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戚戚颜正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乔戚戚颜正,文章原创作者为“兔拾柒”,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了眼,脸上浮现了出些许欣慰的神色。*吃完饭,将祁愿送回景园,林瑜也要赶飞机回北京。林瑜是北京人,家里老人都比较重视这些传统节日,所以每年都得回去。临走前,她叮嘱了一番:“我争取年初二就回来,陪你过个晚年。”祁愿一听笑了起来,而后做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天呐!你等我晚年再回来?那你可得抓点紧,我怕咽气了还没看到你。”......
真人和电视上多少有点差距,也防止她这是私人局不想被认出来。
祁愿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我是。”
瞬间,女生身后的小伙伴们发出了压抑的惊呼声。
“啊!祁愿姐姐,你比电视上漂亮多了,我们这几天都在追《绊生》,超好看!”
祁愿笑着说了声谢谢,最后姑娘又十分不好意思地问了句能不能一起合个影。
祁愿说了声当然可以,于是隔壁一桌子的小姑娘就浩浩荡荡的一起挤了过来。
林瑜笑着看了眼,脸上浮现了出些许欣慰的神色。
*
吃完饭,将祁愿送回景园,林瑜也要赶飞机回北京。
林瑜是北京人,家里老人都比较重视这些传统节日,所以每年都得回去。
临走前,她叮嘱了一番:“我争取年初二就回来,陪你过个晚年。”
祁愿一听笑了起来,而后做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天呐!你等我晚年再回来?那你可得抓点紧,我怕咽气了还没看到你。”
连带着一旁的陆可都被逗笑了。
林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神色纠结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如果……徐晏清不来,就你自己一个人的话,给我打电话,咱姐俩一起跨年。”
话音刚落,一旁的陆可立马举起了小手:“还有我还有我,咱群聊!”
祁愿愣了愣,笑着应了声:“好。”
最后又是好一番叮咛嘱咐,林瑜才领着陆可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祁愿愣楞地在客厅站了会儿,才提着行李上了楼。
*
淮西胡同。
徐晏清已经坐在老宅的沙发上挠半天眉毛了。
蒋女士坐在一旁叽里咕噜颠来倒去就那几个话题来回说,让他注意身体,不要一心只忙工作,平时有空多会回家,别天天就跟路阔那帮子人鬼混,听得他就差神游太虚。
这一年到头,他最怕的就是过年这几天,因为没有办法,他必须得回老宅,家里各种长辈小辈都在,他也不能提前开溜,只得硬着头皮听蒋女士对着他的耳朵疯狂输出。
在他第N次抬起手挠眉毛的时候,蒋女士终于发现了,伸手戳了戳他的头:“干嘛呀,你自己看看,上次回来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呀,这一回来,妈妈讲几句就嫌烦了呀!”
说完,还故作生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蒋女士年过半百,但依旧跟个小姑娘似的,撒娇生气,一样不落,再加上她那软软糯糯的上海腔,实在是让人想跟她生气,都生不起来。
徐晏清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但还是安抚地亲了亲母亲的脸:“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就不能让我清净清净,您儿子都多大了,您还颠来倒去那几个话题。”
蒋女士闻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晓得自己年纪不小了哇,过完年二十九啦,还天天让人操心。”说完,顿了半晌,又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声色严肃了几许,问道:“你爸爸说,年后知苑回来了咱两家就把事情办了,你怎么个看法?”
徐晏清闻声顿了顿,后背陷进沙发柔软的靠垫,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到嘴上,垂着眉眼回了句:“我能有什么看法。”
蒋女士皱着眉“啧”了一声,把烟从他嘴上拿了下来丢到了茶几上。
徐晏清也没再拿,只低着头一下下开合着打火机的盖子。
蒋女士叹了口气,神情纠结又无奈,抬头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小声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还念着祁愿那丫头?”
