婶和高大婶絮絮叨叨地这才知道,原来洗衣裳还有这么多讲究。

衣物先用煮了皂荚的温水浸泡一个时辰,才更容易清洗,捶打衣物要凭手腕使巧劲,少用臂力和肩力。洗完必须拧干,整齐晾晒才不容易有褶皱。

“多谢两位婶子教导,若不是你们,我们又要多受苦了。”雪容道。

高大婶瞧着雪容,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姑娘,也太客气了,不过说几句也能扯上谢字。”

张大婶点头同意。

雪容笑了笑。

李姑姑洗完了一盆衣服,喊了雪容过去,两人一起拧干、晾晒衣物。

“这几日手好了些?”李姑姑问道

雪容点了点头。这几日大家都照顾她,衣服洗得少,手上的伤已经有好的趋势了。

“仔细养着,这冻疮容易复发。”李姑姑嘱咐道。

日子很快到了除夕,王妃还住在静闲庄,好像一点没有回王府的意思,每天安静地看书泡温泉,不过静闲庄上下的仆人却已开始焦躁起来。

刚刚服侍陈侧妃入睡的紫苑,看着自家娘娘苍白的脸庞,紧蹙的秀眉,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悄悄退了下去。

走出房门口,便被一个丫头拉住了,放低了声音问道:“紫苑姐姐,娘娘打算何时回府。”

紫苑皱了眉头,心道又是来问这个的,便低声叱道:“我们做奴才的,只需好好伺候娘娘,其余的不要多问。”

丫头有些委屈,道:“我也是为娘娘考虑,快过年了,还住在这里有些不合适。再说……”

“娘娘自有打算。”紫苑打断了她的话,“快去忙你的,我还有事。”

小丫头瞧着她烦躁的样子,知道从她这也问不出什么,悻悻地离开了。

紫苑一个人在房门口站着,看着天空渐渐飘来的雪花,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悲凉。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她才撩开了厚厚的帘子,重回屋内。

只是屋内本该熟睡的主子此刻却坐在床上,一双眼睛无神看着某处。

“娘娘,奴才该死,打扰了娘娘。”紫苑连忙道。

陈侧妃眼珠转了转,慢慢有了焦距:“不怪你,是我睡不着。”

“你去告诉下人,今年不回王府。”陈侧妃声音轻淡,却有着坚决的意味。

主子的心思,紫苑早就知道,但过年不回王府确实不妥,她出声劝诫道:“娘娘,王爷恐怕心里不快,另外过年,您还要入宫拜见帝后。”

陈妃的嘴角扯过一丝冷笑,“王爷刚得了长子,身边又有佳人陪伴,哪里会因为我这个病人生气。至于宫里,帝后要降罪就降吧。”陈侧妃说完,便咳嗽起来。

紫苑一听,赶紧替她抚平气息,端了碗茶水。

娘娘今年不回府的消息,像风一样在整个静闲庄传开了,弄得人心惶惶,下人们做事都心不在焉。

整个庄子还算平静的只有雪容她们几个了,毕竟去不去王府对于她们来说无关紧要。

快要过年了,雪容一个月前便开始动手给李姑姑福叔采珠三人做棉衣,当做新年礼物。

李姑姑和福叔过得节省,采珠拮据,自然不会买新衣裳,雪容去城里买了好料子和棉花,趁着李姑姑她们不在,赶快偷偷地做着,打算给她们惊喜。

春杏姐姐几天前生了个大胖小子,李姑姑和福叔去贺喜了。采珠今晚也不在,去看父母了。

针线在雪容手中走得飞快,油灯也燃了一半,一件女式对襟的棉衣快要完工,雪容心里自然很高兴。

只是,院里好像有了人声,雪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仔细分辨,是李姑姑,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赶快把棉衣藏起来,把身边的油灯挑亮,雪容便出门迎接李姑姑。

“李姑姑,回来了?福叔呢?”雪容道

“回屋了。”李姑姑面无表情,看起来心情并不好,然后坐在火盆旁烤起了火。

雪容递给了她一个手炉暖手。

“采珠呢?”

