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要用吸管。”沈知知怕他不好意思伸手拿，主动把吸管递给他。

“谢谢姐姐。”季云州垂着眼睛，接过吸管。

好白好长的手。

就是这么一双好看的手，从雨夜里接住差点摔倒的他……

冷冰冰的腰腹似乎莫名的还留着仙女姐姐的指腹温度。

季云州出神的把吸管插进牛奶瓶里，满脑子都是仙女姐姐好看的手。

还有，仙女姐姐温柔的漂亮的笑容。

他形容不出来，就是觉得好漂亮，好温柔，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笑容。

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要漂亮温柔。

季云州吃完东西，叫嚣的胃舒服了许多。

车里开了暖气。

他昏昏欲睡。

沈知知把车开到租的公寓车库，开车门把人抱怀里。

季云州睡眠浅，察觉自己又被仙女姐姐抱着，白皙的脸染上两团红晕。

“我身上脏……”

“没关系，反正衣服都是要换的。”沈知知按下电梯键。

电梯里还有几个下班回家的人，见到两人这么脏，脸上不加掩饰的嫌弃。

季云州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他，仙女姐姐不会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

他心里酸涩。

眼睛也酸涩。

额头传来暖意，仙女姐姐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脏，你很可爱。”

可爱？

脸颊上的红晕延伸到脖颈。

季云州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说他可爱。

因为他在家在外面总是低着头，那些人都说看了他晦气。

这么糟糕的他怎么会可爱？

季云州心里乱七八糟的，都没注意到仙女姐姐已经带他进了房子里。

他的鞋子被仙女姐姐脱了下来，仙女姐姐一直抱着她来到浴室。

“会用花洒吗？”

季云州眨眨眼，“会。”

他总觉得仙女姐姐把他当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小可怜。

他如果说不会，仙女姐姐会帮他洗澡吗？

这么一想，季云州脸上火辣辣的烫。

沈知知提前买了几身小孩的衣服，她把衣服放盆里，“洗好了穿这身，要吹头发的话……”

“吹风机在水池边。”

瞧着季云州呆愣愣的，她去拍了下季云州的肩膀，“在想什么？”

季云州对上清冷的眉眼，脸红红的说，“没，没有想仙女姐姐给我洗澡。”

画面仿佛按下了定格键。

季云州呆住了。

他说了什么？

季云州害臊得要哭了，“我，我没这个意思……”

沈知知摸摸他潮湿冰冷的头，“我知道。”

她憋着笑，漂亮的眼睛弯着，“你一定没有想我帮你洗澡。”

季云州要死了。

臊死的。

他把沈知知推出了浴室，然后靠在浴室的门上，缓了好久。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

季云州穿好了衣服。

衣服很合身，软绵绵的，很舒服。

沈知知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季云州刚准备吹头发，眼睛亮了亮，“能。”

他洗了澡，头发软软的贴着头皮，眉眼很稚嫩，也很昳丽，睫毛密密的，五官格外精致，已经能初见长大后的漂亮模样。

沈知知接过季云州手里的吹风机，“这个有点重，姐姐帮你。”

季云州没有坚持，因为他很喜欢仙女姐姐的温柔。

而这份温柔，此时此刻是属于他的。

就跟，做梦一样。

他贪心的想要把这份温暖的梦，做的久一点点。

吹风机的风暖暖的，季云州眼皮沉沉的。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耳边被吹了一口气。

“今晚就留在姐姐这里休息吧。”

季云州的睡意瞬间没了。

他想到明天还要给养父母做早饭，眼睛黯淡了些，“不用了姐姐，我得回去。”


“我们中午回不了宿舍。”陈侯思忖，“这事拖到晚上吧。”

“副本还有时间，我们别乱了阵脚。”

胡彬个子高，消耗快，他拿着冷掉的肉包子往嘴里塞：

“也不差这半天时间了，晚上他们肯定在宿舍，我们堵人，说什么也要把他们两人拆开，把话给套出来。”

顾天把头发抓得一团乱，“烦死了，操。”