林瑜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眼那叠协议,神色严肃地看向小江:“徐清晏……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江也看了她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徐总说,不用祁小姐跟他三年了,只到今年为止,接下来祁小姐如果有什么想要接的戏,您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好了,年后……祁小姐如果想搬出景园,也可以。”
林瑜瞬间狠狠地愣住了,皱起眉头又看了眼小江递过来的那叠协议,半晌后才再次开口:“这些东西,你先拿回去,我要问一下祁愿才能给你们答复,还有,转告徐清晏,希望他这一次说到做到。”
小江顿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好的。”而后又将协议装好,微微弯了下腰,转身走了。
小江走后,林瑜又在病房门外站了会儿,透过门上的那一方小玻璃,看了眼屋内。
陆可不知在给祁愿讲什么趣事,逗得她满脸都是笑意。
早上接到小江的电话时,她其实有些生气,觉得祁愿只要碰上徐清晏,就绝对没什么好事发生。
可等她匆匆赶来医院,才发现徐清晏刚换完西装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拿着换下来的浴袍和睡裤。
两人堪堪打了个照面,谁也没主动和对方说话,而后徐清晏便走了。
其实当年祁愿和徐清晏在一起时,她从头至尾都是持反对意见的,她总觉得那就是富家子弟的游戏而已,就祁愿这个傻丫头,天真的以为遇见了爱情。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无不证明了,她最初的猜想是对的。
可自前不久二人重逢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有那么一丝地动摇。
也许,徐清晏的确是真的爱过祁愿的。
但那也只是也许,直到刚刚小江说完那一袭话后,她才恍然明白了。
一时间,一股酸楚涌上了心头。
林瑜又看了眼屋内的祁愿,走至走廊尽头,犹豫了半晌,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一会儿,那头就传来一声:“喂。”
她顿了顿,没有任何前奏,直接问了句:“徐清晏,你还爱祁愿么?”
电话那头,徐清晏正拿着今日要开会的资料往会议室走去,步子就忽地顿在了原地。
一时间听筒内只剩下医院内传呼铃的声音,以及公司内员工交流项目的声音。
过了很久,林瑜皱了皱眉,语气染上了层不耐烦:“你到底还爱不爱祁愿?”
“爱。”
几乎是立刻,那边就有了回应,不过不是坚定亦不是欣喜。
而是无奈。
林瑜顿了半晌,而后叹了声气:“四年前……祁愿出院后,你没来景园的那段时间,你父母去找过她,后来……”
林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后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也是当年让他放弃祁愿的关键事件。
“啪嗒——”一声,好似有什么在这一刻全然崩塌与破碎。
徐清晏站在那,双眸忽地向上抬了抬:“你……你说什么?”
林瑜叹了口气:“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后来,祁愿便让我去接她,景园当时只有她一个人,我便带她走了。”
她那时候简直气到了极致,明明他都已经把祁愿逼到自杀了,却还要禁锢着她,出院后居然还将她一人丢在景园,自己不知跑去了哪里。
徐清晏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颤抖:“只有她一个人么?”
那时候,不是他没去景园,而是他去不了,他那时还住在ICU。
可他明明记得,他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保姆阿姨,在景园照顾她。
林瑜闻言叹了口气,她已经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嗯,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瑜姐!”
忽然,陆可在身后叫了她一声,她回头看了眼,示意自己马上过去,接着说了句:“话我就说这么多,你们俩事,我以后不管了,你自己做决定。”
而后便挂断了电话,朝病房走去。
徐晏清那边却是久久的愣在了原地,直到有员工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继续迈开步子往会议室走去。
*
林瑜回去后,将粥递给陆可,让她看着祁愿把它吃完后也走了,年底公司会多,也比较忙。
陆可耍宝似的敬了个礼,说了声:“保证完成任务!”
