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然陈芸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8:从守山人开始发家致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陈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年轻人瘫在雪地上,半张脸被狼爪撕得血肉模糊,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是钝刀子在拉心口。陈德忠脑子嗡的一下,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就这么一个儿子,晃过神来的陈德忠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唾沫星子直接喷在了对方伤口上:“铁柱!我儿子铁柱到底怎么样了!”“狼……好多狼,最起码有二十多头……铁柱哥带上山的人全被困在了悬崖边上……”年轻人哆嗦着指着后山的方向:“我们一上山就被它们盯上了,德忠叔,我们根本就不该上山啊!”为了跑回屯子求救,这青年脸都被狼爪给刨毁容了,此刻他内心无比悔恨,怎么就信了陈铁柱的鬼话!山上全是钱,只要敢去就是捡钱?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自己不是陈然,大伙也都没陈然那样的本事,上山打猎,就是死路一条!“废物!全...
那年轻人瘫在雪地上,半张脸被狼爪撕得血肉模糊,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是钝刀子在拉心口。
陈德忠脑子嗡的一下,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
“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就这么一个儿子,晃过神来的陈德忠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唾沫星子直接喷在了对方伤口上:“铁柱!我儿子铁柱到底怎么样了!”
“狼……好多狼,最起码有二十多头……铁柱哥带上山的人全被困在了悬崖边上……”
年轻人哆嗦着指着后山的方向:“我们一上山就被它们盯上了,德忠叔,我们根本就不该上山啊!”
为了跑回屯子求救,这青年脸都被狼爪给刨毁容了,此刻他内心无比悔恨,怎么就信了陈铁柱的鬼话!
山上全是钱,只要敢去就是捡钱?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自己不是陈然,大伙也都没陈然那样的本事,上山打猎,就是死路一条!
“废物!全他妈是废物!”
悔恨痛哭的年轻人直接被陈德忠一脚给踹开了,紧张着儿子的安危,陈德忠大脑飞速运转,旋即,额头青筋暴起,目光如毒蛇一般就死死咬住了陈然。
他怒指陈然,道:“陈然!你这个废物!这就是你当守山人的结果?”
“我告诉你,我儿子要伤了半根寒毛,我让你全家陪葬!”
“现在!马上给我滚上山去救人!哪怕把命赔在了山里,你也得把我儿子给救回来!”
陈德忠声嘶力竭,到了这会还摆着他的官架子,可陈然又怎会吃他这一套?
陈然抱着双臂依在墙根,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你让我去我就去?凭什么?”
“你!”
陈德忠呲目欲裂:“公社白纸黑字任命你当守山人,出了事就是你的责任!你要敢抗命,老子现在就撤了你的职!”
“撤我的职?”
陈然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公社的任命书上难道还写了我陈然必须给蠢货擦屁股吗?”
“昨晚有狼进屯子探路,我该说的就已经都说了,陈德忠,你威胁我?你踏马配吗?”
要不是陈德忠这狗东西眼红自己,今天这事就不可能会发生!
陈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今天这事就算他陈德忠捅上天,那也是他和陈铁柱的锅。
“你……你……”
心中知道自己理亏,见奈何不得陈然,陈德忠目光就望向了赵卫国,他还想着让赵卫国进山去救人,结果没等吱声,公社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书记!”
来人是公社的书记王青山,年过五十的他,眉骨上一道疤斜贯到耳根,那是早年剿匪时留下的勋章,见他脸色铁青,迎着风雪走进院子,陈德忠快步就迎了上去。
“书记!狼群袭击屯子,现在不少年轻人都被堵在了山里,这天杀的陈然明明是守山人,却不肯去救人啊!”
“王书记,咱要这样一个守山人有啥用?”
陈德忠倒打一耙,还想着让王青山发号施令,让陈然赶紧去山里救人,可话才说两句,王青山如刀一般的目光就剜了过来!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直接在陈德忠脸上炸响,王青山手指重重指着陈德忠骂道:“陈德忠,你儿子违反禁令上山,你有脸给我在这倒打一耙?”
“你当我是傻子吗!”
