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现代都市 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完整阅读
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完整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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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回

    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听雨陆卫国的现代都市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胭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时听雨陆卫国为主角的其他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是由网文大神“胭回”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此时她正在看哥哥写来的信。父母已经在前西大队安顿好的事情,她之前写信告诉了时沐寒,这次是时沐寒给她回的信。信中问她安好,隐晦地打听陆卫国对她如何。时听雨看到这里,心中有暖流划过。她拿出信纸给大哥回信。重点描述一下这段日子的生活。院子里的菜地,请客吃饭,帮忙的邻居,学校的工作还有懂事的陆卫国。......

章节试读


卢文婵吃饱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的气氛仍然不太好,她悄悄地回了房间。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住在这里。

在这里还得看嫂子的脸色行事。

但谁让这里有优质的结婚对象呢,她还在这边找到了工作。

这工作可是硬生生从一帮军嫂手中抢到的,盖因她有个高中文凭。

她相信以她这个条件,一定能找一个年轻有为的军官。

时听雨并不知道卢家的鸡飞狗跳,那些也跟她没有关系。

此时她正在看哥哥写来的信。

父母已经在前西大队安顿好的事情,她之前写信告诉了时沐寒,这次是时沐寒给她回的信。

信中问她安好,隐晦地打听陆卫国对她如何。

时听雨看到这里,心中有暖流划过。

她拿出信纸给大哥回信。

重点描述一下这段日子的生活。

院子里的菜地,请客吃饭,帮忙的邻居,学校的工作还有懂事的陆卫国。

时听雨相信她大哥一定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她生活的安逸,不用时刻挂心她。

把信装好,时听雨开始拿笔在纸上画画。

画面上是陆卫国的脸。

明天就要开始正式工作了,她有段时间没拿画笔了,先简单的练练手。

陆卫国回来到房间换衣服,就看到书桌上放着的一张画。

他拿起来一看,眸子都亮了。

画很简单,只是黑白的素描,但只要见过他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他。

他甚至觉得她的画的比他这个真人都好看。

他在她眼中的形象这么好的吗?陆卫国忍不住想,心中暗暗有些高兴。

直到时听雨喊他吃饭的声音传来,陆卫国才放下了手中的画。

时听雨看到他似有喜色的脸问:“今天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陆卫国本来想回答没什么,可看到她好奇的脸,突然又不想这么含糊过去了。

他道:“我看到你画的画了,画的我。”

时听雨被他热烈的眸子盯着,略微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道:“那什么,明天我就上班了,先随便画一下练练手。”

看她嘴硬的样子,陆卫国也没有拆穿,心头的高兴一点都没有减少。

“你画得很好看。”

时听雨已经镇定了下来,她道:“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我画的可是你诶。”

陆卫国笑了,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时听雨没有客气的吃了。

陆卫国的目光在自己的筷子上停留了一瞬。

心中像是冒起了泡泡,这是用他的筷子夹的菜,而她没有拒绝。

这是个很大的进步。

心情好了,陆卫国饭后连洗碗都兴高采烈的。

时听雨在堂屋内看着他情绪高涨的模样,目光有一瞬柔和。

第二天一早,陆卫国醒来的时候,时听雨也跟着起来了。

工作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机关小学在家属院的西边,靠近营区的位置。

时听雨吃过早饭,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着去了学校。

她今天穿了条蓝色的裙子,头发也梳得中规中矩的,可即便如此,人仍然闪闪发光一样,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的视线。

到了学校,时听雨先去了校长室。

任校长是个带着眼镜,年约四十多岁的温和大叔。

看到时听雨过来,笑着道:“你就是陆营长媳妇小时吧?来坐。”

时听雨也没有诧异对方认识她,她现在在家属院也是小有名气,而且也没听说今天还有其他老师要来报到。


那些营区的兵很团结,要是因为一个女人犯了众怒,他可就难办了。

尤其是听到对方的丈夫在战场上八年。

看这女人的年纪,丈夫应该不会很大,如此年轻的军官怕不是善茬。

瞪了时听雨一眼,洪波最终放弃了把这女人弄给领导的想法。

他能混到这个位置,自然是有些心计的。

绝不会做因小失大的事情。

去搜查的红小兵并没有搜到什么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倒是有一个小个子男人,从时父时母的房间里出来,脸上带着笑,朝着洪波隐晦地拍了拍口袋。