逗得祁愿都跟着笑出了声。
林瑜无语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又抬眸看了眼祁愿,便转身离开了。
陆可赶忙拿过保温桶,拧开盖子后,装了一碗就递到祁愿的嘴边喂她。
祁愿凑过来喝了一口,而后忽地愣了一下。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垂了垂眼睫,默默喝完了一碗粥。
……
祁愿这次发烧主要是肺部有轻微感染,导致了局部炎症引起的,退了烧后还得留院吊几天瓶。
下午,陆可回了趟景园,打算拾些衣服和日用品来。
祁愿一人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打算起身去趟卫生间,可这最后一瓶液还没输完,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床上,打算把吊瓶拿下来。
她刚垫起脚,病房门就忽然被打开,她以为是陆可回来了,笑着看过去:“快来,我要去……”
话还没说完,就堵在了喉咙口。
徐晏清单手握着门把,半推开门走了进来。
俊雅的脸上神色依旧寡淡,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西装外套被他脱了,掸在臂弯处,抬起眉眼,看向她。
……
徐晏清只抬眸看了祁愿一眼,就走了进来,将外套丢进沙发里,走过来,抬起手帮她将输液瓶拿了下来,接着看向她:“去哪?”
祁愿站在床上,居高临下,愣了一下,视线与他的眸子对上了片刻,就移了开来,淡淡说了声:“卫生间。”
徐晏清没再说话,将拿着输液瓶的那只手又抬高了几分,而后忽地伸出了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用力往上一提,就将人从床上抱了下来。
一瞬间的腾空,让祁愿下意识惊呼了一声,手也出于本能迅速抱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就听他那一贯清冷的音调响起:“穿鞋。”
祁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徐晏清缓缓抬起头看向她,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还是我直接抱你去?”
清冷的眉眼一下子染上了层戏谑与不羁。
祁愿闻言又是一愣,这姿势像极了大人抱小孩儿,若是放在以前,她大抵会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那你就抱我去吧!”
祁愿皱了皱眉,看向他手中的输液瓶,说道:“你……你放我下来。”
哪知,话音刚落,徐晏清就接了茬——
“还是抱你去吧。”
说着,环锢在她腰间的胳膊又用了几分力,往上颠了颠,祁愿一下子就做到了他的胳膊上。
这个姿势,更像抱小孩了。
祁愿瞬间涨红了脸,抬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放我下来!”
可徐晏清好似根本听不见一般,步履不歇,继续径直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祁愿咬了咬唇,气急败坏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徐晏清!”
这次他应了,低低的一声:“嗯。”
祁愿一时气结,。又是一声:“徐晏清!”
“嗯。”
“你放我下来。”
听不见。
徐晏清回来时,就看见祁愿一个人坐在席位上,看着远处嬉闹的人群楞楞地发呆。
换去了白日里厚重的雪服,她这会儿上身只穿了件月牙色高领羊毛衫,底下配了条深蓝色阔腿牛仔裤和休闲鞋,长发在头顶绕了个丸子头,妆容淡雅清丽。
那模样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她还在他身边的那几年。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没走过去。
路阔紧跟其后走进来,没注意,差点儿撞到他,两手插着裤兜,往后仰了仰身子,长长地“嘶”了一声:“不进去站这干嘛呢?”
说完,又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了眼,而后神色复杂了片刻,叹着气摇了摇头,绕开面前的人,进去了。
路阔走后,徐晏清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抬起步子走了过去。
刚走到半道儿,那边站在酒桌旁的程毅忽然隔着人群喊了他一声:“晏清!”
这一声儿有些大,将还在出神的祁愿给拉了回来,她也下意识地朝这边看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刚拉回神思的茫然。
两人视线碰撞的那一刻,徐晏清愣了一下,片刻后偏了偏眸子,看向程毅,扯起一边嘴角问了句:“怎么了?”