最讨厌等了。

等到后面一堆变故。

……

季云州要死了。

整个人如同一条缺水的鱼，无力的陷在柔软的床垫里。

他纤细的手腕被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抓住，视线往上，他的手臂全是斑驳的吻痕，交错纵横，衬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动人。

“宝宝~”

沈知知擦着季云州头上的汗，亲昵的搂着他的腰，“要不要洗个澡？”

季云州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累的两条腿要废了，哪哪都疼，腰疼屁股疼，嗓子也喊哑了，一双清澈漂亮的桃花眼哭得红肿不堪，比任何一次都要“狼狈”。

沈知知大概知道自己很过分，把人抱起来，温温柔柔的用水擦拭着他的身体。

“我帮宝宝洗。”

“宝宝累了就睡会。”

季云州眼皮抬了一下，艰难的仰着脖子，凑过去亲了亲沈知知的脸。

亲完后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回到的过去，但是他好开心。

在地狱痛苦挣扎了这么多年，终是有人拉了他一把。

那漂亮的皎月，停留在了他的身边。

给予他最温柔的爱意。

季云州昏睡了过去，沈知知神清气爽，甚至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

机械音：……你真不是个人。

把祂欺负得两条腿都在打颤。

沈知知：“我宝宝好甜好香好软，嘿嘿。”

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沈知知：“？”

“把‘我怀疑’去掉，谢谢。”

我有个问题。

沈知知心情好，“说来听听。”

隔壁神选游戏的系统是个女孩子，我要怎么追到她？

沈知知沉默了会，“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女孩子。

沈知知更沉默了，“隔行如隔山，我祝你好运。”

机械音急了，你快教教我怎么追。

“你喜欢她？”

惊悚游戏系统怪不好意思的，有一点点。

她经常问我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她有点笨，我一开始觉得她好烦，但是她总是很感谢我的样子……一来二去，我觉得她好可爱。

沈知知：“漂亮！坠入爱河了。”

“追她很简单，她不是经常来找你？你天天变着花样的夸她，时间久了，她就会觉得你好温柔，然后喜欢你。”

机械音扭捏，我试试。

谢谢你。

沈知知深藏功与名，“我俩投缘，应该的。”

系统没出声了。

怕是迫不及待的去找隔壁系统去了。

沈知知弯了弯眼，轻手轻脚爬上床，搂着季云州睡午觉。

季云州累惨了，一觉睡到了晚上。

本来还能睡的，宿舍外也不知道谁那么没有礼貌，一直在大力的敲门。

季云州就这么被吵醒了。

全身没力气，腰被搂得很紧，季云州在沈知知的怀里动弹不得。

“姐姐……”

嗓子实在干，季云州勉强说出气音。

沈知知给季云州喂了点水，“宝宝你继续睡，我去开门。”

“应该是苏北他们。”

只有那些玩家会为了线索而烦他们。

沈知知有点头疼，她是要留在这副本一直陪着季云州的，不会隔三差五就会有玩家来这个副本吧？

沈知知带着疑惑问了惊悚游戏系统，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除非副本关闭，否则会一直容纳新的玩家。


可是已经过了一天了……已经消化掉了。

沈知知闻言，白着脸扯了下嘴角。

她捂着肚子，弯下腰，“怎么办，我觉得好恶心啊。”

她重复，“好恶心啊……”

她低声说，“你帮帮我，帮帮我吐出来好不好……”

机械音再次沉默。

这次沉默了十分钟。

抱歉，我帮不了你。

“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她怎么能吃霸凌者的东西。

她的宝宝……

沈知知一拳打在镜子上，拳头上扎了玻璃碎片，鲜血肆流。

她抬眸，注视着镜子里满眼红血丝的人。

她的声音更低了，“你真的帮不了我吗？”

抱歉……我帮不了你。

机械音头一回一天没说了两次抱歉。

它那边显示的病娇程度已经破了100%，达到了1000%，这个值还在疯涨。

仿佛无穷无尽。

谁都不知道，这人冷静的表面，内心是多么的疯狂。

它根本不敢把人传到下一个副本。

因为它总感觉，这么做的下场，会伴随着它承受不起的代价。

“没事，帮不了就算了。”沈知知勾着苍白的唇，右眼慢慢变白，“我帮。”

