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其他类型 快穿:男神你怎么又黑化了?江野江希白小说
快穿:男神你怎么又黑化了?江野江希白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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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弄墨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野江希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男神你怎么又黑化了?江野江希白小说》,由网络作家“妃弄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此,村妇王秋霞的儿子成了豪门少爷,真正的江家小少爷被她带回家充作自己生下的儿子,取名‘秦歌’。江希白这个豪门假少爷从小体弱多病,江夫人觉得是自己高龄生下了他,生产时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害得幼子从出生起就被病痛折磨,心里很是愧疚,自小就对他千依百顺,哥哥们也对他万般宠爱。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团宠。江希白就是江家人的团宠。哦,不止在江家。作为这方世界的男主受,江希白拥有万人迷体质,在豪门之中簇拥无数。今晚这个纨绔,就是觉得原主欺负了江希白,对原主动手想替江希白“报仇”。因为在江希白十六岁时,被检查出来不是江家的亲生儿子,原主这个真少爷被接回豪门,所有人都觉得江希白受了天大的委屈。原主的父母说:“希希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我们抚养他这...

章节试读


从此,村妇王秋霞的儿子成了豪门少爷,真正的江家小少爷被她带回家充作自己生下的儿子,取名‘秦歌’。

江希白这个豪门假少爷从小体弱多病,江夫人觉得是自己高龄生下了他,生产时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害得幼子从出生起就被病痛折磨,心里很是愧疚,自小就对他千依百顺,哥哥们也对他万般宠爱。

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团宠。

江希白就是江家人的团宠。

哦,不止在江家。

作为这方世界的男主受,江希白拥有万人迷体质,在豪门之中簇拥无数。

今晚这个纨绔,就是觉得原主欺负了江希白,对原主动手想替江希白“报仇”。

因为在江希白十六岁时,被检查出来不是江家的亲生儿子,原主这个真少爷被接回豪门,所有人都觉得江希白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主的父母说:“希希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我们抚养他这么多年,毕竟有了感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所以今后希希依旧住在江家,你跟希希就以兄弟相称,和谐相处,希希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你要多让着他。”

原主的哥哥们说:“我们的弟弟永远只有希希一个,警告你,不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让?

他的父母、哥哥、家庭都让给江希白十几年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没有人听见原主心中的悲凉哀嚎与歇斯底里。

他渴望亲情,渴望有枝可依,却最终发现错过的十几年时光,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弥补回来的。

缺席江家的十几年,他缺失的不仅仅只是亲情和富足的生活,还有身为名门少爷的眼界、见识、礼仪、教养。

原主在江希白的衬托之下,就像是一只误入天鹅群中的丑小鸭,格格不入的他闹了许多笑话,在江希白那些追求者的作梗下洋相百出,谁都知道江家刚找回来的小少爷上不得台面!

这也让原本对他抱有愧疚之情的江家父母,终究是厌烦了他。

最后,原主换肾给身体虚弱的江希白,失血过多死在了手术台上。

也只不过换来一句——

“秦歌这孩子能救希白,也算是迷途知返,做了一回好事,好好安葬了吧。”

谁也想不到,这会是他生身父母说出来的话。

如此凉薄。

就好像……

死的不是他们的亲骨肉似的。

秦歌心头顿时翻涌起一股痛苦与悲愤的戾气,恨不得搅得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陪葬。

他知道,这是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被秦歌给强行压了下去。

他不是轻易让情绪掌控自己的人。

至于原主的仇恨……

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躯壳,那就且报着吧。

少年神情淡凉如雪,琉璃瞳眸底闪过一道寒光。



江家。

“希希,等秦歌那个小贱种回来,我一定让他给你跪下赔礼道歉!”

秦歌走进江家大门时,听到一道语气张狂中含着野气的声音。

他眸光微微一冷。

这是原主血缘关系上的二哥,也是时下娱乐圈的当红小生,江野。

江野背靠江家这棵大树,在娱乐圈以脾气火爆、毒舌、耿直出圈。

比如,记者问他,是不是跟某女星在交往,江野对着镜头一扯领带,邪气挑眉,“我江野会看上那个整容脸?”