洪波的嘴角扯了下,很快归于平静。

其他几人没有搜到东西,气有些不顺,看东西就觉得碍眼了起来。

时家房间内的台灯,阳台的花草,厨房的餐具,甚至连带着椅子都被他们弄坏了不少。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们一旦被下放,房子也会被收走的,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给他们了。

陆卫国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房门大开的时家。

他快步走了进去,瞥见一室狼藉。

昨天还温馨的房子,现在像是被入室抢劫了一样。

他冷着脸,原本七分的匪气,瞬间满格了。

洪波吓了一跳,这男人看他的眼神怎么像是杀人犯要作案了似的。

他又看到了他那四个兜的军装,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

陆卫国将目光放在了明显是领头人的洪波身上,“这是你让他们打砸的?”

洪波看着他狭长阴冷的眸子,片刻不敢跟他对视,外强中干地开口:“怎、怎么了?搜查的时候难免会磕碰。”

“磕碰?连实木的椅子都能磕碰碎了的力气,不上战场保家卫国那都是浪费人才。”陆卫国不无讽刺地道,“你们是谁手下的,我待会儿就去红委会问问,这故意损坏国家公共财产应该怎么处理。”

洪波听罢,心中一梗,“你是当兵的就能瞎说了?我们什么时候损坏国家财产了?”

“呵。”陆卫国冷笑着开口,“这么说来,我岳父岳母这是不用下放了是吧,若是不用下放,那这里的东西确实只能算私人财产,你们想私了?”

“谁说他们不用下放的?”洪波有些恼怒地开口。

他可是接了上头的命令,今儿这差事不能办砸。

“若是他们需要被下放,那这里除了我媳妇儿的东西,都必须充作国家财产,你们破坏掉的这些,全部都是国家的,我说你们损坏国家财产可一点都不冤枉你们。”

见洪波几人哑口无言,陆卫国继续冷嘲,“以你们这种行事作风,不知道损坏了多少国家的利益,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清楚,我会上报的。”

什么叫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洪波算是体会到了。

他咬牙让刚刚朝他使眼色的小个子男人把到手的钱拿出来。

他数了数,两百五十元还有一些票。

他把钱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字一顿地道:“不小心损坏的东西,我赔!”

陆卫国看洪波的表情,原以为对方要把钱甩地上,没想到他竟然摔桌子上了。

他对洪波的外强中干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拿起桌子上的钱,陆卫国并没有给时父时母和时听雨而是装在了自己的身上。

洪波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他要是把钱给出去了,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收钱的人保不齐要被他记恨上。


时听雨醒来时只感觉头昏脑涨,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时听不真切。

她缓缓坐起身,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脑袋,才有了片刻的清明。

她记得她是开完个人画展后被一伙儿戴着面罩的劫匪杀害的。

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画面,时听雨的面色就是一白。

那中刀的感觉似乎仍停留在胸口处。

只是,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带着疑惑,她看向四周,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布置得虽然简单却也温馨。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东西虽少,却处处透着房间主人的用心。

衣柜是很有年代感的双开门设计,中间有一面大镜子,镜子擦得很干净。

书桌上铺着白色小碎花桌布,桌面上除了几张纸,还有一个大卫造型的石膏头像雕塑。

书桌是靠窗放着的,窗户不是现代一块玻璃的那种推拉窗,看着竟是过去农村的那种木格子窗户。

窗户是双开的,两边窗台处各有一个挂钩,此时挂钩撑住了窗扇,外面温暖的风吹了进来,让她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片刻。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完好无损。

所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穿越、重生、还是做梦?

目光顺着胸口的位置下移,时听雨发现身上穿的衣服也很陌生,她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样式的裙子,蕾丝边的纯棉小碎花睡裙。

怎么说呢,就是……相当有年代感。

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富家千金才会穿的款。

这时房间外的说话声再次传来,她缓缓起身,想要出去探个究竟,却在经过衣柜前镜子时怔愣住了。

镜子中的女人虽然跟她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看着却太过年轻了,只差不多二十左右的年纪。

她之前的头发是染过烫过的,这镜子中的女人却是一头天然乌黑浓密的秀发。

这、这根本不是她!

