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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挽歌 连载
天幕挽歌 落雨成瓜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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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落雨成瓜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弈,林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幕挽歌》,由网络作家“落雨成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一年,云暮城外,一女子白衣仗剑,一人一剑破万甲,以剑仙之躯换一世太平。那一年,朝云境内,一男子一夜白头,一人一骑统万军,以金戈铁马镇万里山河。那一年,逐鹿城外,一少年青衫仗剑,一人一马入江湖,以肉体凡胎战天理难容群雄至,战乱起。庙堂暗流涌动,江湖风云再起。数不完的天下事,讲不尽的儿女情,不论对错,无问是非。

章节试读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

朝云帝国镇北王府内,一个稍显稚嫩又略带哭腔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林弈回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满脸宠溺的看着朝他奔来的女孩子。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披雪白狐裘,清澈如镜的眼眸含带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泪珠,显得格外的引人怜爱。

来到林弈身前,女孩没有停下脚步,径直扑入林弈的怀中,本来摇摇欲坠的泪珠如倾盆大雨一般噼里啪啦的落在林弈身前的雪地上。林弈抱着眼前哭的不停颤抖的女孩,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婉儿乖,哥哥只是出趟远门,最多两年,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哥哥还要和婉儿一起行成人礼呢。”

北疆不同于朝云帝国其他的州郡,男子和女子均为十八岁行冠礼和笄礼,以此彰显女子与男子之间平等的地位。就关于此事,礼部就没少在当今圣上面前数落镇北王林炎,认为这坏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合礼数。当今圣上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圣上心里清楚,如今的这一世太平,是当年那名白衣女子一剑斩出来的,这也是镇北王心中最大的逆鳞,碰不得也管不得。

林婉儿没有抬头看林弈,可能是北方的冬天确实有点冷,脸上挂着眼泪很不舒服,她调皮的把眼泪和鼻涕在林弈的身上蹭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小声说道:“那哥哥带上我,我和你一起去游历,我也想去看看娘亲当年走过的江湖。”话音刚落,远处屋檐下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却略带沙哑的声音:“婉儿,不要胡闹,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林弈望向檐下那两道身影,一名中年男子面容坚毅棱角分明却满头白发,比这天空飘落的雪花更显得刺眼。另外一位老者面容枯槁,身形消瘦,但那满头发丝却如同他那黑黢黢的眼眸,在这银装素裹的冬季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林弈轻轻推开林婉儿,大步走向二人,一人施了一礼开口说道:“父王,师傅,此次游历除了是对我自身的历练,提高武学境界,我也一定会查清楚当年云暮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绝不相信,以娘亲的修为会坚持不到父亲的援军到来。什么狗屁雪霁龙骑军,要杀我娘,他们还不够资格。”说到娘亲,林弈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怒火,紧握的双拳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攥的发白。那满头白发的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去吧。”

林弈向大门口走去,路过林婉儿时,眯起他那细长的双眸冲着林婉儿笑了笑,轻轻拍掉她狐裘上粘上的雪花,没有多说什么。林婉儿也冲着哥哥莞尔一笑,那绝美的容颜如同冬日绽放的花朵,沁人心脾,要是被旁人看到,免不得又是一声感叹,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就在林弈刚刚推开大门之时,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黑发枯瘦老者突然高声喊道:“臭小子,你记住,你那个满头白发的老爹,是老了,不是死了,这趟历练,哪个王八蛋要是敢欺负你,老夫不介意与你一起再赏一次朝云战神的风采。”

“哈哈哈哈哈哈哈。”随着大笑声远离镇北王府。

这一夜,逐鹿城的世子殿下。

一人一马,入江湖。


林弈牵着马,缓缓向城门走去。为了掩人耳目,此次游历林弈没有带着从小陪伴他长大汗血宝马,而是从马厩中随意挑选了一匹刚刚成年的黄鬃马。说来也是有趣,林弈去挑马之时,所有的马匹都在低头进食,不肯多看他一眼,只有这匹黄鬃马,直勾勾的盯着林弈一动不动,好像……好像在犯花痴。想到这里,林弈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看到林弈这个举动,一旁的黄鬃马打了个响鼻,一脸不屑的扭了扭马头,后蹄子还在泥土中狠狠的蹭了两下。