有人欣赏他的直言直语,认为江野是娱乐圈难得敢于说真话的一股清流。

毒舌怼人也许是很爽快,但,真应该让世人看看江野是用什么样的嘴脸,怎样刻薄且恶毒的言语,骂自己的亲生弟弟的。

江希白的声音响起,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流缓缓淌入人的心间,“二哥,我不要紧的,小歌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总是对他太凶,毕竟他才是……”

说着,说着,那道声音透出一缕黯然与故作坚强的委屈,勉强一笑:“……真正的江家人。”

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秦歌脑海里闪过这句话,踏步进入江家。

看见江希白黯然失落的脸庞,江野心疼地皱起眉头,从小到大他一向习惯护着这个柔弱的弟弟,不想让他有一丝不开心,江野连忙安慰,“希希,我说过,你才是我们的弟弟,秦歌他算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为他劳神伤心!”

让希白难过的人,罪大恶极!

提及秦歌,江野的语气和神情间写满了明晃晃的厌恶,好像秦歌是什么垃圾。

哪怕对方是他血缘关系上的亲弟弟。

这种厌恶,在见到秦歌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更是达到了顶点!

江野猛然站起来,冷笑道:“好啊,你小子竟然还敢回来!”

他大步朝秦歌走过去,浑身充满了气势汹汹的味道。

江野生得高大,几步走到秦歌面前,按照江野的性格,他下一步就会动手把秦歌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强行按到江希白面前跪下。

——江野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那时,原主才回江家不久。

江家父母才跟他说,今后要跟江希白兄弟相称,好好相处,原主这个小可怜昔日在秦家受尽了打压、欺辱、折磨,宛如明珠蒙尘,被磨砺尽了所有的光华,性格变得怯弱、自卑,面对身份高贵的豪门父母,以及态度不善的哥哥们,骤然加入这个家里的他,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原主也不是没有想过跟江希白和平共处。

一个长期被欺压,自卑怯弱的少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算自己才是真正的江家少爷,在白月光一般美好、皎洁、尊贵的江希白面前,他也是自惭形秽的。

所有人都喜欢江希白,就连原主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没法儿讨厌这个人。

可是后来,因为江希白的缘故,他总是陷入各种难堪的,百口莫辩的境地当中去。

比如,江希白曾经一脸愧疚且真诚地拉着他的手说:“小歌,是我不好,占了你的位置,享受了爸爸妈妈和哥哥们的疼爱,现在我把这些都还给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好吗?”


那时的‘秦歌’简直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江希白竟然如此温柔善良。

因为从小尝过太多的苦,见过太多的暗,一点点的善良对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值得珍惜的。

原主那个傻白甜心软又黯然地想,江少爷原来这么善良,难怪他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喜欢他,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江少爷吧。

他在江希白如皎月般的温柔与美好之下手足无措,像一只十足的丑小鸭,紧张到说话都结巴,摆手道:“江、江少爷,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没有就好,这样我心里就轻松很多了呢。既然说好的要把欠你的都归还给你,就先从房间开始吧。”

江希白微笑着说要将自己的房间让他,原主哪里懂得拒绝?

更哪里看得懂,江希白表面的和善之下,是怎样的高高在上的怜悯、施舍的姿态。

“不,不用了吧。妈、妈妈说给我准备了房间的……”

“用的。这个房间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啊。”

江希白把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间让出来,原主拒绝不过,忐忑不安地住了进去。

当晚,‘秦歌’被人从床上猛然揪起,江野把他拖出那个房间,暴戾地冷笑:“这是希希的房间,就凭你也配住这里?”

原主想解释,说是江希白让他住这里的……

可,一张口,紧张之下,他说话就磕磕绊绊起来,令原本就抵触这个亲生弟弟的江野厌恶地皱起眉头,语气恶劣地嘲讽道:“原来还是个死结巴,真令人恶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江野的弟弟!你连希希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秦歌’脸色一下子变得比鬼还惨白。

而他的大哥江庭,全程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任由江野羞辱原主。

直到事情差不多了,他才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道:“好了阿野,我们该去医院看希希了。”

江希白一向身娇体弱,换个房间住,可能是不适应,当晚就发起高热来,进了医院。

所以,江野才会那么生气,江庭才会那么冰冷。

原主愧疚极了,他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但,因为江希白生病住院的事情,就连江父江母都对他很冷淡,看向原主的眼神没有了亏欠与愧疚,而是失望与责备,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

“小歌,我不是跟你说过,希希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我们早已经将他看成是自己的亲骨肉,他身体不好,你要多让让他,你怎么能抢他的房间呢?”