“王书记,我……我……”
陈德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可手指依旧不甘心地指向陈然:“他……可他身为守山人,他没管好狼群也有责任啊……”
“放你娘的屁!”
王青山一巴掌拍在院中的石磨上,震得积雪簌簌而落:“昨晚陈然同志就已经警告过所有人了,不要上山!不要上山!你倒好,把他的警告当成耳边风不说,现在还有脸给我倒打一耙!”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脱不开干系!”
这件事屯子里已经传开了,现在不少父母就急着找自己救人,已经查清这件事来龙去脉的王青山这会没生吞了陈德忠都算是脾气好了。
他一脚狠狠踹在陈德忠身上,便怒骂道:“还嫌自己不够碍眼!给我滚犊子!”
陈德忠的责任肯定会追究,但当务之急,是尽量想办法救人。
轰走陈德忠后,王青山立即到了陈然跟前。
“陈然,我知道我现在提要求很过分,但你就当是帮叔一回,你看看,现在还有没有办法?”
陈然摇了摇头,道:“王书记,人被困在了鹰嘴崖,这会赶过去,怕是大概率来不及了。”
身为守山人,陈然已经提前预警过了,见他也没得办法,王青山脸色顿时无比凝重。
他转头望向赵卫国,便又问道:“卫国,你怎么看?”
“书记,我……”
赵卫国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公社大院门外,不少乡民也都闻讯赶过来了。
这其中不少都是孩子被撺掇着上了山的家长们,此刻一张张脸无比惨淡,听着这瘟疫般蔓延开来的哭声,王青山内心那叫一个复杂。
他本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的,谁知道竟会发生这档子事。
他将捂在军大衣里的一份文件掏了出来,这是他向上面申请的对鹰嘴屯民兵队和守山人的抚恤金保障条例,刚盖的章啊,还没来得及宣布这个好消息呢……
“陈然,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
再次开口,王青山的嗓音已经沙哑了起来,他望着院门外那一茬茬哭嚎的父母,就要硬着头皮上去宣布结果。
“王书记,你等一下。”
陈然突然叫住了王青山,见对方一脸迷茫看着自己,他目光掠过哭嚎的人群,就落在了鹰嘴崖的方向:“如果说,他们还能再撑半个小时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
从屯子赶到鹰嘴崖,最少也得这么久的时间,见陈然语气松动,王青山不由就期待了起来。
他强调道:“陈然,无论结果如何,咱不能让大伙寒了心,只要你肯帮这个忙,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
“条件我肯定是要提的,毕竟救这帮蠢货不在我的职责之内。”
……
次日,晨光未透,陈然便被灶房飘来的苞米粥香给唤醒了。
惦记着今天要上公社去抓老鼠,他匆匆穿好衣服,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里屋门。
芸丫缩在补丁摞补丁的被褥里还未醒来,被陈然捏了捏冻红的鼻尖,才迷糊地睁开了眼来。
“哥哥,怎么了?”
小丫头瓮声瓮气地问道。
昨天先是陪自己去打狍子,后头又跟着自己去挨家挨户串门,小丫头明显是没休息好,陈然道:“芸丫,哥哥给你做笔交易怎么样?”
“啊?”
小丫头小嘴微张,一脸讶然,明显是没听懂陈然的话。
陈然见状,指着炕角放着的那个豁口陶罐,便说道:“今天哥领你上供销社去看小人书,你把这罐子里的松塔球送给哥,咋样?”
“不行!”
小丫头闻声一骨碌就翻身坐了起来,她飞快地跑到那陶罐旁边,就将其藏在了身后。
小脸严肃的模样,就和只护食的小猫一样:“昨晚春玲姐摔锅,娘说她是嫌你傻!芸丫不许你娶这样的新嫂子,她会欺负你的。”
“噗!”
还想着这小丫头为啥不乐意呢,敢情是在操这门子心!
陈然轻轻敲了芸丫脑门一下,便怪道:“你这个小人精,操的心比生产队的驴还多!”
“她嫌她的,哥还嫌她嗓门大呢!”