就在她还要探究的时候,房间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上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原本还不大真切的声音,此时变得清晰起来。

“老时,这些东西怎么办?”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她身材纤浓合度,一双桃花眼温柔多情,只是这好看的眉眼此时却带着愁绪。

被叫老时的男人,人到中年,理着寸头,身量颇高,看着至少也有一米八的样子,五官轮廓分明,高鼻深目,不是外国人的那种深邃五官,是华国人独有的那种不夸张的线条。

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眼角淡淡的纹路丝毫未损他的容貌。

想来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颇受瞩目的美男子。

他开口叹了声,“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资料,我看看能不能让研究所留下来。”

美妇人摇摇头,看着客厅桌子上放着全英文资料,顿感一阵无力,“如果能留下来他们早就留下了。”

许是两人的面容给了时听雨刺激,她的脑海中开始多出了一些画面。

她有些晕眩的扶住了墙,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愈加苍白了起来。

客厅中的两人还在为了那些资料发着愁,谁也没有说出将这些参考资料处理掉的话。

因为他们舍不得。

良久后,时听雨从那一长串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她、她是穿越了!而且还是魂穿!穿越到了一九七五年春夏交接的五月。

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时听雨,现今二十二岁,父母是金陵军区武器研究所的研究员,也就是刚刚在说话的那对中年男女。

那美妇人看着三十几岁的样子,实则已经四十四岁了,只能说岁月格外怜惜美人。

要说这老时家也是有些曲折经历的。

原主父母本是在米国留学的技术人才,四年前在华国军人的秘密保护下回国为祖国效力。

回来后,原主一家的待遇都很好。

原主父亲时谦是武器研究院的中坚力量,领的技术系列一级工资,322元一个月

原主母亲刘美含是副教授级,领的三级工资,240元每月

这夫妻俩一个月的工资就是562元。

在这个普遍工人工资三十几块钱的年代,真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

尤其原主的哥哥参军了,现在是个连长,也有8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这么算下来,他们家的物质水平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至于原主自己,却是闲赋在家。

这样的日子,在现在这个年代算很好了。

可好景不长,上面那四人组闹腾得厉害,在做最后的挣扎,原本没有波及到营区的活动,也因为有些人的举报而蔓延到了在武器研究院工作的时家夫妻身上。

若不是营区的领导有心想要保下时家夫妻俩,此时他们早被下放了。

只是现在形势越来越紧张,眼看着营区的领导也有些力不从心,时家夫妻才早作打算。

夫妻俩想好了,他们两个被下放没关系,但要保住一双儿女。

时家大哥名叫时沐寒,今年二十四岁,跟他们不在一个营区。

因着时家夫妻俩确实出了不少成果,提高了国内的军械性能,时沐寒在营区也是颇受照顾的,尤其他参军后还参与了援助越国的战役立过功,加之从战场撤出还没过两年,一时半会儿这些事情还波及不到他的身上。

让时家夫妻发愁的是小女儿。

他们想着若是到了非下放不可的时候,他们就登报和女儿断绝关系,绝对不能让她跟着一起下放。

这个女儿被他们千娇万宠着长大,才情更是出众,在米国的时候已经是个颇有名气的青年画家了,开办过画展,上过米国的报纸的。

四年前女儿为了他们放弃了形势大好的事业,跟着一起回了国。

如今的大环境下,她甚至都不能拿起画笔赚钱。

她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这大抵是搞艺术人的通病,她又长得极为出挑,难保下放后不会被一些地痞流氓盯上,那时候他们夫妻俩如何能保得住她?