程毅这会儿喝了点小酒,面色微红,毛衣的袖子高高挽在臂弯处,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快来,上次你说排骨断了两根,不能喝酒,今天可别跑,不把你丫灌倒不准走。”
这一句说得带了点儿开玩笑的语气,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笑了起来,徐晏清闻言也勾了勾嘴角,走过去,单手解了外套的扣子,脱下来掸在祁愿身侧的椅背上,笑着说了声:“行,看看到底是谁先把谁喝趴下。”
说完半倾着身子,拿走了他桌前的酒杯,单手捏着杯口,一边走过去,一边朝程毅举了举杯子,挑着眉,挑衅意味知足地说了声:“来。”
程毅自然不甘示弱,捏着一瓶五粮液的瓶颈部就迎面走了上去。
醇香的酒液“哗啦啦”从瓶口倾泻而出,一群人围在那起哄,徐晏清一口菜没吃就直接干了一杯。
祁愿坐在那,视线追随了他一阵,在看到他一滴不剩的将那杯酒灌进嘴里时,她皱了皱眉头,随即挪开了视线,起身出去了。
路阔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了眼祁愿开门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眼笑着同程毅侃笑拼酒的徐晏清,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无声地叹了口气。
刚刚在露台上,他说完那句话后,徐晏清沉默了许久,而后神色凄然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他,湿润黑亮的眼眸里带了点落寞与怨痛,说:“挺没出息的吧?”
他与徐晏清认识二十几年,小时候一起穿着裤衩子满淮西胡同乱跑,爬树掏鸟窝,彼此什么糗样没见过啊。
但这是第一次,他见到他露出那样的神情。
爱、怨,但却又放不下的无奈。
莫名的,他也跟着红了眼圈吗,最后,只得故作轻松,以玩笑的语气劝了句:“随你吧,真到了不得不放手的那天,兄弟希望你看开些,可别血溅三尺。”
似是玩笑,实则也是担忧的提醒。
早些年,就发生过一起悲剧,起初也就是个普通的豪门公子哥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结尾也很显而易见,两人因家庭原因被拆散。
男方家里使了点手段,两人分手后,女方不得已匆匆嫁作人妇,那段时男方就像没了魂似的,没日没夜的出去找女方,最后在女方搬了家后,才好似一夜之间冷静了下来,并答应了家里的联姻要求,本以为故事就此结束了。
可没想到,婚礼的前一夜,男生在自己的公寓内自/杀身亡,不久后,得知消息的女方,也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
那时候这事儿在他们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为二人鸣不平大多都是他们这种小辈,觉得现如今婚恋自由,家里还包办婚姻实在是不应该,而家里的长辈们却都是在斥责男方的不懂事。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生在这个圈子里,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许多东西要身不由己。
*
祁愿出去后,就接到了林瑜的电话。
刚接通,林瑜在那头沉默了会儿,问了句:“徐晏清带你去哪了?”
她也是刚去景园才发现祁愿不在,想了一遍今天好像没给她安排通告,但以防万一还是先给陆可打了个电话。
小妮子那头正和朋友在外面胡吃海喝呢,说了句:“今天下午徐先生的助理来把愿姐接走啦,说是有个私人局。”
徐晏清的私人局能有几个,于是挂了电话她就立刻给祁愿打来了电话。
祁愿举着手机,走去了消防通道,垂了垂眼睫:“就他几个发小的局。”
林瑜在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才问了句:“碰到赵砚白了?”
祁愿的视线在消防通道里的绿色标识上顿了顿,应了声:“嗯。”
随即就听到林瑜在电话那头暗骂了声,而后语气极尽讥讽说了句:“他倒是活得挺好。”
祁愿沉默着没说话。
须臾,林瑜好似想起了什么,赶忙开口补充:“愿愿,瑶瑶那是糊涂,是赵砚白他不是人,和你无关,知道吗?”