陈然故意板起脸来,道:“哥昨天可是在赵叔那夸下海口了,今天要把公社仓库的老鼠都给抓光,这些松塔壳到时候哥是要用来抓老鼠的,你也不想看哥食言吧?”
“啊?哥哥,你原来也不喜欢春玲姐呀!”
小管家婆还想着要是哥哥真非要喜欢春玲姐,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将就一下呢,见陈然和自己是同一阵营的,她顿时高兴极了!
她麻溜地翻身下炕,一口气便将自己收藏的松塔壳全都倒进了柳条筐里,边倒还不忘说道:“哥,下次你再带芸丫去看小人书吧,芸丫今天要帮娘的忙呢。”
小丫头话音刚落,外头母亲就招呼着吃早饭了。
饭桌上,铁锅里炖着昨天要来的野菜和苞米一块熬的粥,已经开始入冬,一家人都没啥御寒的衣服,母亲特意将昨天街坊送的干辣椒给磨成了粉,这会正佝偻着背往陶碗里倒。
门口,昨天分下来的狍子皮绷在门板上熏着,松枝烟气混着肉腥味,呛得母亲直咳嗽。
她解释道:“然然,这狍子皮厚实,你之后要上山可不能挨着冻,先多吃点辣椒面,等回头皮子熏好了,娘就给你做一身袄子。”
母亲时时刻刻念着自己,至于她为什么没提她和芸丫的袄子,陈然自然比谁都明白。
他替母亲舀了一勺野菜苞米粥,便笑道:“娘,您受累了,您和芸丫的袄子也得劳烦您来做呢,今天我就把布给弄回来。”
“你上哪弄去?”
吕青禾明显一怔。
丈夫的抚恤金都黄了,家里一张布票都没有,上哪弄去?
“总之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就成了。”
着急上公社去灭鼠,陈然故意和母亲卖了个关子,在喝完了碗底的粥后,便独自一人拎着柳条筐出门了。
公社仓库坐落在屯西头,青砖墙上刷着“深挖洞、广积粮”的标语,陈然还未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陈铁柱的公鸭嗓音。
“农场的知青同志们!我跟你们讲,这逮耗子我陈铁柱可是个行家,想当年,咱们老陈家祖上那可是御封的猎人,连老虎都打死过!耗子见了我那都得磕头!”
院子里,七八个知青围成一圈,蓝布棉袄洗的发白,其中有个戴眼镜的男青年还在捧着笔记本猛记,陈然听着几个女知青的窃窃私笑,就看到了陈铁柱的身影。
这货踩在条凳上唾沫横飞,腰间夹着的仓库钥匙叮当乱晃,活像只耀武扬威的胖鹌鹑。
“这是在干啥呢?”
自己是赵叔吩咐过来捕鼠的,这几个知青又是咋回事?
不明所以的陈然用胳膊肘捅了捅那个戴眼镜的男青年便打听了起来。
“同志,你也是咱们红星农场的知青吧!我们都是自告奋勇过来帮公社灭鼠的!”
戴眼镜的知青解释完还不忘将自己摘抄的灭鼠技巧笔记朝陈然这边挪:“你来得晚,我这抄了许多陈老师讲的灭鼠知识,你抓紧好好学学。”
“陈……陈老师?”
眼镜知青眼中满满都是对知识的狂热,他那一句陈老师差点没把陈然听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他印象中的陈老师可比踩在条凳上那头死肥猪长得帅。
“陈……陈然?你来干啥?”
和男青年攀谈着,台上绘声绘色吹嘘着祖上荣光的陈铁柱很快就发现陈然的身影了。
几个秀丽的女知青闻声,也发现了陈然的存在。
虽说不知道这陈然的来历,但陈然明显是要比台上这位陈老师要俊俏!
哪怕是穿着一件破棉袄也掩不住那股子凌厉劲儿,活像个画报里走出来的民兵标兵!
不少女知青立即就朝陈然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陈老师,这位同志是谁啊?”
“他也姓陈,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叫他陈老师啊?”
自己把祖上三百年历史都快倒干净了,这帮知青才心甘情愿喊自己一声陈老师,好家伙,这陈然连一句话都没说过,这帮女知青就腻上了?