惊悚游戏系统惊呆了，整个由它们创造出来的副本，时间竟然在倒退。

她这是要回到副本诞生之前？

你，你做了什么？

密不透风的洗手间，沈知知的眼睛全白了，不长的头发全都往后飘，仿佛前面有很大的风。

她的声音阴郁疯魔，“回到过去。”

“我的宝宝，除了我，没人能欺负。”

你……

是什么人？

机械音惊慌，但是它没敢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它怕。

莫名的怕。

所以，它换了个问题。

你准备回到哪个时间点？

“当然是他记忆最深刻的时间点。”

沈知知说的温柔，明明全白了的眼睛，也流露出温柔的情愫。

……

雨天，深夜。

地面很滑。

季云州履步蹒跚的踩着泥水往前走。

他穿的衣服湿透了，浑身像是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好累……

但是得赶紧走回家，明天还要给养父母做早饭。

这样想着，他疲惫不堪的身子似乎又有了一点力量。

他加快了速度。

路上遇到一家餐馆，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看见了他的养父母和他的弟弟。

他们正在温馨的吃着饭。

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宠溺温情。

他从没得到过的温情。

季云州定定的看了很久。

眼角湿润，温热的泪混着冰冷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他瘦弱的身躯在冰寒的夜里发抖。

他胡乱的擦着，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压下心里的难过，低着头继续往回家的路走。

大概是天太黑了，前方又有积水，季云州踩空了，整个身子往后仰。

季云州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疼痛降临。

但是，等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头顶出现一个很轻很好听的女声。

“小心。”

失去温度的耳朵一颤。

季云州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漂亮的脸。

这张漂亮的脸上见他注视着自己，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

明明天很黑，明明下着雨，他却将女人的脸和那抹超温柔超好看的笑印在了脑子里。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善意的笑容。

以至于，后来很多次委屈难过的时候，他都是想着这抹笑入眠。

季云州晃了神。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他说，“谢谢您。”

那很好听的女声又开口了，语调很轻很缓慢，“你还好吗？有没有地方去？你的身体都淋湿了，要不要去我那换身衣服？”


“好好看，她真的好好看，同为女生我一点都不嫉妒，真的，我只想认她做老婆！”

“女神，天仙嘿嘿。”

天仙？

季云州垂眼无声的笑，他想，再天仙也比不过他的姐姐。

他的姐姐才是最美的仙女。

“听说她是来孟德大学等人的！”

“等什么人？男的女的？”

“好像是等她老婆，她说她老婆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呜呜呜，究竟是什么小妖精能得到女神的喜欢啊！”

“她喜欢女生？”

“……”

后面的议论季云州没听清，他心脏一跳，他好像符合校门口那人的找人要求。

想到一年前姐姐的话，季云州的心跳声如擂鼓。

是姐姐吗？

是姐姐来看他了吗？

季云州猛地回头，两眼死死的盯着团团围着的人群。

耳朵尖红了红。

他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挤进人堆里。

他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姐姐。

姐姐正在跟一个小女生说着什么，看到他的突然出现似乎一愣，一双水光潋滟的狐狸眼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对着那小女生说：

“失陪了，我等到我老婆了。”

姐姐手里有顶帽子，她将帽子盖在了他的头上，拉着他的手腕，穿出了人群。

林荫小路，学校内的道路两旁种满了不知名的树，香气清幽。

季云州被沈知知压在了树上。

鼻息交织。

季云州眸光颤抖，几乎承受不住沈知知热烈的亲吻。

“姐姐……”

手臂下的腰肢在拼命的颤抖，感受到季云州要滑下来的身体，沈知知的腿挤进季云州的双腿间，将他牢牢地锁怀里。

“想我了吗，宝宝。”

“想。”季云州搂着沈知知的脖子，眼尾嫣红，桃色惑人，风光旖旎。

他的唇被咬出了血，眸子纯真，“姐姐，今天是不是要吃了我？”

沈知知把人抱怀里，让季云州顺气，她挑眉淡笑，“再等等。”

还等……

季云州肉眼可见的委屈。

“还要等多久？”

沈知知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快了。”