他们决计是不能让小女儿跟着一起下放的。

原主是不小心偷听到了父母的谈话,知道要被下放才会因为惊惧过度一命呜呼。

等到再次醒来,芯子就换成了二十一世纪的天才画家时听雨。

理清了那些过往的回忆,想着现在的处境,时听雨缓了缓神,向着这具身体的父母走去。

都说尽人事听天命,现在下放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正是尽人事的时候。


两人走出家属院,被风一吹,陆卫国脸上的汗意消了下去,胸口那痒痒感觉也慢慢地回归了平静。

他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乘车去了市里,来到了家具柜台。

前几年要想弄到家具,得向公家申请,也就这两年家具才开始凭票供应。

可家具票却是一票难求。

时家倒是存了些,陆卫国手头上也有,倒也不用到处跟人置换。

别人家结婚不像他们这么匆忙,家具都会提前找会木工的打,他们这种闪婚的情况,只能买现成的。

这些家具买下来,两人身上的家具票也所剩不多了。

跟对方说好,明天送货上门后,两人才回去。

现在天已经渐渐擦黑,陆卫国今天没有开车,其他的东西等明天再买。

把时听雨安全送到家后,陆卫国才回去。

这几天休假,晚一些回宿舍不打紧。

第二天一早,陆卫国开着车来接的时听雨。

车还是宋团给批的。

宋团知道他们这几天要添置东西,来回不方便,正好营里这几天没用车,就批给陆卫国他们先用。

有了车,时听雨买东西的时候就放开了。

陆卫国跟在她身后,她买什么他就拿什么。

很快手上就拎满了。

把东西送上车后,他们又来到了家具柜台,听说送货的师傅正准备走,他们便跟送货师傅一起,省得他们被拦在家属院外面不得进。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到了家属院,登记好后开了进去。

此时快到午饭时间了,有下工的家属看到了货车上摆满的家具,一个个咋舌不已。

这得多少钱啊。

这一套下来光是票他们都得攒好多年呢。

陆营长可真舍得。

路过的人无一不在心中感叹。

货车在小院门前停下,隔壁院子内听到动静,门被打开了,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

对方留着短短的头发,身上的衣服收拾得很干净。

她看到停在旁边小院门口的货车,站在门口向东边张望。

时听雨跟着陆卫国的身后下了车,她身材娇小,被陆卫国挡了个严实。

陆卫国看到了隔壁门口的张大嫂,问候了一句:“嫂子下班了?”

张嫂子笑着点点头,她是家属院为数不多不怕陆卫国的人。

张嫂子的男人是二营营长,和陆卫国算是比较处得来的,二营长媳妇来随军时请吃饭,陆卫国去过。

就是知道对方是个好相处的,他才选了这个院子。

张嫂子看了看货车,问道:“小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我听老张说你结婚了,什么时候带你媳妇过来家里吃饭。”

陆卫国顿了下,往旁边挪了一步,身后的时听雨就出现在了张嫂子面前。

时听雨俏生生地站在那儿,像一朵摇曳的花。

她跟着陆卫国叫了张嫂子一声。

张大嫂眼都直了,半晌后结结巴巴地道:“小陆,这、这是你、是你……媳妇儿?!”

看到陆卫国点头。

张大嫂一拍大腿:“哎呦不得了!小陆你咋就找着了这么俊的媳妇儿?我还以为你要打光棍呢。”

张嫂子太过震惊了,竟一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当着两个送货工人的面,时听雨暗暗瞥了有些窘迫的陆卫国一眼,语带笑意地开口,“嫂子说笑了,卫国挺好的,他看着凶,人却好。”

陆卫国的眸子微微怔了怔,反应过来时听雨说了什么,脸上有些不自然。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夸。

之前被人畏惧,被人不喜,他都已经习惯了,现在陡然间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异样。

张嫂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嗨!瞧我这嘴,我是知道小陆的为人的,妹子你别放在心上,之前一直不见他结婚,我和老张都替他着急。”

“现在他和你成了,我们也跟着高兴,最近你们忙就算了,等你们搬过来了,到嫂子家吃饭。”

时听雨能够感觉到对方是真心诚意的,便道:“等我们以后搬过来,有的是机会,到时候我跟卫国请客吃饭,您和大哥也都过来。”

陆卫国也跟着附和了一声,“嗯,嫂子你们一定来。”

其实他不太擅长跟嫂子们打交道。

之前见到他的许多军属都有些怕他,所以也很少有人敢往他跟前凑,可每次他从她们身边经过,总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让他觉得郁闷又无奈。

如今能说这么多话,算是突破自我了。

这还是时听雨在的情况,他担心她刚来,对人不熟会尴尬,这才跟着多说了两句。

张嫂子对时听雨的印象挺好,知道他们要忙,也就不拉着他们继续聊了。

“你们有事就先忙吧,我就是听到动静出来看看,知道是你们我就放心了。”

说着,也不继续跟他们客套,摆摆手就进了家门。

这时,两位送货师傅已经把家具从车上卸下来了。

“同志,这衣柜放哪儿啊?”