就在林弈低头沉思之时,突然面前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住了,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凭空出现了一堵墙。林弈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瞬间满头黑线,破口大骂到:“我靠,死胖子,你有病啊,吓我一跳。”只见面前出现一男子,身后还有数位家丁。这胖子满脸的横肉,没有脖子没有腰,圆滚滚的像一个水桶。身高只有七尺,体重看样子得有二百多斤,锦衣华服。一看就是一个富得流油的主。

看见林弈要发怒,这胖子颤颤悠悠的跑到林弈身后,又是捶肩又是揉腿一脸贱笑的说道:“这不是听说弈哥儿你要去历练了么,做兄弟的肯定要来送送你呀,我可没空手来啊。”说着,这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鼓鼓的钱袋,连花纹都是金丝织就。在寒苦的北疆三郡,能有如此手笔的恐怕只有那位北疆布政使王冬江之子,林弈发小之一的王茂山了。看了眼胖子手中的钱袋,林弈也没客气,转手抢过来,放手里掂量一下,满意的塞到了包裹里,转头对王胖子说道:“怎么就你自己来了,李易林那小子呢?”王胖子嘴角撇了撇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还不知道他,又装高冷呢呗,说区区历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才懒得过来,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看着呢。”说完,王胖子用嘴角撇了撇街道旁的一个阴暗巷弄,一道人影一闪而逝。

看到这一幕,林弈笑道:“行了,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等我回来,我们春雨楼醉他个三天三夜。”这李易林不是别人,正是北疆骑军统帅李洪崖之子,也是林弈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这哥仨,打小无恶不作,无论是上房揭瓦,还是偷看美丽娘子,都是形影不离。

有一回三人约好偷看别人家娶新娘子,就在三人趴在房顶等着看洞房花烛之时,也不知是房顶瓦片质量太差,还是这胖子又长肉了,这王胖子居然直挺挺的掉进了洞房之中,胖子皮糙肉厚并无大碍,可是却把被他千斤压顶的新郎官彻底砸傻了,当场昏迷不醒,据说从此以后,这新郎官都无法再做行房之事。这新郎官也是逐鹿城有名的豪绅,但听说了这哥仨的来头,也只好闷头吃了这哑巴亏。最后还是林弈亲自登门赔罪,还搭上几千两真金白银,此事才算作罢。当然,这钱肯定是胖子出的。每次做这些事,这李易林都是一脸的不屑,却也从没落下。

与胖子告别,林弈牵着马缓缓出了城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家丁走到胖子身前,弯腰轻声说道:“少爷,世子殿下已经走了,我们回府吧。”

“啪”胖子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家丁的脸上,重重的说道:“回个屁,老子自己先去春雨楼醉他个三天三夜。”

如果有路人看到此时的王胖子,一定会惊掉下巴,平日里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此时竟然泪流满面。


林弈出城之后,逐鹿城整整下了一周的雪,也停了下来。温暖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撒在雪地之上,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林婉儿朝着父亲的书房缓步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微微紧缩的眉头,放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之上,让人心里不免泛起一丝怜意。昔日的王府处处萦绕着郡主殿下精灵般的笑声,今天却显得格外安静。

来到书房门前,林婉儿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进来吧。”林婉儿走了进去,只见镇北王的书桌前单膝跪着一个身着黑袍,脸戴金色面具的人,分不清男女,只有黑袍胸前血红色的蜘蛛网,格外的醒目。林婉儿知道这是北疆暗网的人。

暗网是有无双鬼才之称的陆乙亲手为北疆打造出来的情报机构,没有人知道里面的人是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他们遍布世界的每个角落,包括除了朝云帝国之外的雪霁、西域、海陵三个帝国,如同一张大大的蜘蛛网,包裹着四大帝国。故名暗网。