陈铁柱顿时只觉万箭穿心!
他三角眼斜瞪着陈然,毫不客气就啐道:“我呸!他也配?”
“各位同志,这人叫陈然,很遗憾啊,他是我的堂弟,原先呢是俺们屯子有名的大傻子,这两天才稍微脑子清醒了些。”
“这不,为了给他们家一口饱饭吃,我就将本属于我的守山人的职位让给了他,至于他今天为什么会过来嘛……”
陈铁柱说着,眼珠子就瞄到陈然手里提溜的柳条筐了:“喏,瞅见那筐了吧,这小子是打算给我送礼,让我再多教他几招呢!”
“昨天我只是稍微教了他两手,你们猜怎么着?他就足足逮了两只狍子!”
就陈铁柱这个装大拿的信念感,要再往后倒个几十年,少说也是一影帝。
他铁了心要在这群漂亮的女知青眼中树立起高大威猛的形象,冲着陈然拼了命挤眉弄眼,便咳嗽道:“那啥,陈然,你也听我就灭鼠行动聊了这么多了,和各位知青同志说说看吧,你都有些什么想法?”
好歹也是老表,陈然见陈铁柱想要装叉,也乐于给他当这个僚机,他点了点头,便应道:“你还真别说,我还真听出了点感悟来。”
“别藏私,说出来,就陈老师我要灭鼠一事,给大伙分享分享你的感受!”
陈铁柱大手一挥,就要听陈然对他的膜拜。
在一众知青的注视下,便听陈然念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陈然这一首七步诗,陈铁柱小学都没念过哪能听懂,但在座的知青却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顿时便捧腹大笑了起来。
……
雪豹最后停在原地,一点反扑的动作都没有,任由白桦开枪将其击杀,明显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掩护那小道后的存在。
这两个可能性,陈然更加倾向于后者。
他走到死透了的雪豹前检查过后,就给出了自己的推断。
“这是一只雌豹,又没有怀过孕的痕迹,我估计,这后边很可能是还有一只公的。”
前边的羊肠小道太窄,吉普车无法通过,要继续追踪的话,就只能依靠步行了。
见五只小白狼也追了上来,陈然将它们招呼过来,就冲白桦吩咐道:“白桦,你负责把这只雪豹给拖到车上去,我带着这五只小家伙去前面探探路。”
答应了张彪要除去这危害县城的雪豹,那自然就得斩草除根!
陈然拎上莫辛纳甘,就要去这羊肠小道后一探究竟。
“陈然哥,不行!我必须和你一块去!”
知道陈然是不愿将自己带到危险之中,白桦拉住陈然,指着地上那只死透了的雌豹就讲起了道理。
“陈然哥,它一个畜生都能为了自己的男人去死,你不让我和你一块去,这不是在骂我连畜生都不如么!”
两个人在一块好歹还有个照应,白桦说什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陈然哥只身去冒险!
她死死拉着陈然的手,就说道:“你要不带着我一块去,我回头就和婶子说……说你欺负我!”
“啊?”
陈然闻言,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
不是,这咋还告家长的啊?
想到母亲提到白桦那姨母笑的模样,陈然冷不丁就打了个寒战。
他是真不敢想,这白桦要是哭着和娘告状,自己会被揍成啥样!
陈然连忙商量道:“白桦,要不这样吧,你听话,我就带你一块过去。”
“好!陈然哥!我保证听你的话!”
还以为陈然是默许了呢!白桦一脸兴奋就要跟上陈然。
结果冷不丁就听陈然道:“好,既然你听话,那你乖乖听我的,在这等着我。”
?
“陈!然!哥!”
白桦气得直跺脚!
“我的枪法本来就不如你,你这样成天护着我,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我不求超过你,但最起码的,我将来得担得起贤内助这个称号!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家从来都不是光靠一个人就能撑起来的,白桦不愿将所有压力都施加到陈然一个人的身上,她希望陈然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自己能与他一块并肩作战!