他,百口莫辩。

深夜医院的走廊穿堂风吹过,可真冷啊。

从身上凉到心里。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发生过不少。

每一次,江希白都顶着一张纯白善良的面孔,将原主逼迫到那样难堪的境地中去。

后来,他也渐渐地回味过来,或许江希白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无害,只是没人相信他。

这次,也是一样。

江希白的画室不知被谁闯入,他精心画了半个月的画作被泼上了颜料,毁于一旦。

本来,也并不清楚是谁干的。

可,江希白几句话,就让江家上下怀疑到原主的头上!

江希白望着毁掉的画作,咬唇难过地说道:“算了,我再画一幅就是,大哥二哥你们就不要追究是谁干了的,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

虽然没有明说这个‘他’是谁,但话里话外的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了。

江家上下都宠着江希白,谁也不会丧心病狂到去毁他的画,唯一有可能做手脚且有动机的人,就只有‘秦歌’了!

原主再一次被污蔑,他解释,没人信他。

大哥江庭态度冷漠的让他给江希白道歉。

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凭什么承认?

原主跑了出去,然后遇到了酒吧里那个纨绔。

那纨绔是京城蒋家的二代,家中颇有权势,也是江希白这轮白月光的倾慕对象之一,他听说江家这个找回来的豪门真少爷喜欢欺负江希白,江希白在江家的处境尴尬,早就想打击报复‘秦歌’,这次逮到机会,定然要让‘秦歌’好好吃些苦头。

没想到秦歌来了,那纨绔替心中的白月光出气不成,反倒是被秦歌给教做人。

江野……也不例外。

少年嘴角浮现起一丝冷笑,在江野揪住他的衣领前,一把锢住了江野的手腕,格挡开他的攻势。

江野意外地挑眉,胆小怯懦的少年一向在他面前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江野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他,从没想过对方有一天竟然敢还手,江野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怒火也越发高涨,“好啊,你现在还敢还手了!”

今天他非得好好的揍这个贱种一顿不可,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江野心想。

秦歌冷着脸。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下一秒,只听一道宛如骨骼被折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嚓’声响起。

江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手腕与手掌形成不正常的弧度,脸上写满了痛意、震惊、不可置信——

秦歌他竟然生生的折断了他的手!!!

他怎么……

他怎么敢?!!!

江野充满震惊与痛恨的眼神看向秦歌,后者目光幽远,神色如冰雪般淡然,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明少年俯视着蝼蚁一般,没有半点儿惊慌或者后悔,仿佛在上一刻面无表情又冰冷决绝的折断他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野又惊又痛。

他不愿意在人前示弱,特别是在自己一向都瞧不起的秦歌面前示弱,所以方才强忍着硬是没有叫出声来,但是,一开口却无可避免地泄露出几丝隐忍着疼痛的声音,语气却是恶意森森的:“贱种,你是失心疯了吗?竟然敢对我动手!”

秦歌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并未被江野碰到的衣领,悠悠地道:“我不喜欢有人对我随随便便的动手动脚。”

上一个敢这样冒犯他的人,现在还在酒吧里‘躺尸’呢。


寂园宁静深远得如同不见五指的漆夜,江家上下却灯火通明,闹热得如同在开宴会一样,皆因他们的四少爷今晚将这里闹腾得天翻地覆。

大少爷的车被撞瘪了,送到4S店检修,二少爷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怒声嚷嚷着要把秦歌给抓回来,让他跪在地上磕头,以解心头之恨,那位被抱错了的三少爷独泣垂泪,自责地说都是他不好……

可,眼下,从前两位疼爱他的哥哥,恐怕自己也是心烦意乱,没有安慰他的心思了。

江庭冷着脸,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江野道:“好了老二,你少说两句。”

江野心火难消,见江庭平静的脸,怂恿道:“大哥,你难道就不生气,那个小贱种……”

“闭嘴。”江庭额角跳了两下,呵斥道。

江野不可置信,“大哥,你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为了那个贱种凶我?”