时听雨赶紧走在前面带路,陆卫国跟着工人搭了把手。

等到床、衣柜、桌椅等都陆续到位,饭点已经过了。

这房子还没住人,想要给他们倒杯水都不成,陆卫国抽了两块钱给了他们当做辛苦费。

送走了送货师傅,陆卫国带着时听雨去了营区食堂。

此时食堂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偶尔几个错过饭点的来这边跟大厨找点东西吃。

陆卫国和时听雨这样美女和野兽的组合,回头率百分之两百,有人看了一眼还要回头看第二遍的,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们也听说军中老大难一营长结婚了,原本想着依陆营长的相貌,找的媳妇不说五大三粗,至少也得是看着就虎了吧唧的女人,要不一般的女同志可降不住这头狼。

可如今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个看起来又白净又娇的女人,居然没有哭着逃离陆营长十米远?这简直是个奇迹。

他们可不认为这女人不是陆营长的媳妇儿。

这军区内,谁不知道陆营长从来不跟哪个女同志走得近。

如今能这么亲昵地走在一起,两人关系指定是他们想的那样。

陆卫国把时听雨安排在了一个角落,看看还剩的菜,出了钱和票,拜托大厨给再炒个菜。

大厨是个利落的,当下就起锅烧油动了起来。

等陆卫国走回座位,突然发现原本离他们有些远的几个人,默默地往他们这桌挪了好几个位子。

陆卫国瞪了他们一眼,却得到了对方一个傻呵呵的笑。


时听雨的婚事成了难题,时父时母上班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研究员魏建进来喊了一声,“时教授,外面有人找。”

时父放下手中的笔,把抽屉锁好,就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昨天在国营饭店吃饭的冯伟。

时父并不认识他,却看到他身上的军装,这制式,起码得是个营级。

现在军中干部服和士兵服是不一样的,这个年代的军服没有肩章,区别就在服装的兜上。

再一个就是鞋子,级别高的军官会发皮鞋,其他的都是解放鞋。

但是谁也不会没事天天把皮鞋穿脚上。

所以最后看的还是军装。

干部服是四个兜,营区的人管提干也叫穿上四个兜。

“你是?”时父眼中带着疑惑地问。

冯伟脸上带着笑,老早就把手伸了过去,双手握住了时父的手,热情地说:“哎呦,时教授,久仰大名,我是冯伟,是一营的教导员。”

时父被动地跟对方晃了下手,不知道对方找他何事?

冯伟带着时父往旁边走了走。

“时教授,是这样的,我们营长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听说您闺女是样样拔尖儿,所以我就是来问问您闺女许了人没?要是没许人,我来给我们营长和令嫒搭个线。”

时父的感觉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有点不真实。

“许倒是没许人,只是你们营长的情况我们不了解,能先跟我说说吗?”

对于老搭档的吹捧,冯伟是张口就来。

什么身高一米八九,体格棒,不抽烟喝酒,也不爱拈花惹草,要军功有军功,要本事有本事。

在他的口中,陆卫国俨然一个香饽饽。

时父狐疑,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还能轮得到他们家?

不是他妄自菲薄,谁让他们家现在情况特殊呢。

看出了时父的不信任,冯伟脸上的笑容顿了下,摆了下手道:“当然了,他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缺点……”

“什么缺点?”时父急问。

“就是吧,我们营长在战场上受了点伤……”

冯伟的话没有说完,时父的脸就冷了下来。

受了伤还能继续当兵的,肯定不是缺胳膊断腿的,能在保媒拉纤的时候被重点提出受了点伤的,那还能伤哪儿?

这不是明摆着伤了命根子不能人道吗?

“不成不成,我好好一个闺女,绝对不能嫁过去守活寡!”

冯伟:……

日月可鉴苍天为证,他冯伟可没说陆卫国不能人道啊!

见时教授转身就要走,冯伟赶紧拦了拦,“哎呦,我的时教授,您想哪儿去了。”

“不是我们营长那里受伤了,是伤在这儿。”

说着,冯伟指了指自己右眼到颧骨的位置。

“右眼尾到颧骨下方有道疤,其他真没什么!”