见白桦激动得都开始掉小珍珠了,陈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他宠溺地帮对方擦去眼角的泪水,便主动承认错误道:“怪我,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行!咱们一块去,哪怕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块!”
白桦闻言,瞬间破涕为笑!
她与陈然十指紧紧相扣,道:“就算是死!下辈子我也要给你当媳妇!”
决定了同生共死,两人合伙一并将这雪豹扛进吉普车里,便向着那羊肠小道进发了。
让五只记住了雪豹气息的小白狼打头当先锋,两人沿着羊肠小道一路深入,很快就在尽头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这里边估计就是这一对雪豹的窝了,陈然与白桦一同在洞口驻足等候,便让五只小白狼进入其中,先探探里面的虚实。
“白桦,架好枪,一旦有东西冲出去,往死了搂火!”
野兽到了临死的关头,会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陈然可不想在还未娶媳妇的年龄就光荣了。
他与白桦一块肩并肩,就将枪口对准了洞口!
待会只要五只当先锋的小白狼发出预警,他就直接将那只公的雪豹打成筛子!
“诶?”
五只小白狼探进洞穴里,若真是公的雪豹藏在了里面,应当很快就会爆发冲突才对,可陈然和白桦在外头等了半天,都没听到任何的反应。
两人一脸疑惑,就互相对视了一眼。
“陈然哥,难道另外一只公雪豹也外出狩猎了吗?”
正纳闷着呢,突地洞穴内就传来了重物被拖行的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往洞穴内望去,就看到五只小白狼一并咬着什么东西在往洞外拉。
“走!过去看看!”
洞穴内肯定是没危险了,陈然叫上白桦一块,立即就朝着里边探了进去。
走进洞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五只小白狼正咬着那只公的雪豹在往外拉。
“陈然哥?它怎么死了?”
这公雪豹身上好几处撕咬的痕迹,明显不是自家养的这五只小白狼造成的,白桦一脸不解便向陈然问起了缘由。
陈然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估计,这只公雪豹应该是迁徙过来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意识到马上就会有灾难来袭了,想必山里的野兽们为此也产生过不少冲突。
这两只雪豹很可能就是因为抢夺地盘失败才被迫逃到了人类的栖息地。
那只雌雪豹不要命地疯狂袭击人类,大概率就是想要收集食物,看能不能救活自己的配偶。
将自己的推理告知白桦,白桦望着地上这只残破的公雪豹,立马就叹了口气。
“咋了?被感动到了?”
还以为是白桦被这两只雪豹的感情给感动到了呢,结果白桦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
“我才没有那么矫情呢!”
白桦指着这只被咬坏的公雪豹就说道:“我只是可惜这只雪豹的皮子都被咬坏了而已,要是没坏,那两只雪豹,咱们就能做两件大衣了。”
以白桦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陈然是一点都不意外。
见对方还在为这只公雪豹的皮子被破坏而感到惋惜,陈然忍不住就有些想笑了。
好像无论哪个年代,这女孩子都对情侣装有着一定的执着啊!
陈然笑道:“没事,到时候就用那头雌雪豹的皮子给你做一身大衣就够了。”
“啊?那陈然哥你呢?”
白桦闻言的第一反应不是为有新衣服穿而感到高兴。
她想着的是自己不受冻了,那陈然哥咋办?
对此,陈然笑着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趁着白桦一个不注意,就将白桦给抱了起来!
“咱不怕冷,就算冷,这不是还能搂着媳妇儿么!”
……
担心夜长梦多,很快,陈德忠一脸肉疼就从家里拿来了要赔给陈然的粮票布票和钱。
这狗东西生怕陈然还会惦记仓库管理员的工作,甚至都没等陈然主动提醒,自己就拍胸脯做出了保证。
“三天之内,我保证让公社立下承诺!到时候,不光是民兵队,就连大侄子你这个守山人,也会得到绝对的保障!”
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他陈德忠一个人的饭碗,还与陈铁柱的未来息息相关,陈然也不怕他磨洋工,在送走了对方后,拍拍手就将那群知青给招呼了过来。
陈然笑道:“各位知青朋友,今天要不是你们帮忙,这老鼠抓得也不会这么快,这样吧,我请你们上供销社吃大白兔奶糖!”