江庭冷冷地看着江野,开口,“老二,你口口声声叫着贱种的人,是你我血缘关系上的亲弟弟,他是贱种,那我们是什么?”

闻言,江野呼吸凝滞。

江希白更是脸色白了下来。

秦歌是你们的亲弟弟,那么我算什么呢?

江希白捂着胸口,脸蛋惨白如纸,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希希!”江野大喊了一声。

一刹那间,江家上下又兵荒马乱了起来。



这一切,身在寂园的秦歌浑然不知。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只会拍手叫好,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离开江家前,大闹江家的目的——

替原主出一口恶气!

秦歌洗完澡,拿起剪刀修剪了下头发,将快要遮挡住眼睛的过长刘海儿给‘咔嚓’几刀,直到那双漂亮的墨色瞳眸完全地露了出来,隐隐展现出锋利的风华与清冷的美貌,与过去的原主外貌气质上判若两人,他才满意地拿手指拂了拂落在眼睑下方的细碎黑发,慢条斯理地系上浴袍,走出了浴室。

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

原主的身体过于弱鸡,今晚闹了几场,一股由内及外的疲倦在洗澡过后深深地袭来,很快弥布至全身。

秦歌没打算强撑着不睡,哪怕是在本世界的反派大BOSS霍北渊的地盘上,他一旦将自己扔上床,也能够很快进入睡梦之中。

当然,这并不代表秦歌就没有警惕心了。

相反,在寂园那座古钟的时针指向凌晨三点钟,二楼走廊尽头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轮椅在黑暗中无声地滑进了卧室的时候,秦歌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

他一转头——

看见黑暗中隐隐有个轮廓,就在他床边上,虚空里还有半截猩红的火光,半明半灭的在闪烁着,偶尔亮起来的那一瞬间,描摹出一个轮廓。

还真是有点儿……

恐怖片的味道。

秦歌起初吓了一跳,心脏瞬间紧缩,在眯起墨瞳借着月光看清楚是谁之后,少年紧缩成团的心脏才逐渐地放松下来。

秦歌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草。

这反派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估计……

也不知道。

变态的心思哪能轻易捉摸呢。

不管秦歌内心怎样逼逼,但全程少年的脸色都是没有多大变化的,未曾将心事显露在面上丝毫。

他坐了起来。

嗓音带着一缕才睡醒的淡淡沙哑。

秦歌问:“霍叔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霍北渊27岁,原主18岁,两人足足相差9岁,再四舍五入一下,几乎就是快接近一轮了。

所以,这声叔叔,他叫得不亏。

霍北渊也没有纠正的意思,而是承认了这个称呼。

因为他吸了口烟,哑声道:“你说,叔叔听着。”

秦歌下意识地抬手想扒拉两下额前的碎发,但是手往上一摸,才发现睡觉前已经将头发给修剪了,他只得放下手,心头残留的起床气,令少年的口吻未免掺杂着一缕情绪,只是这丝情绪把握在一个度上面,不会惹怒这位心理上不正常的反派大BOSS。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他在指责——

霍北渊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吓他。

虽然言辞间,没有多少指责的意思。

霍北渊指尖抚摸着手腕间的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唇齿间吐出一口淡淡的烟圈,模糊了他的眉眼,与此同时听见男人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胆子很大么?”

秦歌嘴角一抽,无语道:“那也得分情况吧,叔叔。”

最后的叔叔两个字,咬字颇重,仿佛蕴含着一丝讽刺的味道。

——叔叔该不会连常识都不懂吧?

变态就是变态,霍北渊面不改色,“哦。”

秦歌,“……”

老子不气。

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霍北渊捻灭了烟,朝少年伸出手,捏住他的后颈,秦歌一个不注意被男人给得逞,霍北渊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指尖在秦歌后颈那块软肉不轻不重地按揉,动作却并无一丝色.情的味道。

秦歌顿时有一种命脉被人给捏住的感觉。

他甚至怀疑霍北渊这个变态大BOSS会不会突然发疯在下一秒扭断他的脖子……

想到这,秦歌背脊爬上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

妈的,可别第一天就玩脱了!