桌案前的镇北王抬起头冲跪在地上的那名暗网死士摆了摆手,那名死士躬身缓缓退出书房,后退之时竟没有半点声响,如同鬼魅一般好生怪异。待其退出,镇北王林炎看向林婉儿笑着说道:“这是谁惹我们家小丫头不开心了,告诉父王,我去好好教训教训他。”林婉儿一改往日的调皮,恭恭敬敬的先对镇北王施了一礼,把林炎看的一愣,这个平日里叽叽喳喳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有点猝不及防。随即林婉儿开口说道:“父亲,我想去琅琊剑宗习武。”林炎眉头微皱喃喃道:“江南的琅琊剑宗?”林婉儿抬头,目光坚毅的看向父亲答道:“是的,江南的琅琊剑宗。”

北疆尚武,到了沙场上个个悍不畏死,勇猛异常,用无数的尸体为朝云帝国北部边境树立起一道万里长城,与北方强大的雪霁王朝分庭抗礼。但是北疆无江湖,整个北疆三郡,逐鹿郡,河州郡,岩凯郡加起来不过百万户,几乎是家家从军,男孩从生来起,就注定了要奔赴沙场。在北疆,没有道心,也不修剑意,有的只是边境堆积的森森白骨和军营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杀人技能。边军中经常有人笑言,没有见过鬼,不做边军人。由此可见边军中的残酷和悲凉。

也有人说,当年镇北王妃一剑入金仙,抽尽了北疆本就不够丰裕的江湖气运,使得百年之内,北疆境内再无江湖。

林炎看着一脸坚毅的林婉儿问道:“为何要习武。”林婉儿突然恢复了平日调皮捣蛋的模样笑道:“因为,我是你和娘亲的女儿。”说完,不等林炎再说什么,做了一个鬼脸,转身离开了书房,只留下林炎看着林婉儿离开的地方愣愣出神,心中不断回响起林婉儿的那句,因为,我是和你娘亲的女儿。


镇北王府后山之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身影在缓缓而上,他左右手各拎了一坛酒,步伐虽慢,却没有一点的步履蹒跚。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山顶之处那硕大的石碑,好似一柄巨剑插入在山川之中。

石碑之上没有任何的文字,只有碑前插着一把长剑,笔直入土足以见其剑锋之利,一碑一剑就这么静静地俯瞰着整个镇北王府。

那满头白发的身影来到石碑前转身坐下,猛灌了一口酒,顺势就仰面朝天的躺在了石碑之前,轻声呢喃道:“凝雪,我来看你了,你走了,弈儿走了,现在婉儿也走了,这喏大的镇北王府,北疆边域,我到底守个什么劲啊。”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转过身轻轻抚摸了一下石碑继续说道:“我林炎心眼小,戎马一生,混得个战神称号,可这心里也从来装不下什么狗屁黎民苍生,天下大义,这心里啊,只有你啊。”说完,林炎站起身,左手一伸,一杆银柄龙纹的长枪,划破长空,被他一把抓在手中,随即舞动起来。霎时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大片乌云,不是黑色的,竟然是血红之色,遮天蔽日,将整个王府笼罩在血红色的暗影之中。

王府众人停下手中的事情呆呆的望着天空,就在众人惊诧之余,天空竟飘起了雪花,轻轻柔柔的,仿佛能够净化天地,那腥红的血云之上也散去了些许戾气。这些雪花仿佛是受到了召唤,纷纷落在王府后山的山顶之上,竟无一片遗漏。林炎停下身形,单手提枪,闭上双眼伫立在山顶石碑之前,任由那雪花飘落在肩头,感受着那来自天地间的片刻温柔。待他睁眼之时,那朵血云已经散去,温暖的阳光再次撒向大地,之前飘落的薄薄的雪花,也化作了雪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炎一口气喝光剩下的酒,再度躺在石碑之前,任由雪水浸湿衣衫,就这么静静地睡去,满头的白发肆意散落,口中似有呢喃:“你守天下,我守你。”