“陈然同志,要不还是算了吧……”
“对呀,陈然哥,咱们这么多人呢,你要挨个请,也太破费了。”
这一众知青都是实在人,见陈然开口要请客,第一反应都是担心陈然会破费。
这年头,谁挣工分都不容易。
“嗨!各位,我这也是想让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我打算上供销社扯些布做衣裳,你们几个女知青肯定比我懂不是?”
没有这群知青热心帮忙,这耗子逮得没这么快,再者,陈德忠非得给自己塞的那三丈布票也有他们一半的军功章呢!
陈然好说歹说下,终于是让这群知青们答应了。
让他们先上供销社帮自己参谋参谋,陈然便一个人去处理这些抓来的耗子了。
这老鼠肉虽然吃不得,但却是做诱饵的好材料,无论是用来捕貂还是钓鱼,那都比草草杀了埋了要好。
将这一切处理好,陈然随后也到了屯子最中央的供销社。
供销社的砖墙上刷着“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陈然掀开厚重的棉门帘走进去,一股子混着樟脑丸味的煤炉热气便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是一列列摆着各色物资的松木货架,最里边的玻璃柜台后面,扎着麻花辫的赵春玲正踮着脚尖向周明远他们展示今天新到的搪瓷缸。
热情似火的她一见陈然进屋,笑容顿时就凝固住了。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指甲在搪瓷缸上掐出了个白印,赵春玲强作笑容解释一声,便匆匆将陈然拽到了角落。
“陈然,谁让你过来找我的?”
赵春玲压低的声音像是掺了冰碴子,都没让陈然开口,她瞥着陈然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冷哼道:“别我爹给你两好脸色你就顺杆往上爬!”
“我告诉你,咱两不可能!你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听明白了吗!”
赵春玲警告完陈然,还不忘笑盈盈冲不远处的周明远等知青解释:“周同志,我和他不熟的,你们先看看,我马上就来招待你们。”
“陈然,赶紧走!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也就是这伙知青正在看着了,要不然,陈然估计赵春玲能拿棍子赶人!
陈然笑呵呵应道:“赵春玲,你放一万个心,我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
“我也是来买东西的,你作为供销社的供销员,这样搞区别对待不太合适吧?”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一边是山里刨食吃的守山人,一边是顺应祖国号召来开垦北大荒的有志青年!在赵春玲看来,她区分对待那就是天经地义。
给了陈然一个白眼,她挤出灿烂的笑容,就要继续服务周明远这群知青。
不料,未等她继续介绍方才那个搪瓷缸,那群知青便三步并两步朝陈然围了过去。
“陈然哥,可算把你给等来啦!”
几个女知青冲在了最前头,她们牢牢将陈然的嘱咐记在了心里头,一上前便叽叽喳喳和陈然推销起了她们选的布。
“陈然哥,卡其布耐脏,你到时候可以让婶子用这种藏青色的卡其布给你裁一身工装!”
“还有这种灯芯绒,可以给婶子做棉袄领子!”
“陈然哥!顺带还能给你家妹妹裁一条围巾呢!”
女知青你一言我一句的陈然哥炸得赵春玲耳根直发烫!她眼睁睁看着这群知青将陈然围得水泄不通,一瞬间犹如石化!
那个被她恭恭敬敬称呼“周同志”的复旦高材生,这会甚至也跟在了陈然屁股后面,捧着个笔记本正在问着什么问题。
“陈傻子,你…你咋会认识这些农场的知青?”
在赵春玲看来,陈然和这些农场工作的知青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眼前这一幕,在她眼里甚至比马骑人还要荒诞。
她满脸诧异地想要个解释,得到的却是那一众女知青的警告。
“这位同志,请你好好说话!”
“陈然哥是捕鼠英雄,才不是你口里的傻子!”