少年在心里暗骂道。

秦歌不太敢动,因为他无法以正常人的思想推测一个心理扭曲的反派下一步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霍北渊看着秦歌——

对方虽然尽量表现出冷静从容的样子,即便是被他捏着脖子,也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思,温驯得好像……一只猫?

但,霍北渊也看到了少年平静温驯外表之下隐藏着的利爪,随时可以亮出来。

有趣。

过了一阵,男人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看来,没打算要他的小命。

秦歌警惕松懈了一半儿下来,他露出个半真半假的困倦表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种跟男人打商量的意思,开口道:“霍爷,霍叔叔,您老大晚上的不睡觉,到底想干什么,不如直接明示?”

闻言,霍北渊动作一顿,眉头微微一皱:……他老?

27岁,正值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倒是不老。

但是,跟18岁的少年比起来,就……

霍北渊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莫名的在意起这个问题来,前一刻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觉得有些可笑。

于是,那菲薄的唇角就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霍北渊唇上的弧光略显凉薄,捏着秦歌后颈上的嫩肉,嗓音沙哑,语气徐徐道:“小朋友,陪叔叔睡会儿觉。”


话,轻飘飘的落下。

令两人身体均是一僵。

江希白想,秦歌在挑拨离间。

江野本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哥哥的就是该保护弟弟的嘛。

——从这个弟弟一出生开始,江野就被灌输“保护者”的思想。

被秦歌轻飘飘几句话一提醒,江野忍不住想,是啊,他挨打的时候,希希在一边看着,直到秦歌都收手了才站出来……

虽然说江野从来没有过让江希白站出来保护他的想法,但,这会儿他却无法控制地去想:

在他被秦歌这小子摁在地上揍的时候,希希在做什么呢?他难道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挨揍?

这么一想,江野心下顿时就不痛快了起来。

江家人的宠爱,上至江父江母,下至江庭江野的宠爱,才是江希白立足江家的根本,这一点他非常清楚明白,所以他一定不可以失去!

眼见着江野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起来,江希白连忙开口解释道:“对不起二哥,我、我是一时间……太惊讶了……我没有想到小歌会对你动手,所以愣住了,若是有下次,我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二哥,你会怪我吗?”

江希白望向江野的眼神,称得上是白月光式的楚楚可怜了。

教科书级别的白莲花演技,让江野几乎是立刻忘记前一秒的隔阂与怀疑,到底是长期以往对江希白的爱护与疼宠占了上风。

江野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强忍着眉骨与嘴角的疼痛,语气十分豪爽地道:“希希,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我一个做哥哥的怎么能让你保护呢?”

很快,江野看他的眼神,就跟从前一模一样了。

江希白不无得意地想:

‘就算你费尽心机,挖空心思的离间我跟二哥的感情,也是不会成功的,我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日夜相处,不是你秦歌几句话就能够挑拨成功的!’

‘看吧,只要我撒撒娇,掉两滴眼泪,二哥就拿我毫无办法!’

想到这,江希白甚至隐隐地看了秦歌一眼,那眼神里藏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白月光从来没有想象中的善良。

……他就是这样刺激原主的么?

秦歌本就没有打算让江野和江希白两人这么快冰释前嫌,现在江希白还敢暗戳戳以眼神挑衅他,这还真是——

不、知、死、活、啊!

秦歌缓缓地笑了。

原主从小营养不良,身材生得纤细瘦弱,就算是被江家找回来,长期在江家人的偏心打压下,气质偏沉默阴郁,额前过长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令他整个人显得很没有精神,就像是孑孑萦立孤独的影子。

跟江希白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然而,眼下他笑了。

这一笑,有种神明之手轻轻拂开灰尘,露出璞玉之下本来面貌的美感。

美,也危险。

江希白心头发毛,背脊后面爬上一丝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只见秦歌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没有丝毫诚意、动作散漫地鼓了两下掌之后,他语气淡淡凉凉地笑道:“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搞得我好像不做点儿什么考验一下,都对不起你的一番表演。”

最后几个字,仿佛意有所指,另含深意。

江野看向江希白。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

察觉到江野的目光,江希白神色微微一僵。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上一秒,他还在秦歌面前“耀武扬威”呢。

见状,秦歌薄唇勾出一抹笑,散漫且轻蔑。

有些被埋进心间的怀疑种子,终究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江希白觉得秦歌在嘲笑自己,脸皮又白又红,心下暗恨,面上却流露出受伤的表情,什么都没说,只喊了一声:“二哥……”