时教授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是我想差了。”时父道,“至于你们营长,这个我得回去跟家里人说一下。”

他担心他闺女不同意,毕竟对方容貌有损,他闺女又一向爱美。

“这个当然。”冯伟见事情有戏,顺杆子往上爬,“您看咱们约个什么时间见一面,到时候人品咋样也能看个明白。”

时父到底还是妥协了,“那就明天我下班后吧。”

他也怕拖的时间长了,女儿还没来得及结婚,他们就要被下放了。

其实离他们收到消息被举报已经有一周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好比脑袋上悬了把刀,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那吊着的滋味真是难熬。

……

时听雨没想到,她前一天刚相亲被人鸽了,第二天晚上又收到了一个要相亲的消息。

“爸,你可千万别病急乱投医。”时听雨决定让老父亲三思而后行。

时父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这相亲就像买鞋子,得一双双试,这不叫病急乱投医,这是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时听雨被时父说服了。

“好,那明天就去见见。”

她也知道时间不等人。

现在家里人恨不得上午相亲成功,下午就把证扯了才好。

时父时母对于明天晚上的见面抱着极大的希望。

冯伟作为教导员,能够找他们,没道理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

既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还能提出要把小雨说给他们营长,那自然是能够保下小雨的。

时父时母重视的结果,就是相亲的当天晚上,两人穿得相当正式。

那气派,妥妥的就是高知分子的模板。

时听雨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这里的精心打扮也不过就是擦了点粉,涂了个口红。

现在的化妆品种类太少了。

原主在国外倒是带回来一些,但也过去四年了,即使没用完,也都过期了。

时母看着一身裙装,编发蓬松好看的女儿,满意地点点头。

尤其是女儿的口红,擦上去只觉得唇红齿白,好看得紧。

“这样好,显气色,也漂亮。”

时家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不敢接待陆卫国到自己家,生怕以后给对方惹麻烦,事发后再说不清楚。

所以地点还是定在了国营饭店。

至少人来人往,不怕瓜田李下难分辩。

这次相看,冯伟和陆卫国先到的。

冯伟忙前忙后的点了菜,又擦了桌凳。

陆卫国却是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周围的桌子一个人也没有,以他们俩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服务员几次看过来,却不敢上前说一句。

“你态度端正点,别一副死人脸,要笑知道吗?”

陆卫国牵了牵嘴角,被冯伟一手遮住了脸,“算了,当我没说,其实不笑也挺好。”

这一笑也太吓人了,这哪是相亲,这分明是寻仇。

时家三口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圆桌边坐着两人。

时听雨朝那里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按照她写生多年的经验,这男人至少一八六以上。

冯伟面朝着大门的位置,看到来人赶忙招呼:“时教授,刘教授,还有时同志,赶紧过来坐。”

陆卫国听到冯伟的声音,起身转头。

“吓!”

一个照面,时父时母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长相……

倒是旁边的时听雨神色如常。

她的眼睛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器,第一眼看的是对方的三庭五眼,再就是骨相。

转过来的高个男人骨相优越,五官偏冷又带着些杀气,那道疤简直是点睛之笔,让他冷冽的气质更加突出了。

这若是放在后世,应该也是个别具一格的纯狱风酷哥。

只是如今这年代的人的审美更倾向于朱时茂那种类型,或者国字脸的正直长相。


陆卫国长得凶是公认的。

但是营里的战士也最服他。

无论是前线还是做任务,他都是身先士卒,平日里训练士兵也练得最狠。

用他的一句话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多条命。

所以此时陆卫国的瞪眼不管用了。

时听雨总觉得陆卫国给她的感觉很矛盾。

看着是一脸冷厉,沉默寡言的,可接触下来会发现,你问什么他答什么,还不是敷衍的那种,意外的好说话。

果然先入为主、以貌取人要不得,看看这些兵的表现就知道了。

他们眼里的亲近是骗不了人的。

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不太习惯太热情的人,轻微社恐。

非要社交的时候也不是不行,只是会有些别扭。

但是她看人眼色的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要是诚心想要交好别人,一般人也很难拒绝。

就比如现在。

那几个战士越来越近,一脸热情洋溢地笑着,嘴里还喊着嫂子。

时听雨开始了自己的被迫营业。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跟对方打了招呼,他们说话,她也有问有答。

态度不高傲,回答的语气也让人如沐春风。

眼看着几人越挪越近,饭盒都端到他们桌子上了。

陆卫国伸手挡住了饭盒的去路,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们到那边去。”

几个士兵见营长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默默地撤退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时听雨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笑意。

果然这男人还是很细心的,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当兵的吃饭都快,士兵们很快吃完饭了。

几人扬着笑脸,道:“营长,嫂子,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去忙了。”

时听雨点了点头,陆卫国瞥了一眼,眼神示意,还不赶紧走!