很难想象,山顶这个满头白发,泪流满面的中年人,就是那个在诸侯纷乱的年代,以一己之力率领林家军,平定了八方诸侯,以血肉之躯铸起了万里长城的朝云战神,林炎。

此时,王府湖心亭中,一名满头黑发的瘦弱老人缓缓起身,望向后山之上,轻轻一笑。低声说道:“你赵无极与我陆乙携手执棋这么多年,会尽天下豪杰,却从未有机会彼此碰上一碰,今天我就会一会你。你自称收官无敌,这局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这官。”说完,黑发老人转身离去,亭中石台棋盘之上只落了一子。

夜晚,镇北王府内窜出几道黑影,看不清面庞,分不清男女,只有胸口之处血红色的蛛网笼罩在这天地之间。

这一夜,有的人一觉便守了一世。

这一夜,有的人一子便定了一生。


出了逐鹿城,林弈跨上那匹确认过眼神的黄鬃马,心里对本次历练携带的家底开始了盘算。有了胖子送的钱袋,虽然奢靡日子没法过,但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吃点粗茶淡饭,偶尔染点荤腥是绰绰有余了。此时的林弈心中不由感叹,自己虽然贵为北疆世子,却并非别人眼中的权倾天下,锦衣玉食。不是说林炎有多么的爱民如子,不肯增加其税收负担,而是北疆境内全民皆兵,每年上缴的税收,扣除了军费开支,也只是勉强维持个自给自足。除了二十万的边军需要军饷,边境线上每天都在死人,抚恤金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保证将士们吃饱饭已实属不易,更不要说留点存款花天酒地了。

想到这里林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王胖子那张丑陋的肥猪脸,仗着他老子手握北疆的财政大权,每年都会收到来自朝廷的军费补贴,但是不知为何,这笔钱到了王冬江的手上,镇北王府便再不过问,更不会用一分一毫。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王冬江的私人财产。这王胖子也就打小锦衣玉食,出手阔绰,过惯了逍遥日子。在外面是极其的嚣张跋扈,恶名昭著。家里姑娘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百姓,听到王胖子要从家门口路过,都恨不得给门上多添几把锁,虽然这胖子性情乖张,喜欢占点漂亮姑娘的便宜,倒是也没有做出强抢民女之类伤天害理的勾当。林弈这些年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少了美酒佳肴。胖子只是胖,不是傻呀,虽然在整个北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这北疆是林家的,哪怕是朝廷那位皇帝陛下,也是从林家军中走出来一步步登上皇帝宝座的,若非是当年云暮城外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这朝云帝国就不一定是姓赵还是姓林了。所以,他打小也心甘情愿的在林弈屁股后面当个狗腿子,他倒是也不嫌丢人。笑话,北疆世子殿下的狗腿子那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林弈想着,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三人之间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是值得回忆的,无论身份如何,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也的的确确是纯洁无瑕的。摸了摸绑在马屁股上的包裹,林弈不禁有一些无奈。包裹里没有那传世的武功秘籍,甚至除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连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别人外出历练,恨不得提枪跨马,仗剑天涯,包裹里塞满惊天动地的武功心法,从而彰显自己超凡脱俗的身份地位,到了自己这,除了衣着还算干净,其他方面寒酸的像个乞丐。哦,对了,衣着也不干净,胸口处还有婉儿那个丫头留下的鼻涕和眼泪呢,想到这里,林弈甚至觉得胸口有些凉飕飕的。不禁感叹,这北疆的冬天,还真是滴水能成冰。

北疆本就地广人稀,加上是寒冬腊月,官道上赶路的人也不是很多,偶尔几个擦身而过的商贾小贩,也只是警惕的打量一下林弈也就擦身而过了。

林弈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位只在父亲书房画卷中见到的女子:“娘亲,当年您闯荡过的江湖,也是这般孤独寂寥吗?”


