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其他类型 一别两宽,岁岁不见君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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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钰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钰阿钰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别两宽,岁岁不见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孟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钰赶到时,我躺在一堆血泊里,他疯了一样将我抱在怀里,不许任何人靠近我。“谁干的?!谁干的?!”柳云儿在一边哭哭啼啼:“阿钰,我听说夫人想要出门,却找不到伞,怕夫人着凉,特意将你书房的那把油纸伞送来。”“可夫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起狂来,喊着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抢了我的铁伞,拼命用伞柄锤打自己的肚子,我根本拦不住啊。”“孩子没了,师父说,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她再也不能给你生孩子了,这可怎么办呀?”孟钰身形一顿,他看都没看那把面目全非的油纸伞,扯过柳云儿手中的铁伞掂了掂,缓缓低头看向我的肚子,用一种从没有过的冰冷神色看着我:“岁岁,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不是我……”我想要解释,却被他暴躁打断:“不是你是谁?前些日子口口声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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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钰赶到时,我躺在一堆血泊里,他疯了一样将我抱在怀里,不许任何人靠近我。

“谁干的?!

谁干的?!”

柳云儿在一边哭哭啼啼:“阿钰,我听说夫人想要出门,却找不到伞,怕夫人着凉,特意将你书房的那把油纸伞送来。”

“可夫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起狂来,喊着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抢了我的铁伞,拼命用伞柄锤打自己的肚子,我根本拦不住啊。”

“孩子没了,师父说,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她再也不能给你生孩子了,这可怎么办呀?”

孟钰身形一顿,他看都没看那把面目全非的油纸伞,扯过柳云儿手中的铁伞掂了掂,缓缓低头看向我的肚子,用一种从没有过的冰冷神色看着我:“岁岁,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

“不是我……”我想要解释,却被他暴躁打断:“不是你是谁?

前些日子口口声声跟我说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不是你吗?”

“你就这么厌恶这个孩子,为什么我想跟你有个完整的家就这么难?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孩子费了多大的心力,你对得起我吗?!”

他放下我,冷声吩咐下人:“我还有公务,先回书房了,扶夫人回去好好休息。”

下人唯唯诺诺:“夫人小产,流了这样多的血,要不要请个大夫?”

孟钰回头看了我一眼,静静地说:“不必,你们夫人厉害着呢,连自己堕胎都干得出来,流点血,死不了。”

柳云儿笑嘻嘻地蹲下身,凑在我耳边说:“蛇妖,我才不需要你替我生孩子,我嫌晦气,谁知道经你肚子走一遭,出来的孩子会不会跟你一样是个妖怪。”

“我呀,已经怀上了阿钰的孩子,孩子我要生,阿钰的妻子我也要当,所以,还没完呢。”

“那你慢慢痛吧,反正你是妖精,身强体壮,流个产死不了,我先去陪阿钰啦。”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想着孟钰刚才的话,突然对自己从未有过的厌恶。

我勤勉修行五百年,就是为了跟一个那样的男人,过这样的日子吗?

也好,可以提前走了。

很快,我就知道柳云儿口中的没完是什么意思。

七日后,我刚刚服下厨房送来的汤,便一阵头晕,灵力不受控制,双腿竟然变回了蛇尾。

汤中竟然下了药。

同时,院外传来天动地摇的惊恐呼喊:“杀人了!

蛇妖杀人了!”

紧随其后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国师府弟子听令,速速进屋将那草菅人命的孽畜拿下!”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国师和云儿带领一众国师府弟子和下人闯进屋。

看见我的蛇尾,不少人喊着妖怪,当场吓晕过去。

原来是柳云儿对孟钰说她连续数日做噩梦,梦见他们的孩子跟她哭诉自己死得好无辜。

她想让师父和师兄弟们来为孩子做场法事,孟钰答应了。

法事做完后,有两名弟子去茅厕方便时,莫名惨死。

他们的尸体上,脖颈处有两个深可见骨的牙印,周围还有散落的几片蛇鳞片,颜色与我的一模一样。

国师说蛇妖害人,必须替天行道,要蛇妖受剥皮之刑,才能以安民心。

自始至终,孟钰站在人群后,没有说一句话。


我猛地从河中窜起,直直朝国师冲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头颅已被我咬下。

作恶之徒,六界可诛。

暴雨倾盆而下,孟钰仰脸望着我,眼中满是震惊,还有我看不懂的绝望。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所有人都在大喊:“走蛟啦!

走蛟啦!”

我重新跃回翻腾奔涌的河中,这条河贯穿中原南部。

天大地大,孟钰,再见。

再也不见。

我没想到我会还再看到孟钰。

那日我顺着河水走势一路往西游,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总之离京中应该已经很远很远了。

前段时间接连小产,又经历了剥皮之痛,还游了这么远,我终于精疲力竭,搁浅在一处偏僻的山脚下。

脑袋靠在岸上,身子在水中,连变成人形的力气都没有,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面前多了个斯斯文文,面皮白净的书生。

这书生也不知怎么想的,大热的天,站在太阳底下,两手各拿一片大芭蕉叶,一片罩在他头上,一片罩在我头上。

他也不怕我,见我醒了,温温和和地打招呼:“我在奇异志中见过你这种动物,你是蛟对不对?