“五年还是一年？”季云州像极了新婚夜被丈夫抛弃的小娘子，眸子覆盖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眼泪要掉不掉，一副委屈难过的模样。

“真的快了。”沈知知捏捏他凸起的指节，低声诱哄。

季云州没装委屈，他是真委屈，他每天等着姐姐来看他，都要成望夫石了。

“快了是多快，哪一天？”

沈知知吻他苍白的指尖，“下一次见面。”

“下一次见面，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季云州没有陷进文字陷阱里，他呼吸缓了缓，脸色白了白，“我们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吗，姐姐？”

“当然会。”

沈知知安抚的揉他的头，树影婆娑，阳光透过叶片照在沈知知的眼睛上，她眯起狭长的狐狸眼，掩下病态的占有欲。

“我什么时候骗过宝宝？”

季云州……

季云州信了。

姐姐确实没有骗过他。

“姐姐这次什么时候走？”

沈知知想说明天，余光看到后面有个男老师拖拽着一个清秀的男生，神色蓦地一冷。

是那个害季云州遭受霸凌的罪魁祸首。

“宝宝等我会。”沈知知留下一句话。

她冲到那个变态猥亵男面前，上来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

“就你这样子，也配当老师？”

身旁的清秀男生似乎是吓傻了，脸上挂着泪，哆哆嗦嗦的。

沈知知推了他一下，“走吧，这里交给我。”

清秀男生点点头，“谢……谢谢……”

人走了，沈知知冷着脸，睨着躺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变态猥亵男。

变态猥亵男痛苦哀嚎，他没料到这么安静的地方会有人，而且上来就是不顾死活的一脚，脆弱部位惨遭毒手，痛到怀疑人生。


与老师黑漆漆的眼睛对视。

沈知知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自己不上去默写会出事。

参照先前男生莫名其妙的剪刘海流程，如果她拒绝，就会被强迫。

一直拒绝就会被一直强迫。

直到空间发生变化，彻底触犯必死规则。

沈知知不怕打单独斗，就怕教室里一窝蜂都是帮老师的。

而她只有一个一次性道具……

分析好利与弊，沈知知死亡微笑，“好的老师。”

老师欣赏不已，拍了拍手，“同学们要多学学周楠同学，争取以后都能毛遂自荐上黑板默写。”

全班同学热烈鼓掌。

沈知知社牛的挺直了背部。

看着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题目，沈知知借此机会用笔戳了戳女同学的肩膀，小声问：“老师要默写哪里？”

女同学一惊，连忙翻开书，“一首古诗。”

沈知知扫了几眼，快速的把内容记在心里。

还好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一首诗的内容简简单单的印在了脑子里。

女同学大概知道沈知知学习成绩差，犹豫了下，还是善意的提示道：

“周楠同学，你最好把标点符号记清楚，杨老师最讨厌写错标点符号的学生。”

“好的。”沈知知感动的说：“你真好，不愧是要给我剪刘海的人。”

女同学：“……？”

她怎么听不懂周楠同学的话？

沈知知理了理皱起来的衣服，仪态非常好的上了讲台。

老师就站在沈知知旁边，和蔼的笑容有些扭曲，“周楠同学默写完了可要多检查几遍，老师不希望老师的同学出现低级的错误。”

沈知知稳当的握着粉笔，雌雄莫辨的音色清清冷冷的，“我明白。”

“我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的。”

老师出乎意料沈知知的态度，上下看了沈知知几眼，扭曲的笑容慢慢恢复了原状。

沈知知的话让他感到了舒服。

他挥了挥手，对着其他学生说道：“书都放在地上，不许作弊。”

“作弊的学生将会受到老师严厉的处罚。”

讲台底下的学生不是第一次默写，熟练的把书扔到地上，拿出了练习本。

一时间，稀稀疏疏的写字声贯穿整个教室。

沈知知书写的不快不慢，确保每个字的笔画和标点符号都对后才写下一行。

老师被她的专注吸引。

他盯着沈知知细白修长的手好半天，漆黑的眼珠转了转。

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真遗憾，周楠同学没有出现错误，他不能折断周楠同学的手。

老师贪婪的舔了舔唇角的口水。

忽的，他扬起阴冷的笑容，面向了某个趴在桌上写字的学生。

几乎瞬移到他面前。

“老师不是说了，不要作弊吗？”