出了逐鹿城,林弈跨上那匹确认过眼神的黄鬃马,心里对本次历练携带的家底开始了盘算。有了胖子送的钱袋,虽然奢靡日子没法过,但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吃点粗茶淡饭,偶尔染点荤腥是绰绰有余了。此时的林弈心中不由感叹,自己虽然贵为北疆世子,却并非别人眼中的权倾天下,锦衣玉食。不是说林炎有多么的爱民如子,不肯增加其税收负担,而是北疆境内全民皆兵,每年上缴的税收,扣除了军费开支,也只是勉强维持个自给自足。除了二十万的边军需要军饷,边境线上每天都在死人,抚恤金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保证将士们吃饱饭已实属不易,更不要说留点存款花天酒地了。

想到这里林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王胖子那张丑陋的肥猪脸,仗着他老子手握北疆的财政大权,每年都会收到来自朝廷的军费补贴,但是不知为何,这笔钱到了王冬江的手上,镇北王府便再不过问,更不会用一分一毫。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王冬江的私人财产。这王胖子也就打小锦衣玉食,出手阔绰,过惯了逍遥日子。在外面是极其的嚣张跋扈,恶名昭著。家里姑娘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百姓,听到王胖子要从家门口路过,都恨不得给门上多添几把锁,虽然这胖子性情乖张,喜欢占点漂亮姑娘的便宜,倒是也没有做出强抢民女之类伤天害理的勾当。林弈这些年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少了美酒佳肴。胖子只是胖,不是傻呀,虽然在整个北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这北疆是林家的,哪怕是朝廷那位皇帝陛下,也是从林家军中走出来一步步登上皇帝宝座的,若非是当年云暮城外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这朝云帝国就不一定是姓赵还是姓林了。所以,他打小也心甘情愿的在林弈屁股后面当个狗腿子,他倒是也不嫌丢人。笑话,北疆世子殿下的狗腿子那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林弈想着,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三人之间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是值得回忆的,无论身份如何,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也的的确确是纯洁无瑕的。摸了摸绑在马屁股上的包裹,林弈不禁有一些无奈。包裹里没有那传世的武功秘籍,甚至除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连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别人外出历练,恨不得提枪跨马,仗剑天涯,包裹里塞满惊天动地的武功心法,从而彰显自己超凡脱俗的身份地位,到了自己这,除了衣着还算干净,其他方面寒酸的像个乞丐。哦,对了,衣着也不干净,胸口处还有婉儿那个丫头留下的鼻涕和眼泪呢,想到这里,林弈甚至觉得胸口有些凉飕飕的。不禁感叹,这北疆的冬天,还真是滴水能成冰。

北疆本就地广人稀,加上是寒冬腊月,官道上赶路的人也不是很多,偶尔几个擦身而过的商贾小贩,也只是警惕的打量一下林弈也就擦身而过了。

林弈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位只在父亲书房画卷中见到的女子:“娘亲,当年您闯荡过的江湖,也是这般孤独寂寥吗?”


林弈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隐隐传来亮光,林弈夹紧马腹,快走了几步。到了近前,定睛一看,是一处破败的官驿,里面隐隐传来有人喝酒划拳的声音。官驿往往是用来供传递情报的人或者往来官员歇脚换马的场所。但是自从镇北王来到北疆后,朝廷和北疆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往来路途中的官驿,也逐渐荒废,其中有不少被周边百姓改造成民驿,朝廷和北疆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废物利用改善民生了。

眼前这处驿馆规模不算大,院子内只有三处小马厩,一个二层的小楼。林弈把马交给驿卒,还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那驿卒。驿卒瞥了一眼这少的可怜的铜钱,撇了撇嘴,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驿馆一楼大厅只有四张四方桌,前两桌坐了六个人,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正在那划拳喝酒。看到林弈进来几个人瞥了一眼,也没多话,继续自顾自的玩着他们的行酒令。林弈也简单的打量了一眼几人,这六人中,五人佩刀一人佩双剑,佩刀之人个个虎背熊腰,声如洪钟,听口音像是西北之人,并非北疆当地人。目光转到那名配双剑的男子身上时,林弈忍不住的把目光多停留了一番,男子一身白衣,身形瘦弱,与周围的五个粗汉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不像是习武之人,反而有几分江南书生气质。男子的桌上没有配酒,而是一壶热茶,和一碟花生米,看到林弈的目光,男子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林弈挑了角落上靠近窗边的一桌坐下,由于一楼大厅只有四个方桌,倒也显得宽敞。林弈叫来驿卒,要了一壶温的屠苏酒和一份三白饭。这屠苏酒是北疆的特产,因其酒性醇烈,深受边关军伍人士的喜爱。三白饭顾名思义,就是白菜,白萝卜,白米饭,清汤寡水没有半点荤腥。