几个女知青义愤填膺地为陈然打抱不平,都开始囔囔着要找供销社的主任了,最终还是陈然开口才平息了她们心中的怒火。
“好啦,大伙都消消气,我和她又不熟,人家有点口误也正常。”
说罢,陈然便将带来的票据和钱给掏了出来:“麻烦这位同志了,一斤上海大白兔奶糖,一包大前门,再就是刚刚她们说的布,我全要了。”
同样的话,顷刻之间,便再次从陈然嘴里说了出来,赵春玲喉头发紧,却又做不出任何的辩驳来。
毕竟,和陈然不熟这话是她先主动说的……
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柜台,很快,陈然要的东西便被赵春玲全部收拾出来了。
“各位知青朋友,这半斤奶糖就当谢礼了,另外这包大前门,你们回头自己分一分。”
半斤的奶糖不便宜,但能交上这群朋友就不算亏,在互相交换过姓名后,陈然带上满满的战利品便回到了家。
将在门口熏狍子皮的母女二人叫进屋,陈然抖开麻袋,各色的布头“哗啦”便铺满了整个炕头。
陈然:“娘,芸丫,看看我带啥回来了?”
“这!这得多少钱?然然……你?”
满色琳琅的布惊呆了吕青禾的双眼,她手指尖抚过布匹细密的纹路,眼眶倏地就红了。
没让她心中的担忧发酵,陈然便将一打厚实的票据和钱塞进了她的掌心。
“娘,咱爹的抚恤金要回来了,双倍!”陈然笑着安慰母亲道:“这些布你先给咱家做些过冬的衣裳,等来年开春了,再扯些碎花布,给芸丫裁一身裙子。”
说罢,陈然又将兜里那半斤的奶糖给掏了出来:“芸丫,再看看这又是啥?”
“是糖果!”
芸丫尖叫着扑向水果糖,在哥哥的帮助下剥开一颗光是舔了一口,就美得眯起了眼!
“哥哥!这是云彩味的!”
她努力地垫着脚尖,破棉袜露出冻红的脚趾,却依旧笑得牙不见眼:“芸丫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母女二人的笑声漫过了破旧的窗棂,这一刻,陈然突然就觉得,或许自己的穿越,为的就是守护这簇微小、滚烫的人间烟火。
……
早早就从陈然口中得知了现场有人贩子内应的消息,蓄势待发的民兵、警察一拥而上,那心中有鬼的内应哪还站得住?
当下撒丫子就要跑!
“草你姥姥的!别想跑!”
可没等跑出三米,反应过来的群众便将他踹倒到了地上!
“刘老蔫!你踏马是人吗!”
“刘老蔫!你还我孩子!”
被踹到地上的男人约是三十多岁,双眼凹陷,一脸的虚相!
这会被众人踹翻躺在地上,突地癫狂般大笑,脖颈青筋蚯蚓般扭动道:“对!就是我干的!怎么着了!”
“当年斗地主分我家田产的时候,你们哪个没往我爹棺材上撒过尿?”
他似癫似狂,看着自己裤裆处,更是眼泪纵横:“老子抽大烟抽坏了命根子,凭什么你们能生娃!凭什么!”
“你们踏马的才该断子绝孙!”
自知今天不可能活了,刘老蔫也就彻底不装了,他诉说着自己拐卖人口的经历,便盛气凌人地起张狂大笑了起来。
这一行为,瞬间就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曾在刘家当过长工的、被刘家剥削过的佃农、孩子被拐跑的夫妇们通通红了眼!
“杀了这个挨千刀的!”
“祖坟冒黑烟的畜生!亏我们这些年还动不动帮衬你!”
“弄死他!”
人群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石头、木棍雨点般砸向了刘老蔫,丢了孩子的妇人尖叫着扑上去,张嘴就咬,是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这个畜生!
“住手!”
“退后!都退后!”
三个娃娃究竟被绑到了哪儿,刘老蔫是唯一的线索!见人群失去了控制,张彪等一众警察连忙开始阻拦。
可大伙都红了眼啊,哪可能听得进去?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这会都将纳鞋底的锥子掏出来了,正颤巍巍要去戳刘老蔫的眼珠子!
“住手!都住手啊!”