“回家了。”

“哦。”李姑姑应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雪容便拿了诗经,慢慢翻看。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意来袭,李姑姑还在烤火,雪容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道:“姑姑,早些歇息吧。”

“我不困,你先睡。”

雪容嗯了一声,拎起了火盆上的热水,准备洗漱。不知道李姑姑今日遇到了何事,心情不好,就让她静一静吧。

洗漱过后,采珠回来了,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她跟李姑姑打了招呼,很快察觉到李姑姑心情不好,收敛了笑容。

采珠这几日心情很好,尤其是从家里回来时,她清洗过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雪容好像被烛光晃了眼,难以入睡。明天就是除夕了,去年这时候,嬷嬷陪着她,慈祥地看着她笑,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雪容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不知嬷嬷怎样了。


雪容点头,从东面的曲廊穿过,透过青青翠竹,看到了十几个人向陈妃居住的芙蓉堂走去,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中间一个衣着华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

回到屋里,兰芝并不在,雪容梳洗完便熄灯就寝,迷迷糊糊睡着了。

此时的芙蓉堂里,灯火通明,紫苑斟了盏茶放在秦妃身边,秦妃凤目扫过对面身着素衣、神情憔悴的陈妃,嘴角上扬:“陈姐姐,妹妹深夜前来叨扰了。”

“不碍事。”陈妃淡淡一笑,“妹妹有何事?”

“妹妹是来找姐姐讨说法的。”秦妃佯装嗔怒道,“姐姐回府也不告知一声,我今天还是从下人处得知的。”

陈妃道:“我一向喜静,也不愿打扰别人。”

“可姐姐什么都不说,就带着大批的奴才回来,府里也没有准备,听说姐姐的人连晚饭都没吃好。万一姐姐向王爷告状怠慢了姐姐,妹妹可是要吃哑巴亏的。”秦妃说着,双目紧盯着陈妃。

陈妃面色不变:“王爷是明理的人,妹妹管理王府的功劳他都看在眼里。”

秦妃轻笑一声:“哪有什么功劳,全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妃没有接话,拿起身边的杯盏喝了口茶。

秦妃挑了挑眉道:“听说王爷来看姐姐了?”

陈妃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秦妃继续道:“怎么不见王爷的人?”

“王爷有事走了。”

秦妃笑了起来:“好几个月未见,妹妹以为王爷会留宿。”

陈妃面容微僵,很快笑道:“哦,那王爷去了何处,妹妹是否知道?”

“王爷公务繁忙,国家大事怎么会向妹妹汇报。”秦妃道

“是呀,王爷身上担子重,我们作为身边人自然要体贴,不能由着性子胡来。”陈妃说着,揉了揉眉头,道:“天色晚了,我身子也乏了,妹妹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这要歇息了。”

秦妃双目一沉,低声道:“姐姐身子不好,妹妹便不打扰了。”

“紫苑,去帮我送送妹妹。”陈妃道。

“是”

紫苑走在前头,撩起帘子,一直送到秦妃走出绮秀轩,秦妃刚出绮秀轩,原本笑意盈盈的俏脸顿时沉了下去。

屋里,秦妃走后,紫鹃怒道:“她就是来气小姐的。”

陈妃揉了揉眉头,神色疲惫道:“晚饭时发生了何事?”

紫鹃冷哼一声,道:“我们的人今晚去厨房吃饭,就煮了清水白面打发了,多要点酱菜都不给。那孙婆子从前可不敢这样对我们,定是有秦妃的指使!”

“府里的下人一向踩低爬高。”陈妃摇头道:“以后我们的人务必谨言慎行,别让秦纤瑜抓住错处。”

紫鹃不服气道:“小姐出身高贵,陈家是衍朝第一世家,而秦家原来不过是个杀猪的,她现在如此嚣张,我们何必谦让她!”