就在林弈边喝酒边欣赏窗边雪景之时,驿馆外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衣衫褴褛,破烂不堪,,破草鞋更是露出了大脚趾,摇摇晃晃的从门口向大厅走来,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可能就是他手里那酒葫芦,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产物。

“喂,老酒鬼,你要是想借宿,这大冷的天我也不赶你,你去边上马厩和马挤一挤,别往门里凑,我这还得做生意呢。”驿卒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一楼门口,拦住了那人的去路。这老酒鬼也不恼,抬头冲着驿卒咧嘴一笑,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说道:“嘿嘿,麻烦再给来点酒呗。”此时这驿卒终于不耐烦了,推着这老酒鬼就往院外走去。“且慢,麻烦你再给我上两斤酱牛肉,两壶屠苏酒,让他坐我这里吧。”林弈突然开口道。驿卒转头看了看林弈,嘟囔了一句,也没有继续拦着,就下去备酒了。

这老头笑嘻嘻的走到林弈这桌来,林弈顿时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多久没洗澡了,刺鼻的汗臭味夹杂着酒味,让林弈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屠苏好,屠苏好,杯酒入肚,一梦黄粱。”这老头坐下后自顾自的吟起了诗。不知何时,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为这北疆的夜,又增添了几分点缀。


林弈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隐隐传来亮光,林弈夹紧马腹,快走了几步。到了近前,定睛一看,是一处破败的官驿,里面隐隐传来有人喝酒划拳的声音。官驿往往是用来供传递情报的人或者往来官员歇脚换马的场所。但是自从镇北王来到北疆后,朝廷和北疆的联系也就越来越少,往来路途中的官驿,也逐渐荒废,其中有不少被周边百姓改造成民驿,朝廷和北疆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废物利用改善民生了。

眼前这处驿馆规模不算大,院子内只有三处小马厩,一个二层的小楼。林弈把马交给驿卒,还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那驿卒。驿卒瞥了一眼这少的可怜的铜钱,撇了撇嘴,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驿馆一楼大厅只有四张四方桌,前两桌坐了六个人,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正在那划拳喝酒。看到林弈进来几个人瞥了一眼,也没多话,继续自顾自的玩着他们的行酒令。林弈也简单的打量了一眼几人,这六人中,五人佩刀一人佩双剑,佩刀之人个个虎背熊腰,声如洪钟,听口音像是西北之人,并非北疆当地人。目光转到那名配双剑的男子身上时,林弈忍不住的把目光多停留了一番,男子一身白衣,身形瘦弱,与周围的五个粗汉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不像是习武之人,反而有几分江南书生气质。男子的桌上没有配酒,而是一壶热茶,和一碟花生米,看到林弈的目光,男子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林弈挑了角落上靠近窗边的一桌坐下,由于一楼大厅只有四个方桌,倒也显得宽敞。林弈叫来驿卒,要了一壶温的屠苏酒和一份三白饭。这屠苏酒是北疆的特产,因其酒性醇烈,深受边关军伍人士的喜爱。三白饭顾名思义,就是白菜,白萝卜,白米饭,清汤寡水没有半点荤腥。

就在林弈边喝酒边欣赏窗边雪景之时,驿馆外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衣衫褴褛,破烂不堪,,破草鞋更是露出了大脚趾,摇摇晃晃的从门口向大厅走来,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可能就是他手里那酒葫芦,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产物。