原来真的有蛟,真帅气啊。”

“你头上有些小伤口,大概是在水里快速游行的时候碰到了尖锐的石头,别担心,我都帮你上好药了。”

又是书生,又是温和性子,又不怕我,像极了当年的孟钰,真讨厌。

“走开,别以为救了小动物人家就会报恩,我是不报恩的那种。”

我凶巴巴地吼道,我可不想一条沟里栽两次。

他愣了下,随后笑道:“啊,原来是个姑娘啊。”

“我不需要你报恩啊,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对了,我听说蛟要横渡广阔的东海,到很远的一座叫蓬莱的仙山修炼,以便日后飞升化龙。”

“我知道这附近有条河可以通往东海,你可以从那里走,但是你太大了,现在不是汛期,水位低,怕是不好走,不如等两个月,到时那条河会迎来这几年水位最高的时期。”

他邀请我去他家吃饭,怕我不好意思,说这就算‘报恩’了。

我确实肚子饿了,变回人形,跟他回了家,顺便知道了他的名字,徐佑青。

徐佑青是个很神奇的人,他晓得天文地理,会治病救人,还会预测天气水位。

他也是个很怪的人,每当我问他想要我做什么,权当报答他那日遮阳之恩,他总是笑着摇头,很认真地说:“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这一点,他跟孟钰不一样。

孟钰的愿望是,要我永远陪在他身边。

因为我要等汛期,又无处可去,徐佑青分了一间屋子给我,而我负责在他给人治病的时候打打下手,作为‘房屋租金’,过得平静又充实。

距离徐佑青预测水位最高的那天还剩三天时,我正在跟他学习辨认草药。

他说蓬莱山高水远,万一我再不小心触个礁什么的,伤着了也知道给自己找药。

由于东海太过广阔,他还教我如何在水中辨认方向,避免迷路。

我正跟他抵着头研究那个像虫子一样的药材,身后突然响起激动的声音:这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令人抗拒。

“岁岁,他是谁,你为什么跟他如此亲密?”


“岁岁,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

走,我们回家!”

他像是跋山涉水了很久,永远洁净的下巴上冒出半长不短的胡茬,深色憔悴,眼下乌青,人也消瘦了很多。

久别重逢,孟钰满脸欣喜,上前想要抱住我,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孟钰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他干笑了两声:“对,我忘了,岁岁最爱干净,我现在的样子太过邋遢是不是?

我这就去沐浴更衣。”

他看起来异常兴奋,还问徐佑青能不能借水洗澡。

我皱眉打断他:“够了孟钰,你我已经恩断义绝,夫妻情分已尽,你就是再洗一百次,我也不会让你碰我。”

孟钰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猛地扳住我的肩,语无伦次:“岁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怎能说夫妻情分已尽?”

“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伤了你的心,让你三番两次受伤。”

“可是岁岁,我是太爱你了,我怕你终有一日会踢开我,回到修炼的道路上,化蛟化龙,离我而去。”

“是柳云儿那个贱人跟我说,只要让你生下孩子,你就能彻底变成人,我才会跟她……后来孩子没了,我很绝望,也是她告诉我,她师父新研制出了一种秘药,蛇的修为灵力聚于皮上,只要剥下皮,你没了修为,再用上那个药,就能变成人,我怕你不愿意,所以我……”说实话,我不是不震惊,我一直以为是孟钰移情别恋了。

我冷笑打断他:“所以你,就和他们勾结,用我曾经送你的蛇麟手串诬陷我杀人?”

“孟钰,我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了解我的性格,只要查出当日哪些地方走水却没有损失,就可以探出我的踪迹,因为你知道我不会伤人。”

“而这么了解我的你,明知道你做出那些事我是什么感受,你还是做了,如果你说你不爱我了,或许我还能理解,可你却说一切都是因为你爱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也正是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做的事更加不可原谅。”

“你的妻子岁岁已经死了,你忘了吗?

她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孟钰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哭了出来,他慌张地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崭新翠绿的油纸伞,样子与曾经的一模一样。

可是我告诉他,即便看起来一模一样,终究再也不是原来的那把,就如同我和他之间。

“孟钰,我曾经为你放弃过修炼飞升的梦想,虽然做了你十年妻子,但你我都知道,我已经陪伴你二十余载,现在我要重新追逐梦想,三日后就会启程去东海,你我之间,不复相见,你也另谋前路吧。”

孟钰崩溃了,痛苦着扯住我的袖子,不让我离开:“岁岁,我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你怎么可以食言?”