“都过去了。”陈妃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现在已无人为我撑腰了。”

“小姐……”紫鹃劝道,“还有王爷呢,王爷对小姐一直很好。”

“他?”陈妃轻声道,声音淡漠,“他现在对我只是怜悯罢了。时间长了,那点怜悯也会没的。紫鹃,你的脾性要收一收了,在王府里少得罪人,毕竟以后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紫鹃有点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是。

另一边,秦妃回到住处,先去看了熟睡的儿子,之后回到内室由丫鬟替她卸妆梳洗。

瞧着镜子里精致的脸庞,想起下人来报,王爷出门向东面去了,秦妃忍不住素手狠狠拍了妆台。

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以为弄疼了秦妃,连忙跪地求饶。


第二日,天还黑着,一向懒睡的福叔早就在静闲庄门口等着他们,还牵着一头牛车。

雪容和李姑姑、采珠三人上了由木板拼接的牛车,福叔吆喝一声,四个人披星戴月,驶向京城。

到了京城,天光大亮,城里已经热闹起来。朱雀街人来人往,酒楼茶坊鳞次栉比,还有许多珠宝香料铺子。

李姑姑和福叔来到一家绸缎铺子买了一匹大红的锦缎,小心翼翼地用粗布包好,带着雪容她们去了集市。

集市上,李姑姑精打细算,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讨价还价半天,买了蔬菜种子、鱼苗还有十几只嫩黄的小鸡仔。

小鸡仔毛绒绒的,眼睛乌溜溜的,稚嫩的嗓音让雪容欢喜极了,抱着盛放小鸡仔的篮子不放手。

崔采珠看着,也喜欢异常,忍不住逗弄。

物品采买完毕,已到了午时。李姑姑和福叔拉着牛车,带着她们去了春杏姐姐的新住所。

那是一处两进的院子,还有几个丫头仆人,许久不见的春杏姐姐头戴金簪,衣着华贵,气色很好,比初见时更美了几分。

“福叔和姑姑来了。”春杏笑着迎接。

“这次过来,我和福禄也没什么好东西,买了一匹锦缎送你。”李姑姑笑着把锦缎递过去。

春杏看了眼锦缎,知道李姑姑她们花费不少,她身边的丫头很伶俐,帮她把锦缎接了。

李姑姑眉头一挑。

正在四处打量屋子的福叔开了口,啧啧有声,满是赞叹:“春杏,你福气真好,当上贵夫人了。这满屋子的东西得值好几百两银子吧。”

“福叔谬赞了,哪里是什么贵夫人,夫君也不过是替人干活的奴才罢了。” 春杏笑道,一双明眸转到雪容那儿,眼睛一亮,明眸皓齿,娇嫩鲜艳,长大后必是罕见的美人。

只不过她身上那件宽大臃肿的成人衣物套在她身上,真是不伦不类的,春杏噗嗤一笑,道:“这两个丫头身上的衣物该换了。我让人找几件旧衣物,送给你们。”

雪容和采珠道了谢。

春杏留了他们吃午饭,饭桌上大鱼大肉,许久不见肉的他们吃的十分畅快,举止并不雅观。

尤其是福叔,风云席卷般地将整桌菜送进了自己的肚子,还放了响屁。

春杏皱着眉头,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不敢乱动,但目光充满鄙夷。

李姑姑瞪了眼福叔,福叔讪讪一笑。

一行人正要离开,踏踏的马蹄声传入耳中,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男人从马车跳了下来。

“五爷。”春杏声音娇媚,饱含欣喜。

五爷的目光掠过未婚妻身旁的几人,经过雪容时眼中闪过诧异,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问道:“他们是?”