“喂,老酒鬼,你要是想借宿,这大冷的天我也不赶你,你去边上马厩和马挤一挤,别往门里凑,我这还得做生意呢。”驿卒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一楼门口,拦住了那人的去路。这老酒鬼也不恼,抬头冲着驿卒咧嘴一笑,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说道:“嘿嘿,麻烦再给来点酒呗。”此时这驿卒终于不耐烦了,推着这老酒鬼就往院外走去。“且慢,麻烦你再给我上两斤酱牛肉,两壶屠苏酒,让他坐我这里吧。”林弈突然开口道。驿卒转头看了看林弈,嘟囔了一句,也没有继续拦着,就下去备酒了。

这老头笑嘻嘻的走到林弈这桌来,林弈顿时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多久没洗澡了,刺鼻的汗臭味夹杂着酒味,让林弈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屠苏好,屠苏好,杯酒入肚,一梦黄粱。”这老头坐下后自顾自的吟起了诗。不知何时,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为这北疆的夜,又增添了几分点缀。


过了没多久,驿卒就拿着酒肉来到林弈这桌,闻到老酒鬼身上的气味,皱了皱眉,刚要发作,林弈掏出一两碎银丢给驿卒,驿卒瞬间嘴咧到后脑勺,屁颠屁颠的拿着银子回柜台去了,要知道两斤牛肉在这里也不过就五十文钱,这一两碎银已经够他一个月的开支了。

老酒鬼没有说话,大口的吃着肉,大口的喝着酒。林弈耐心的看着这老酒鬼酒足饭饱之后,才开口说道:“你是何人?”老酒鬼咦了一声,抬起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弈问道:“此话何意?”林弈将杯中酒喝完缓缓说道:“这里是北疆,寒冬腊月,莫说是普通人,即便是身强体健的武者,没有真气护体,穿成你这样恐怕也得丢了半条命吧。”

武道修为分为五个境界,武者境、人轮境、地尊境、天人境、金仙境。武者境分为八段,分别对应不同的身体强度,和内力的雄浑程度。到了人轮境,人修炼的内力会与天道相呼应,从而转化为真气,与天地产生共鸣,气的质量也会有质的飞跃,方可以聚天地之灵气。人轮境,地尊境,天人境,由低到高分别只有初级、中级、高级三个阶段,对应了不同强度的真气质量和天地感应。而入了那金仙境,才会历经天劫,汲取天地造化,真正洗经换髓,步入仙班。整个大陆目前只有五人渡过天劫达到那金仙之境。但无论你如何修炼,达到何等境地,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对天地造化的感悟和真气强度的修炼,人终归是人,摆脱不了那肉体凡胎,身体再强健,也做不到那刀枪不入,真气耗尽之时,即便是普通刀剑,也可以斩落金仙。所以江湖人,即便你自身武学境界再高,万军之中可取敌将首级,也难挡那千军万马的浩瀚洪流。所以当年云暮城外,那名女子以剑仙之体入金仙,虽一剑破万甲,无愧剑仙之名,却也真气耗尽倒在雪霁龙骑军的滚滚铁蹄之下,只留得那一人一剑守孤城的悲烈壮举。

老酒鬼听了林弈的话哈哈大笑,猛灌了一口酒,又将另外一坛屠苏酒倒进了酒葫芦里,打个了饱嗝,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林弈没有拦他,只见那老酒鬼走入马厩,将林弈的那匹黄鬃马牵了出来,转身笑着对林弈说道:“小子,想知道我是谁,后天午时,河州城岚松酒楼再请老夫喝顿酒,马不错,我带走了,对了,还有谢谢你的银子。”说罢,便牵着马向驿馆外走去。林弈赶紧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钱袋,早已不知去向。刚要起身追去时,突然发现,身体居然不听使唤,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自己牢牢的按在了椅子上。

这时林弈才猛然发现,周围变得格外的安静,隔壁桌几个大汉很久没有发出划拳的声音了。林弈转头望去,发现周围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几个大汉身姿各异,保持着划拳的动作,甚至连倒出的酒水都定格在了半空中,居然就那么悬空而停,没有落进杯中。一直到那老酒鬼走出驿馆的大门,周围才恢复了喧闹。