祁愿自然明白林瑜的担忧,扯起嘴角,笑了两声以示慰藉:“我知道。”
于是,林瑜在那头才松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今天一个朋友从云南寄了些褚橙来,我放景园门口了,你回来记得搬进去。”
祁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二人收线后,祁愿没有立刻从消防通道出去,后背抵在墙上,微仰着头,闭了闭眼睛,而后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良久后,昏暗的消防通道内,响起了压抑的哭声。
渐渐的,楼梯间的哭声越来越大,祁愿双目通红,汹涌的泪不断夺眶而出,半晌后,她用右手握住左手腕部,那里疼得好似要撕裂开。
她哽咽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只受了伤的小兽,无助而又绝望:“对不起,对不起,瑶瑶,对不起,我不该回来,是我懦弱,可我没有勇气再死一次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明白林瑜的意思,可宋瑶的死,又怎么可能完全和她无关呢,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无视她发出的求救信号。
如果有一次,只是一次,她明白了她掩盖在轻松自在下的痛苦,那她是不是就能抓住她了。
抓住那个陪伴了她二十几年,像个姐姐一般疼爱她的女孩了。
可是,她没有抓住啊。
……
一周后,《绊生》发布会定址长白山。
只因原著里男女主曾在动荡离散前做过约定——
“若他日山河无恙,人间皆安,有幸重逢,知云,我们就去长白山看冰封万里,四海升平。”
发布会前一天,剧组人员全部到齐,演员都是些如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什么通告,于是都早早的来了,权当公费旅游。
下午,剧组组织爬山,顺带拍几组照片发官博。
一群不常运动的小姑娘爬了一节就走不动了,连带整个剧组都走走停停。
祁愿平日有晨晚跑的习惯,所以没什么感觉。
中途一个休息的间隙,男主演陈颂走过来递给了她一瓶水:“祁老师,喝水。”
祁愿接了过来,笑着道谢。
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陈颂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祁老师下一部戏接了吗?”
祁愿摇了摇头,笑着开口:“没有,如果不是这次《绊生》重拍,我大约会一直没戏下去。”
陈颂被逗笑了,而后神色纠结了半晌,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徐先生……是您男朋友吗?”
祁愿倏地愣住,拧瓶盖的手也是一怔。
陈颂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赶忙开口解释:“只是那天杀青宴,看见徐先生看了你好几次,你出去后他也跟着出去了,所以……”
祁愿笑了一声:“不是,只是之前出演过他投资的戏,认识罢了。”
陈颂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和煦地笑了起来:“不是就好。”
祁愿顿了顿,转头看过去。
陈颂比祁愿小了两岁,加上还是一副春风和煦的长相,少年感十足,总让人联想到“国民校草”这个词。
他非科班出身,进圈晚,但演技不错加上颜值耐打,这两年已经有小爆的趋势了。
祁愿看着陈颂脸上大大的笑容,顿了半晌,说了声:“我结婚了。”
一旁,陆可正一边喝水一边悄咪咪地偷听,听到这一句忽然一口水呛到了嗓子眼,一下子猛烈的呛咳了起来。
愿姐还真是什么话都编得出来,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在古街,另一个组的男主演也经常来找祁愿聊天。
一来二去,大家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某天那男主演终于忍不住,暗示了自己的情意。
哪知道祁愿思忖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说了句:“当年传闻是真的,我喜欢女的。”
四年前,祁愿演艺事业如日中天,长得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但就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反而总是被拍到和林瑜宋瑶两人携手逛街、吃饭和回居所。
于是就有无良营销号大胆猜测,祁大影后喜欢女的。
陆可永远都记得那天,那个男演员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后来好几天整个人都郁郁寡欢。
你说要是喜欢别的男的还好,还可以撬墙角,这他妈喜欢女的,是真一点办法没有。
祁愿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带笑,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嘘,秘密哦。”而后转身继续往上走。
徒留陈颂一脸石化地坐在原地。
*
晚上,片方在酒店宴会厅办了场小型酒会。
几个主演因下午爬山,还没缓过来,就打算快结束了再下去,祁愿自是也不好先露面,所幸也就晚些再去。
酒会进行一半,一个小服务生忽然匆匆跑进宴会厅,靠在制片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制片人原本还春光满面的神色瞬间垮了下来,如临大敌,立马放下了酒杯,跑过去拉住导演问了句:“祁愿呢?”
导演四下看了看,几个主演都不在:“应该还没下来,在客房。”
制片人应了声,转身走了。
……
接到制片人电话的时候,祁愿刚化完妆准备下楼去宴会厅。
那边只说了句:“不用下来了,待会儿直接在客房部陪我见个人。”
挂完电话,她看着手心里的手机顿了半晌。
陆可在一旁一心想着下去吃小点心,却忽然发现祁愿不走了,眨着眼睛问了句:“愿姐,怎么啦?”