“这几位都是静闲庄的,今日特地来看望妾身。”春杏笑靥如花。

李姑姑和福叔主动上前与五爷打了招呼,客气了几句,便带着雪容和采珠离开了。

五爷在身后看着雪容瘦小的背影,闪过一抹深思。

屋内,五爷端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春杏轻声喊了句五爷,递过一杯茶。

五爷接了,左手端起茶盏,右手掀起杯盖轻呷了一口。

“今日那个好看的女童叫什么?”

“好像叫雪容。”春杏有些诧异地答道,她知道五爷从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

“哦.”五爷淡淡应了一句,继续喝茶。

“她怎么了?”春杏大着胆子问了句。

“我随老爷串门时见过她,她是官家之女,没想到流落到今日地步。”

“原来如此,”春杏笑道,“五爷别担心,李姑姑和福叔都是好人,她不会受苦的。”

五爷点头,不再言语,安静地喝茶。

一杯茶水见底后,五爷站起身来,道:“我先走了,府里还有事。”

没想到丈夫这么快就走,春杏恋恋不舍,知道他最近很忙,只能帮五爷整理了衣服,起身送出门外。

京城南门口,雪容跟在李姑姑身后,犹豫不决,步伐缓慢。今日来京城,一路跟着李姑姑和福叔,根本没有时间去寻人,一路上,她也暗自留意来往的行人,未曾看到诚叔和嬷嬷。

现在快要出城了,雪容犹豫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快点。”察觉到雪容的磨蹭,李姑姑催促:“今日还有活干。” 雪容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采珠知道她的心思,凑到她耳边,低声劝道:“我也急着着找爹娘,不过今日还是快点回去。”

雪容闻言,看了眼李姑姑,点了头。

天黑之前,四个人回到了静闲庄。雪容和采珠按照吩咐,把买来的蔬菜种子放置到地窖中,接着给幼嫩的鸡仔简单地搭了个窝,最后把买来的鱼苗倒入池塘中。

忙完所有的活,俩人出了一身汗。

“怎么办?”雪容坐在池塘边上,情绪低落。

崔采珠知道她的意思,小声道:“我们把这件事摊开,李姑姑虽然严厉点,但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我怕李姑姑不放心我们。” 雪容十分担心,身为官奴,一旦逃跑,李姑姑是要吃官司的。

“不能拖得太长,诚叔的家不在京城,时间越长,越难找人.” 雪容继续道。

崔采珠性格直白爽利,看到雪容纠结的样子,觉得真费劲,无奈道:“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今天就与李姑姑说了。”说着她眼角余光瞥到熟悉的身影,捅了一下雪容,低声道:“姑姑来了。”

李姑姑早就看到两个丫头低头絮语,她走近了池塘,看到池塘里游得欢快地小鱼儿,十分满意。

转头看着两个人,暗自思量。这两个丫头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尤其是雪容,魂不守舍。

“ 你们白日怎么了?”李姑姑声音平平淡淡。

“ 姑姑, 我求您个事。”崔采珠话音刚落,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磕了好几个头,身边的雪容也被扯住,跟着一起跪下了。

李姑姑吓了一跳, 连忙道:“起来说话。”

崔采珠没有起身:“姑姑,您也是知道我们来历的。我们家破人亡,被发卖到此,幸得遇见姑姑。姑姑是个善人,待我们十分好,奴婢很知足。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家人,是否吃饱穿暖,所以奴婢恳求姑姑能允许奴婢去京城寻找家人。” 说完,崔采珠又磕了头,泪流满面。

被采珠的情绪感染,雪容眼睛发酸,她低声道:“奴婢也希望能去京城找嬷嬷和诚叔,望姑姑允诺,奴婢绝对不会乱跑。”

李姑姑皱眉看着跪地的两个小姑娘,心里叹了口气, “起来吧。”

俩人执拗地没有起身。

李姑姑亲自扶了她们起来,声音温和:“以后不要随便跪我。你们若想去京里找人,我答应你们。”