江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伤害到了江希白,连忙心虚又懊恼地解释,“希希,你别误会,二哥不是怀疑你的意思……”

可,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越描越黑。

最后,江野把气一股脑儿全部撒在秦歌头上,目光凶狠地瞪着他,道:“秦歌,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秦歌唇上薄笑含着一丝讥诮,明晃晃地嘲笑,“看来,你也不是很蠢嘛。”

都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了。

江野:“……”

被噎得不轻。

从前,只有他毒舌怼别人的份儿,倒是第一次自己体验到哑口无言的感觉。

江野心里划过一丝奇怪的念头,秦歌这小子现在变得挺野啊。

比他还野。

江野有一种被羞辱的怒气,“秦歌,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歌神采淡淡,不疾不徐地道:“不想干什么,就是决定挑拨离间一下。”

江野&江希白:“……”

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挑拨离间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

秦歌面无表情地微笑,目光徐徐地看向江希白,道:“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若是有下次,宁愿受伤的人是你自己……我只是在成全你啊。”

江希白:“……”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江希白心里生出一丝惊恐来:“你想干什么?”

秦歌明目张胆地说:“手痒,想揍人,你们自己挑一个,谁上。”

江野:“……”

江希白:“……”



今晚的江家注定是个热闹至极、鸡飞狗跳的夜晚。

秦歌走出江家大门,灯火通明的别墅里传来佣人关切的惊叫,还有江野气急败坏的暴怒声:“快把秦歌那个贱种给我抓回来——”

这是终于想到保镖的存在了?

秦歌在黑夜长风中痛快一笑。

外面的草坪上停着一辆宝蓝色的车,是原主回归江家时,江父江母补偿给他的礼物,写的是原主的名字。那时原主才16岁,连驾照都没有,可见这份礼物有多不走心了。

原主不会开车,但秦歌会啊。

所以秦歌毫不客气地上车,在江家的保镖们蜂拥而至地追上来前,甩上车门,启动车子,踩下油门,一气呵成。

保镖们围上来,秦歌一个帅气的漂移,将保镖远远地甩开。

他按下车窗,夜风从车窗里灌进来,好像吹走人心中最后一丝烦忧。

远远的还能听见保镖的叫喊,“四少爷,您别走啊四少爷——”

原主本身在江家排行第三,上面是大哥江庭,二哥江野。

可,因为被抱错,江希白成了江家的三少爷。

江家舍不得委屈江希白,所以原主就这么成了四少爷。

秦歌一只手伸出车窗,远远地朝外面的保镖竖起中指——

去你妈的四少爷!

秦歌比完中指,收回手,苍白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面,他微微眯起眼睛,迎面徐徐驶来一辆黑色奢华的宾利欧陆。

这是江庭的车。

秦歌唇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脚底踩下油门,车子开始轰鸣起来,他将油门一踩到底。

宝蓝色轿车的车身突然在路面开出扭扭曲曲的S形,就像是新手上路,且速度没有一点儿松弛的,朝那辆黑色奢华的宾利欧陆冲过去——

眼见就要撞上!

刹那间,宾利欧陆的车头忽然间往旁边一拐!

旁边是个许愿池喷泉坛,中间立着一个断臂维纳斯雕塑,那辆黑色宾利欧陆陡然撞上去,车头瞬间就瘪了下去,冒出大量的白烟,以及一股烧焦的难闻味道。

与此同时,宝蓝色车一个急刹停下。

顷刻之后,那辆黑色宾利欧陆车门打开,一个身材挺拔且高大,穿戴着黑色西装,一副精英模样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就是江家的大少爷,原主的亲生大哥江庭了。

江庭脸色很难看。

车被撞成这个样子,刚刚还切身经历了一场‘跑车惊魂’,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江庭觉得自己跟死神擦肩而过,所以这脸色怎么能好看得起来?

保镖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恭敬地喊道:“大少爷!”

江庭看了眼乱糟糟的江家庭院,声音冷冰冰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跑什么?”

保镖面露愧色地说道:“……是四少爷,他把二少爷和三少爷揍了!”

江庭皱起眉头,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四少爷,秦歌?