话音刚落,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制片人火急火燎地从轿厢里走了出来。
“哎!祁愿,走走走,不用下去了。”说着就拉着祁愿的胳膊往里走。
陆可正要跟上去,制片人皱着眉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用来了,下去吃东西去吧。”说完就拉着祁愿径直往里走。
陆可在原地愣了会儿,忽然觉得事态不妙,赶忙掏出手机给林瑜打了个电话。
“瑜姐,愿姐刚刚被制片人带走了!”
……
祁愿跟着制片人走至尽头的一间套房门前停了下来,制片人上上下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而后扬起一抹谄媚的微笑,抬起手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看了他俩一眼,半弯着腰抬手指向房内:“乔制片,祁小姐,里面请。”
房间内,烟雾缭绕,歌舞升平。
那一刻,祁愿彻底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
挂了陆可的电话,林瑜抱着臂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眉头愈发皱紧,最后她站在窗边闭了闭眼睛,半晌后似是做了什么艰难地决定,咬着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到林瑜电话的时候,徐晏清正在开车,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皱了皱眉,曲着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才连了蓝牙接了起来。
林瑜开门见山,语气焦急:“徐晏清,帮个忙。”
闻言他顿了顿,勾着唇,语气戏谑地开口:“不知在下还能帮什么?”
四年前,电话那头的人,曾气势汹汹地冲进他的办公室,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他一顿,几乎用尽了这世界上最难听的词。
林瑜根本没工夫和他打太极,直接扯着嗓子问了句:“祁愿的事你还管不管了,不管就挂了。”
“嘎吱——”
性能优良的车子在铺了雪的路面划出一条长痕,停了下来。
徐晏清一瞬间愣住,而后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她能耐通天,还用得着我管?”
话音还未落,电话里就只剩下“嘟嘟嘟”的挂断声。
夜色乌沉,雪静悄悄地下,他仰躺进椅背里,胸腔中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须臾,有些烦躁的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什么事?”
*
祁愿在门口僵持了好久,迟迟不进去。
制片人脑门儿上都急出了一层汗,靠过来低声道:“祖宗,这会儿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咱剧可是快要播了,放心,待会儿我肯定找借口带你走。”
祁愿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捏了捏,食指上的戒指膈得掌心生疼,她深吸了口气,才抬起步子走了进去。
房间正中央支了张牌桌,围着的人嘴上都叼了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抬头看过来。
“哟,来了?”说话的是坐在牌桌左侧的一位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眼镜,视线落在祁愿身上的时候,亮起惊艳的光芒。
她今天穿了一袭烟灰色抹胸礼裙,莹白细嫩的肩头在灯光下白的发光,一头长发在头顶绑了个赫本风丸子头,细白的颈子上戴了条珍珠项链。
整个人站在那静好的似一抹月光,清冷又明艳。
制片人笑着回应:“袁总,要是早知道您今天也在这,我们应该提前来拜访的。”
男人的视线又在祁愿的脸上停了几秒,才笑着答:“不碍事,就是看见门口的宣传海报,随口问了句,不知哪个好事的还去通知你们了。”
听的制片人直在心里骂骂咧咧,您老不开口,谁会多管这闲事。
心里是这么想,但脸上还是笑呵呵:“是是是,那您好好玩,我们……”
制片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坐会儿吧,有好几年没见着祁小姐露面了,我当年可还是你的影迷呢。”袁总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椅子。
制片人的脑子这会儿就像个高速运转的CPU,刚准备开口就收到了袁总一个冷冷的眼神,吓得他心肝一颤,闭了嘴不敢多言。
毕竟公司接下来的好几部剧都还仰仗人家投资呢。
祁愿也察觉出了制片人的为难,她勾着唇笑了起来:“您抬爱了,不过混口饭吃罢了。”
袁总笑着点了点头,那只放在身侧椅子上的手轻轻点了点。
祁愿看了一眼,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桌上其余的人跟着笑了起来,开口打趣:“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见,今天可算见着真人了。”
“是啊,倒是比电视上还漂亮不少呢。”
祁愿扯着嘴角,一一礼貌道谢。
袁总似是很满意,抬起手在祁愿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祁愿身体微微一颤,僵着嘴角回以一个微笑。
桌上的人见此情景,互相递了个眼神,而后了然一笑,继续投入到牌局里去了。
祁愿抬了抬眸子,视线落在窗外,长白山今天没有下雪,月色皎洁。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陪着徐晏清参加饭局,桌上人的眼神也是这般。
但那时候,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说了句:“各位别想歪,这是我正牌女朋友。”说完,他笑着看了她一眼,补充道:“会娶回家的那种。”
就是这一句,在这圈子里护了她好些年,一直到变故发生。
……
结束通话后,徐晏清看着车外的漫天飞雪,出神了片刻,而后长叹一声,调转车头往机场的方向驶去。
顺手给小江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订一张去长白山的机票。
小江疑惑:“现在吗,徐总?”