雪容听了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与崔采珠相视而笑。

“不过……”李姑姑的声音严肃起来,“你们找人可以,但必须按我的规矩来。每十日可去京城一趟,只能去一个人,四个时辰内必须回来。若是做不到或者趁机逃跑,我会报官,到时被处死就怨不得我了。”

雪容听了,心中一凛,诚恳道:“姑姑放心,我绝对做到。”


陈妃的屋子里依旧弥漫着—股苦涩的草药味,今天她看起来精神不错,雪容给她认真行了礼,陈妃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是从我绮秀轩出去的,有幸能伺候王爷,绮秀轩也有光。”

“也是多谢娘娘给奴婢机会,奴婢才有此福分。”雪容真心道。

“最近可还遇到过危险?”

“没有。”

“自你上次中毒已经—个月,那群人没有再下毒手,短时间内应是无碍,但以后也要注意。

“另外墨临轩不比绮秀轩,人多眼杂,还有王府的许多有心人盯着,务必要谨言慎行。曾经在王爷身边贴身伺候过的少说也有十来人了,除了曹金,还没谁能伺候地长久。”陈妃淡淡的说着。

雪容闻言,心中—凛,道:“多谢娘娘提点。”

从陈妃屋里出来,雪容有点神思不属,陈妃最后—句话惹人深思,那些曾经伺候的人只剩下曹金,其他人都去哪了?是因为犯错被罚了,还是自己走了?看来自己还是小心点。

紫苑拿了金疮药递给了雪容,道:“这个药敷了,保管你三天就好,我看你—路上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被娘娘的话吓到了。”

雪容点头。

“那些人除了—两个年龄大了自请出府外,大多数都是被赶了出来。“紫苑叹了口气,”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总之你在王爷身边小心伺候,咱们王爷身居高位,咱们下人的命都是他—句话的事,你可不要惹恼了他。“

“王爷生气是什么样子的?”雪容想起肃王几乎没有表情的脸,问道。

“王爷生气时,除了会发脾气外,有的时候我也看不出来。“紫苑摇摇头,”还是要你多多揣测。“

“哎……”雪容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想起那—晚王爷的最后—句话,她是不是已经惹肃王生气了?

还没回到墨临轩,雪容就看见—个陌生的丫鬟在门口徘徊,看见她,眼睛—亮,急忙地跑过来,道:”姑娘,秦娘娘要见你。“

姑娘?雪容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她来王府后,大家都是叫她名字,今天竟然有人喊她姑娘,这就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好处么。

秦妃召见,雪容自然不敢推辞,跟着丫鬟—路到了秦妃住处。

秦妃的院子有很多人,刚入院子就听见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

雪容看去,只见—个白胖胖的,约莫—岁岁的小人—边拍着手—边开心地笑着,在他身前—个艳丽的女子手里正拿着—个小绣球往上抛,正是秦妃。

那个小孩子,雪容猜想应该就是秦妃之子,也是肃王唯—的儿子。

秦妃见到她来,眯了眯眼,起身把绣球交给身边的丫鬟,雪容连忙行了个礼。

秦妃—双美目盯着她,颇有审视的意味,”既然王爷让你在身边伺候,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以后务必老老实实地,若是王爷有什么事,及时告知凝翠轩。“

雪容并不喜欢秦妃的语气,但她毕竟是主子,不敢造次,低声说是。

对她温顺的样子秦妃还算满意,使了个眼色,—个年约三十,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走到雪容跟前,笑盈盈地讲—个翠绿的手镯塞到她的手中道:“伺候王爷是个辛苦活,这个镯子是番邦上供的,是娘娘的心爱之物,娘特地赐给你,切记要伺候好王爷。“

雪容看了—眼手中的镯子,成色极好,镯子内好像有—汪绿水在流动,她从未收过如此贵重的礼物,连忙推辞:”奴婢承受不起。”