秦歌有那个胆子?

可……

江庭眯起眸子,如果他没有记错,那辆宝蓝色的车好像就是属于秦歌的吧?

正在这时,急刹停下的宝蓝色轿车的车窗里伸出一只颜色苍白却骨节修长的,属于少年的手。

夜晚中,视力极好的江庭清晰地看见那只手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缓缓地调整方向360°朝下!

“……”

江庭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秦歌才不管江庭什么想法,他重新启动车子,流利地调转车头,然后开着那辆宝蓝色的小跑彻底驶出江家别墅的范围。

敞着车窗,吹着夜风,秦歌心里就两个字:痛快!

然而,长久以来的事实告诉我们——

乐极是要生悲的。

秦歌前面才炫技阴了所谓的大哥江庭一把,转头自己就将一辆价值绝对不输于宾利欧陆的全球限量版迈巴赫给撞了。

秦歌:“……”

【喔嚯,野过头了,翻车了~】他的系统跑出来刷存在感,幸灾乐祸地道。

迈巴赫后座上,半明半暗的光影倾落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他睁开假寐的眼睛,薄唇轻启,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肉.偿?

秦歌的嘴角狠狠一抽,表情罕见地失去控制……

脸上的表情空白了将近三秒钟,秦歌才重新调整好表情,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我是直男,卖艺不卖身的。”

霍北渊的眼神如刀一般锋利,如暗焰一般灼烈,在秦歌面上寸寸划过,让秦歌有一种被侵.略的危险感,他心下暗道,果然威胁到世界意志,将来会造成世界崩塌的暗黑大BOSS非同一般,面上却不动声色,任霍北渊打量自己。

纤细瘦弱的少年,不论是额前过长的刘海儿,还是穿着打扮,本身的形象都偏沉默阴郁挂,看起来就是内向胆小性格,才会有的装束,因为这可以掩藏他的光芒,不容易令人注意。

但是,少年身姿笔挺,举手投足间隐露风华,就连对上他的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避让或者闪躲。

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镇定了。

且,这种镇定自若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少年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淡定和处变不惊。

……很有趣,不是吗?

男人古井无波的心间生起一丝淡淡的趣味。

过了几秒钟之后,霍北渊点上烟,俊美逼人的面孔隐藏在淡淡的烟雾缭绕后面,他朝秦歌露出一个艳丽却危险的冷笑,幽幽地道:“直不直的,掰一下不就知道了?”

秦歌:“……”

棘手。

老子来拯救你,你却要掰弯我?

感觉这任务没法儿做了!

秦歌尽量冷淡着一张面孔,面无表情地说:“霍爷,强扭的瓜不甜。”

强掰——

则会断。

霍北渊徐徐地吐出一口烟圈,回答尽显上位者以及男人骨子里的恶劣,他懒懒地道:“没关系,正巧我不喜欢吃甜的。”

秦歌:“……”

变态!

果然不愧是毁天灭地的暗黑大BOSS,操作骚得一批!

看着少年隐藏在淡定面孔之下隐隐在崩溃边缘的表情,霍北渊扯唇缓缓地笑开,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秦歌深吸了口气,口吻决绝中含着孤注一掷的味道:“如果说,我能够治好霍爷您的腿呢——”

没错,秦歌最主要想接近霍北渊的目的,就是这个。

这位大BOSS最终心理扭曲变态的诱因,就是这致使他双腿不良于行,无时不刻在折磨他的奇毒。

谁都知道,京城霍爷的腿,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忌。

可,眼前这个纤细的少年,却偏偏挑战、触犯了霍爷的禁忌!

霍北渊的眼神一下子暗沉下来,像是黑暗无尽的深渊,足以席卷和毁灭世间的一切……

车厢里的气压瞬间猛然降低,仿佛空气都被夺取,变得稀薄……

司机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冷汗岑岑。

只听得男人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魅响了起来,恍如似笑非笑:“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秦歌淡然,心想道:他这工作的危险程度就跟人赤手空拳在悬崖上走钢丝一样,要是贪生怕死,可还真没法儿干……

少年姿态不卑不亢地开口道:“霍爷可以先不妨一试。若是我说的,能够治好你的腿是真的,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霍爷也并没有损失,不是吗?”