“嗯。”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晌:“徐总,最近的一班九点,没有商务舱了。”
他第一次觉得小江啰嗦,皱了皱眉:“那就经济舱。”
小江应了一声,不一会儿航班信息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您……去长白山是有什么事么?”订完机票,小江有些担忧地问询。
徐晏清低头看了眼航班信息,随意应了声:“嗯,一些急事。”
闻言小江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得叮嘱:“天气不好,您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一阵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忽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情况。
他当时正在会议桌上,接到林瑜电话的时候,直接从会议室冲了出去,那天是个台风天,飞机飞不了,但好在也就是在邻省。
于是他开了六个多小时的车,从天亮开到了天黑,一路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段时间公司正在跟进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连他本人都连轴加了半个月的班,整个人疲惫到不行。
但在看到她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所有的倦意都消散了。
那天她窝在他怀里哭了好久,哄了好久才停。
最后她抽抽嗒嗒地说:“要是将来我们分开了,你还会千里迢迢来救我吗?”
那时候他只觉得她哭得红扑扑的脸蛋很可爱,笑着说:“我们不会分开。”
哪知道,一语成谶。
事隔经年后,他还是踏上了去寻她的路。
他看了眼车窗外的雪花,忽然有些担忧,不知道航班会不会延误。
在快要拐进机场方向的时候,他踩了踩刹车想要降速,却忽然发现轮胎打滑,怎么踩都降不了速。
一阵寒意从心间蔓延开来,直袭四肢百骸。
他深吸了口气,前面就要到分岔口了,再不制动来不及了。
他闭了闭眼睛,咬着牙猛力踩了下刹车,忽然车子在路中疯狂打了个旋。
“嘭——”的一声巨响后,挡风玻璃四分五裂,安全气囊一瞬间弹了出来,他急忙伸手挡在面前。
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胸腔内像是炸裂了一般,意识也渐渐模糊,而后便是接踵而来的黑暗。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桌上的牌打了一圈又一圈,可袁总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制片人坐在一边身上出了一层汗。
这可怎么是好啊。
牌局一直持续到深夜,最后一圈牌推掉,袁总在一桌人的故意放水下赢得心情愉悦。
几个人纷纷从牌桌前站了起来,制片人见状赶忙起身上前。
“袁总,我帮您订个餐?打了这么久的牌也该饿了。”
袁总摆了摆手:“不必了,有些乏了,都散了吧。”
制片人一听,长呼了口气,刚准备领着祁愿告辞,就被下一句话吓得愣在了原地。
“不过,我还有几部戏的选角想和祁小姐聊聊,不知祁小姐现在有没有空?”
连改日再议的这个借口都被堵死了。
祁愿的身影僵了僵,面前男人的眼神里蕴含了一层让她不太舒服的情绪,绻在手心里的指尖深陷进了肉里。
“我……”
“叩叩叩”
一阵短暂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袁总示意先前为他们开门的年轻男子去开门,而后继续看着祁愿,等她的回答。
“袁总,好久不见。”
忽然,一道熟悉的嗓音从门口处传来,清润而又朗然,只不过比往日多了丝明显的沙哑。
祁愿一瞬间愣住,倏地抬眸往门口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