林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骂到:“后天请你喝酒?你把老子钱都带跑了,喝个屁的酒,难不成让我去抢不成?”想到这里,林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去,原本正在划拳的几名壮汉,不知何时,每人手里多了一把刀,目光贪婪的望向林弈,只有那名腰佩双剑一直坐在他们中间,只饮茶不喝酒的白衣读书人还在低头喝茶,面沉如水。


过了没多久,驿卒就拿着酒肉来到林弈这桌,闻到老酒鬼身上的气味,皱了皱眉,刚要发作,林弈掏出一两碎银丢给驿卒,驿卒瞬间嘴咧到后脑勺,屁颠屁颠的拿着银子回柜台去了,要知道两斤牛肉在这里也不过就五十文钱,这一两碎银已经够他一个月的开支了。

老酒鬼没有说话,大口的吃着肉,大口的喝着酒。林弈耐心的看着这老酒鬼酒足饭饱之后,才开口说道:“你是何人?”老酒鬼咦了一声,抬起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弈问道:“此话何意?”林弈将杯中酒喝完缓缓说道:“这里是北疆,寒冬腊月,莫说是普通人,即便是身强体健的武者,没有真气护体,穿成你这样恐怕也得丢了半条命吧。”

武道修为分为五个境界,武者境、人轮境、地尊境、天人境、金仙境。武者境分为八段,分别对应不同的身体强度,和内力的雄浑程度。到了人轮境,人修炼的内力会与天道相呼应,从而转化为真气,与天地产生共鸣,气的质量也会有质的飞跃,方可以聚天地之灵气。人轮境,地尊境,天人境,由低到高分别只有初级、中级、高级三个阶段,对应了不同强度的真气质量和天地感应。而入了那金仙境,才会历经天劫,汲取天地造化,真正洗经换髓,步入仙班。整个大陆目前只有五人渡过天劫达到那金仙之境。但无论你如何修炼,达到何等境地,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对天地造化的感悟和真气强度的修炼,人终归是人,摆脱不了那肉体凡胎,身体再强健,也做不到那刀枪不入,真气耗尽之时,即便是普通刀剑,也可以斩落金仙。所以江湖人,即便你自身武学境界再高,万军之中可取敌将首级,也难挡那千军万马的浩瀚洪流。所以当年云暮城外,那名女子以剑仙之体入金仙,虽一剑破万甲,无愧剑仙之名,却也真气耗尽倒在雪霁龙骑军的滚滚铁蹄之下,只留得那一人一剑守孤城的悲烈壮举。

老酒鬼听了林弈的话哈哈大笑,猛灌了一口酒,又将另外一坛屠苏酒倒进了酒葫芦里,打个了饱嗝,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林弈没有拦他,只见那老酒鬼走入马厩,将林弈的那匹黄鬃马牵了出来,转身笑着对林弈说道:“小子,想知道我是谁,后天午时,河州城岚松酒楼再请老夫喝顿酒,马不错,我带走了,对了,还有谢谢你的银子。”说罢,便牵着马向驿馆外走去。林弈赶紧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钱袋,早已不知去向。刚要起身追去时,突然发现,身体居然不听使唤,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自己牢牢的按在了椅子上。

这时林弈才猛然发现,周围变得格外的安静,隔壁桌几个大汉很久没有发出划拳的声音了。林弈转头望去,发现周围的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几个大汉身姿各异,保持着划拳的动作,甚至连倒出的酒水都定格在了半空中,居然就那么悬空而停,没有落进杯中。一直到那老酒鬼走出驿馆的大门,周围才恢复了喧闹。

林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骂到:“后天请你喝酒?你把老子钱都带跑了,喝个屁的酒,难不成让我去抢不成?”想到这里,林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去,原本正在划拳的几名壮汉,不知何时,每人手里多了一把刀,目光贪婪的望向林弈,只有那名腰佩双剑一直坐在他们中间,只饮茶不喝酒的白衣读书人还在低头喝茶,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