警察、民兵一拥而上,好些个公社的主任扯着嗓子喊,都不能阻挡住人民群众的怒火,这眼看刘老蔫很可能当场被活活打死,陈然立马就站了出来。
手中辽十三冲着天上开了一枪,陈然冲着人群便喊道:“所有人!听我说!都先住手!”
一眼就揪出了人贩子在刘家屯安插的内应,众人已然是彻底信了陈然这山神爷转世的身份了,见他开了金口,大伙一个个瞬间就全都老实了。
陈然继续道:“刘老蔫肯定会得到应有的制裁,当务之急,是先从他嘴里审出孩子的下落!”
“还不快给张队长让开路来?”
闻言,人群瞬间分开一道口子来,张彪见状,立马就带人将刘老蔫给揪了出来。
这好在是刚刚陈然镇住了场子,要不然,刘老蔫一死,这人口拐卖案就彻底没法查了。
担心待会审讯还会遇到难题,张彪便询问道:“陈然,要不你再搭把手?”
“张队,这专业的事还是你们专业的来吧,我哪懂什么审讯。”
陈然笑着婉拒道。
刚刚屯子里的人说过,这刘老蔫有抽福寿膏的陋习,这种人一旦烟瘾犯了,亲妈的姘头是谁都能立马告诉你!
因此,陈然并不觉得还需要自己再做些什么。
“行吧……带走!”
张彪也不婆婆妈妈,当即带上自己的人,押着刘老蔫就进公社里边开始审讯了。
而这时候,周明远和几个女知青围了上来。
“陈然同志,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他有问题?”
“你是在故意诈他?对不对!”
女知青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句不断问着陈然各种问题。
“你们终于看出来啦?”
刘老蔫烟瘾要犯估计还得一段时间,见周明远他们一脸好奇,陈然也不吝啬,当即就将自己如何发现疑点,又如何联合着一众公社书记演戏告诉了他们。
“那个,陈然同志……”
先前那几个不大瞧得上陈然的知青们也都围了过来。
今天若不是陈然出马的话,怕是这个刘老蔫之后还会继续害人!
意识到自己狗眼看人低了,这几个知青后脖颈涨的通红,立马就道歉道:“陈然,之前是我们思想狭隘了,我为之前的过错向你道歉。”
“多大点事。”
陈然一脸无所谓笑道:“你们以后好好做人就行。”
犯不着和这群知青一般见识,陈然和周明远他们打听着农场识字班的情况,很快,公社大院里边就传来了刘老蔫痛苦的哀嚎声。
这家伙常年吸食福寿膏,本就没多少意志力,这会烟瘾上来了,那就更加别提了。
都没用张彪主动提问,刘老蔫自个就主动把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都给抖落了出来。
“怎么样?他都交代什么了?”
陈然、王青山、赵卫国,一大伙人见张彪审完了人,立马就围了过来:“那伙人贩子一共有多少人?”
张彪回应道:“根据刘老蔫交代,他见过的人贩子一共有六个。”
这按理来说,逮着了刘老蔫,又顺藤摸瓜找到了新的线索,张彪理应为此感到高兴才对。
可交代完人贩子的数量后,却是愁眉不展!
陈然见状,便试探性问道:“张队,怎么了?一共不就六个人吗?还是说,他们手里有枪?”
张彪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六个人,每个手里都有枪,而且听刘老蔫说,有几个还有军人背景……”
六个亡命徒,个个手里都带着枪,要将其全部制服,还要把孩子给救回来,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说不定会有人在这次行动中丧命,想到这一点,众人情不自禁就叹了口气。
然而坏消息到这还不算完。
“六个人都带着枪还不算是最坏的消息。”
“最坏的消息是,那群人贩子……他们现在藏进了黑瞎子岭。”
闻言,一众公社书记和警察顿时瞳孔微缩!
黑瞎子岭有熊出没,几乎是附近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就在去年冬天,黑瞎子岭几只饿疯了的熊瞎子冲进了刘家屯,掏了刘家屯猎户的心肺吃,这件事到现在都是屯子居民的梦魇。
六个全副武装的人贩子,再加上随时可能出现的黑熊,要将三个孩子活着带回来,真的有可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