阴柔诡异的声音响彻在死寂的教室。

老师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学生，嘴角咧到了耳朵根旁。

“那你为什么还要作弊呢？”

作弊的学生的身体抖得不行，他的脸上爬满恐惧与惊慌，攥着小抄的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老，老师，新内容太多，我忘记背了。”

老师用怪异的音调说道：“忘记了？”

阴寒的气息像蛇一样，一寸一寸的从地面爬至作弊学生的脚踝。

不等作弊学生再次开口，老师就把作弊学生的手臂折断了。

扔进了嘴里大口咀嚼。

咯吱咯吱……

肉沫噼里啪啦的迸射出来，溅了作弊学生一脸。

他边嚼边阴测测的骂道：“下次再忘记，老师就吃掉你的头。”

作弊学生似乎被吓傻了，呆滞的点头。

失去灵魂似的缩在座位上。

奇怪的是，他断裂胳膊的地方没有血渗出。

沈知知偷偷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心里的警惕像草一样拔高。

哪有老师因为学生默写作弊，就把学生手臂吃了的？

嘴巴还张那么大，都可以跟某国的裂口女媲美了。

那学生也有问题，胳膊没了都不流血……

一看就不是人。

老师见沈知知低眉顺眼的站在讲台边，吃饱的他倒是没有难为沈知知，一如既往的挂上了和蔼可亲的招牌笑容。

“周楠同学默写的很快，一个错误都没有。”

“大家要多向周楠同学学习。”

老师平淡的询问了一句，“听到了吗？”

底下的学生齐刷刷的仰着脖子，没有表情的说道：“听到了。”

沈知知假笑的恭维老师：“主要是杨老师教的好，激发了我强烈的学习兴趣……”

杨老师蹙了蹙眉，他没被学生夸过，这还是第一回有学生夸他。

感觉倒是不赖。

杨老师和蔼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沈知知说完后，在几十双眼睛注视下，走红毯似的回到了座位上。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太刺激了。

想到一屋子的同学都可能是诡，沈知知肾上腺素狂飙。

既害怕又兴奋。

这得有多少道具啊！

沈知知贼溜的数着人数。

除了她，班级里有三十名同学。

保底有三十件道具。

有的诡身上可能还会有多的道具……

沈知知心里直呼爱了爱了。

只觉得一教室的同学都是送关怀的小天使。

于是，她的目光变得异常慈爱。

跟沈知知对视上的同学，纷纷懵逼。

嗯？

怎么觉得对方有种老母亲看好大儿的即视感？

正当他们想探究的时候，沈知知傻笑的低下了头。

同学们：“……”

默写的环节结束后，杨老师开始讲课。

都是些很浅显的内容，沈知知没听到下文就理解了文章的意思。

但她坐的笔直，神态格外认真，目光时时刻刻跟着杨老师的身影移动。

被如此神圣的注视着，杨老师的背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

讲文章的语速一慢再慢，生怕沈知知这个乖巧听课的好学生听不懂。

下课铃声响后，杨老师意犹未尽的终止了课程。

他抱起书，竟不舍得离开教室了。

任职多年，杨老师唯独在今天感受到了身为教师的伟大。

那么爱学习的学生，他竟然想着折断他的手臂。

他真该死啊！

杨老师心怀愧疚，恰好这时候沈知知主动找上了他。

“老师，我有些地方不太懂，能否请教一下？”

面对对知识渴求的清澈眼睛，杨老师说不出拒绝的话。

再加上他心里愧疚，一副慈爱的样子说道：“来我办公室吧。”

“好的，老师。”沈知知殷勤的帮杨老师拿书，像个小尾巴跟在杨老师身后。

杨老师心里更愧疚了。

那么尊重师长的好学生，他怎么能有恶劣的想法。

想到眼前的周楠同学会因为被自己敬爱的老师折断手臂而绝望，使得那双泛着敬爱之情的眼眸蒙上雾水，他的心就一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