霍北渊徒手掐灭闪烁着猩红光亮的烟头,下一秒,他抬手握住少年的下巴,指腹用力地摩挲了两下,慢条斯理地道:“你胆子很大。”

结合上一句霍北渊让他肉.偿的话,秦歌总觉得男人的这个动作过于暧昧,心头飞快地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常的神色。

秦歌心里清楚,应付这种暗黑扭曲的大BOSS,你表现得越激动,越是容易激起他骨子里的兴奋劲儿。

相反,平静淡然得如同一汪静渊深水,令人看不清你的情绪,对方也会很快失去兴致。

所以秦歌表现得平静从容,“艺高人自然胆大。”

男人眸色深凝如渊,就着这个抬着他下巴的姿势,端视了秦歌几秒钟,灼烫的烟头夹在他的指间、贴在秦歌脸边,秦歌听见男人轻启薄唇,唇齿间是一种浓烈肆意的烟草味道,冷笑道:

“那就……”

“如你所愿!”

“不过,”霍北渊道,“小孩,说出来的话没有做到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吗……”

他没说代价是什么。



寂园是霍北渊的私人府邸,还是他第一次带着一个外人踏足此地。

秦歌从从容容地走在其间,接收来自明里暗里的目光,或刺探,或打量。

寂园上下恐怕都是好奇的,他们好奇走在霍爷轮椅后的纤细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够破例进入此间。

霍北渊双腿不良于行,坐在轮椅上,被特助沈迟推着,乘坐电梯上了寂园的三楼。

秦歌则被一位叫做云姨的管家,安排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里。

偌大的寂园阴暗而空荡,就连走廊壁灯的光线都透着一股年久陈旧的昏黄味道,这里就像是一座中世纪欧洲古堡,晕黄的灯光打在那位云姨的脸上,给她苍老清瘦的脸庞平添上几丝恐怖片里NPC的意思。

云姨声音幽幽地响起,面无表情地叮嘱道:“秦少爷,你今晚就暂且在这里歇下,夜晚请不要出来随意走动。”

秦歌心想,来了来了,恐怖片里的经典台词它走来了。

少年内心戏很丰富的吐槽,一边表面上近乎温顺乖巧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云姨。”

云姨看了一眼秦歌,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眼下他顶着一张原主风格的皮子,只要稍敛锋芒,看起来就是一副唯唯诺诺怯弱寡言的形象,很乖巧,也很无害。

最让云姨想不通的,恐怕就是自家霍爷为什么会带上这么只小宠物进入寂园来吧。

所以,她临走时,忍不住看了秦歌一眼。

也仅仅只是一眼。

下一秒,云姨刻板规矩的朝他颔首了下,道了声“秦少爷晚安好梦”,有种中世纪贵族管家的优雅,然后转身离开。

待云姨身影消失在眼前后,秦歌用手指将垂在额头前面的刘海往上梳了梳,没有了过长墨色碎发的遮挡,少年露出一双透着精光与锋芒的漂亮眼睛,目光流转间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味道。

紧接着,他转身进了房间。

【主人主人主人,那个云姨叫你晚上不要随便出去,你就真的乖乖听她的话了吗?】系统在那里怂恿他。

关上门,秦歌一边往浴室里走,一边动作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脱掉身上的衣服,很快就露出一具纤细苍白的身体。

他不太满意的照镜子,心下颇为嫌弃地“啧~”了声。

——弱鸡。

看来,可得好好练练了。

今晚跟江野打架,纯粹是占了对方轻敌以及巧劲儿的便宜,若是遇上真正的危险,以这副身体的弱鸡程度,只有任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儿,而秦歌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人。

系统继续逼逼,好像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主人主人主人……】

“闭嘴,再bb就把你给阉了。”秦歌拧开花洒,温热的水打在他的身上,冲刷着少年过于苍白瘦弱的身体,带着热气氤氲的水雾弥漫开来,很快浴室升起一股潮湿的白雾,就像是一场自边缘而起的梦境,无声地占据整个空间……

同时,水雾也遮挡住了安装在浴室里的几个隐藏摄像头,令三楼某面墙壁的监控画面变得扭曲模糊起来。

轮椅上的男人坐在暗处,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猩红的火种,灼烫而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