他们走了后,大厨那边的菜也好了。

时听雨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挺好吃的。”她道。

陆卫国默默地把那盘菜往时听雨的面前推了推。

“你多吃点,这是小灶,平时大锅饭没有这个味道好。”

时听雨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

吃过午饭后,两人又开车去了市里,准备把剩下的东西一起置办齐全。

至少生活必需品得买好。

吉普车是部队上的,这几天闲置,但老是开出去影响不好。

两人到了市里,路过邮局的时候,陆卫国停了下来。

时听雨看了看空空的车里,不解地问:“你要寄东西吗?”

陆卫国解开安全带:“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结婚的事。”

时听雨这才想起来,陆家还不知道他们结婚了呢。

他们的时间太赶了,也没有回去办酒。

陆卫国看着她问:“你是要在车上等,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现在电话费贵,打一分钟一块一毛钱,大家都是长话短说,根本用不几分钟,现在也不是放假的时间,她刚刚透过门看了下,没什么人排队,便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陆卫国嗯了声,下车了。

看着他大踏步离开的背影,时听雨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自古婆媳难相处,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原主的家庭,都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但陆卫国家不是,他家好像是个挺大的家庭。

她有些担心以后跟对方的家庭不能和睦共处。

时听雨有自知之明,她自觉自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并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婆婆喜欢的儿媳类型,再加上现在他们家随时要被下放的情况,很难有人会喜欢这样的。

她只希望她从对方只言片语中分析的没有错,陆家人都挺好。

陆卫国拨的是陆父单位的电话。

陆卫国的父亲陆大明是东省连市下面怀县钢厂的一名七级高炉工,算是钢厂的技术型人才。

陆母陈巧凤是县城纺织厂后勤部的主任。

而陆卫国的大哥陆建国则是跟陆父陆大明一个厂的,只是人在保卫科。

陆大嫂秦萍则是纺织厂的工人,当初便是陆母先看上的秦萍,给自家大儿子说了这门亲事。

陆大明听说有电话找,便知道肯定是小儿子。

他们一家都在县城,陆卫国爷爷和二叔他们则是在下面村里,一般村里人也不舍得打电话过来。

听到电话那头小儿子的声音,陆父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

“爸,我结婚了。”

陆卫国一句话把陆父给炸蒙了。

“你说啥?”

陆卫国听着父亲中气十足的问话,脸上带着些笑,“我说我结婚了,对象是我们营区那边研究所一个教授的女儿,叫时听雨。”

陆父在陆卫国的话中,慢慢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地道:“你说真的?不是因为你妈催太急你瞎编的?”

陆卫国:……

“爸,你想哪儿去了,我妈再催,我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确定儿子不是瞎说,陆父突然就兴奋了起来,“那我儿媳妇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他们一家被小儿子的婚事差点愁白了头,小儿子长得像他,面相凶,在亲事上比较难。

之前也有因他们家的好条件,要嫁过来的,可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她们想嫁,他们家还不敢要呢。

但是好一些的姑娘,看到他那张脸就吓得够呛。

尤其上了战场后,身上的那股子狠劲儿更重了,他的亲事就越加艰难了。

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多前,那会子他才从战场上下来没过一年吧,回到家里,竟是连媒人都不敢上门了。

他心里愧疚得很,小儿子要是长得像他妈就好了,老大就像他妈,长得俊呢,尽可着他和媳妇儿两人的优点长了。

可小儿子偏偏就随了他,长着一张坏人脸。

现在听到儿子结婚了,他怎能不高兴?

“等今年过年看看营区的安排,如果有假,我们就回去过年。”

得到了儿子的话,陆父那颗激动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些。

陆卫国这次说起了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

“爸,老家村里现在还有下放的人吗?”

陆卫国老家是怀县的前西大队,他爷爷之前是村长,辈分又高,在村里很有威望,爷爷退下来后,他二叔陆二明接下了大队长的位置。

陆大明前一段时间放假的时候还回村里看了老爹,倒也知道一些。

“之前还有两个的,前段时间听说平反后反城了。”

“你问这个干啥?”

陆卫国没再多说,“我就问问,那没事挂了,话费怪贵的。”

陆父接了个电话稀里糊涂的。

等到电话挂断,脑海里就只剩小儿子结婚的事情了。

他刚要回去,又改主意不动了。

不行,他得打电话跟老婆子说一声,等不到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