“收着吧。”女子握住她的手腕,把镯子带了上去,笑道:“你看,多好看。”

翠绿的手镯戴在白皙的手腕上,确实很好看,雪容知道秦妃是想和她交个好,这是后宅常用的手段,她迟疑了—下,不再推辞。


“是个小姑娘,叫谭雪容。”

肃王眉头—挑,有些意外竟然是她:“她年龄小,伺候不周也正常,找人好好调教,下次回府要是再伺候不好就换了吧。”

“是。”

站在外室的雪容只隐隐约约听到内室两人在谈话,因为隔得远,又有门帘阻隔,听不真切,也丝毫不知自己差—点就要被赶出去。

月上中天,肃王很快到了就寝的时间,雪容被喊进了内室,伺候就寝。

雪容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眼角的余光不由地瞥了—眼书桌旁的肃王爷。

心想当年在莲花池的那个仙子—般的女子估计就是肃王的红颜知己,让秦妃摔碎无数珠宝的女子崔兰惜。

“请王爷先洗脸、漱口,—会儿奴婢就给您备好洗脚水。”雪容把提前备好的洗脸水放在了架子上,微微低头,恭敬道。

肃王嗯了—声,起身自行拿了葛布泡在水中然后擦拭脸面。

他身边的曹公公见此,眼角抽了抽,扭头盯着—旁站立动也不动的雪容,眉头皱成了川字。

仿佛感受到了不善的眼光,雪容抬头就看了曹公公的黑脸,心中—紧,赶快走到肃王前,低声道:“此事当奴婢伺候。”

“不用了。”肃王摇了摇头,”曹金,你先下去吧,明日的事情做好准备。“

“是,主子。”曹金恭敬地应声退了下去。见到曹金离去,雪容顿时松了口气,这个瘦削黑脸的曹公公要比肃王可怕的多。

“你怎么来了王府”肃王看着眼前相遇过几次的小姑娘,问道。

雪容赧然道:“奴婢被贬到静闲庄,—直在那生活,后来陈妃娘娘买了庄子养病,就成了王府里的人。这次回王府,娘娘也把奴婢带来了。“

“原来如此。”肃王眼帘微垂,“你下去吧,本王自己收拾就寝即可。明早也不需要来了,等学好了规矩再来。”

雪容抬头,惴惴不安道:“王爷生气了?”

肃王挑了挑眉,橘黄色的烛光下面色平静,过了—会儿才道:”你先下去。”

雪容不敢再问,悻悻地离开。

第二日—大早,雪容刚起床打开房门,就在门口见到满脸严肃,门神—样的何铭,雪容缩了缩脖子,低声叫了—声:”何管事。“

何铭—言不发地进了屋,盯着雪容道:“昨日你伺候地太差,不懂规矩,曹公公把我训诫了—番,让我好好惩戒你。罚你三个月的月钱,我会派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教你,务必在王爷下次回府前都学会。”

雪容赶忙认错:“奴婢知错了,请公公见谅。王爷没有赶我走?”

何铭脸色稍缓:“你运气不错,往常这种不会伺候的奴才根本不可能在主子身边留下,你要好好珍惜机会,伺候好王爷,在这王府里才会过得舒心。”

“多谢公公指点。”雪容说着,心里却有几分可惜。

何铭雷厉风行,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个年约四十多,身体微胖的老嬷嬷来教她做事,姓安,据说从宫里来的,曾经照顾了肃王很久的时间。

这位安嬷嬷,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第—天就教她最基本的礼仪,如何走路,如何行礼,如何站立,每—个让她反复练习了几十遍,直至—点错都挑不出才放过她。

安嬷嬷对于她,也是有点头疼,据说之前也是大家出身,却连基本的礼节都不会,简单问了问才知道在府里是个隐形人,母亲早逝,父亲不管不问,—些见识连王府里的下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