不等我说话,脾气温和的徐佑青却生气了,他怒斥道:“够了!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自私的人,你既然知道她曾经对你有过承诺,却不肯信任她,与外人勾结,背叛你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差点害死她,做尽了伤害人家的事之后,还有脸反过来说人食言?”

“你已经用所谓的恩情,把她绑在身边二十余年,让她放弃前程梦想,如今还想故技重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问心无愧,你这和挟恩图报,要挟人家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犹如当头棒喝,把孟钰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知道扯着我的衣袖。

我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孟钰,我原本能够与你生儿育女,留在你身边,我修炼已满五百年,可以选择化蛟或者孕育人类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我就可以变成人,只要小心呵护,孕期不要同房即可。”

“可你不相信我,生生扼杀了那个孩子,我丧子之痛时,你却将你和别人苟合的孩子送到我身体,柳云儿诬赖我自行堕胎,你问都不问我一句,就相信了她,你看,我真的为你努力过了,却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这就是你的爱,我承受不起,放手吧,你我再无可能了,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大颗大颗的眼珠自孟钰眼中滚落,他仍不肯放手,我用力扯断了衣袖,转身离开。

夜晚,下起了大雨。

我知道孟钰就跪在门外,可我没有见他。

第二日,徐佑青告诉我,孟钰走了。

他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我:“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配用这把伞,也不配再见你,作夜是淋雨跪得,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当个念想。”

彼时我正在烧火,柴火不够,随手将那把伞丢进炉子里。

火势渐旺,伞也变成了灰烬。

走的那天,徐佑青来河边送我,我看着他不放心喋喋嘱咐的样子,突然问:“徐佑青,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以为他会转移话题,没想到他坦然承认:“喜欢。”

“那你想让我留下吗?”

“不想。”

“为什么?”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为她着想,成就她,助她完成梦想,而不是把她囚在自己身边,我不能留下你,便多教你些草药和方向的知识,为你尽一份助力。”

“谢谢你,徐佑青。”

“岁岁,不必记得我,也不必对人间有怀恋,尽情去追寻你的梦想,我衷心祝愿你飞升成龙,遨游九天。”

“徐佑青,再见。”

“再见,岁岁。”


放弃飞升化龙的第十年,我看见对我温柔入骨的孟钰将别的女子搂在怀里。

他晃着手中的琉璃小瓶,“国师说,只要把你我的结合倒进瓶中,在与岁岁同房时送进她体内,她就会怀上咱们的孩子。”

“为什么要那不孕不育的蛇妖来生?

真晦气,我自己也能生……”孟钰冷着脸将人推开:“岁岁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必须借她的肚子生下相府嫡子。”

“阿钰,你答应过,等孩子出生,就扒了那蛇妖的皮给我制伞,可不许反悔哦。”

女子娇媚,自恃冷静的孟钰一把将人按在身下:“知道了。”

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声音,我摸着小腹。

孟钰不知道,我已修炼满五百年,能够选择孕育人类的孩子。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丫鬟小翠迎上来,惊呼道:“夫人,您去哪了,怎么光着脚啊?”

我恍惚地低下头,发现右脚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原本洁白细腻的皮肤正往外渗着血。

可我却并感受不到疼,跟心中的痛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哎呀,都磨破了,相爷要是见了,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不怪小翠如此惊慌,京中人人都知道,当今右相有位相伴十年的发妻。

在这个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家都要三妻四妾的人间,唯有右相洁身自好,宠妻如命,整个人和整颗心都扑在妻子一人身上。

甚至有人还编了一段童谣,赞美孟钰专一和痴情,说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在目睹刚刚的一切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小翠打来水,正要为我擦拭,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来。”

孟钰不顾身上还穿着朝服,单膝跪在地上,心疼地托起我的脚,转头对下人发火:“本相只出去忙了会儿正事,你们连夫人都看护不好,都是干什么吃的?

来人,拖出去打死!”

我赶忙拦住,解释说是自己贪玩儿跑丢了鞋子。

孟钰这才不追究,小心翼翼地为我挑走伤口上的石子,清洗,上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你啊,总这么冒冒失失的,伤成这样,我多心疼啊。”

“阿钰,你去哪了?”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后温柔笑道:“皇上召我议事,在宫里耗了一整个下午,我都想死岁岁了。”

我看着他故作深情地在我面前撒谎,连呼吸都是痛的,只能拼命维持表面的平静。

当初我留在孟钰身边只为报恩,不肯嫁他为妻。

人心易变,我怕真心错付,是孟钰说人间亦有真情在,他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我,也绝不骗我。

可是,他食言了。

入睡时,孟钰像以往一样凑过来,手揽着我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扑进耳中:“岁岁,我寻到一味药,只要在同房时给你用了,定会有孕。”

我看着他手中的琉璃瓶,里面的液体微微晃动,想起他下午和那女子放肆疯狂的模样,这是什么不言而喻。

强烈的恶心让我推开了他:“如果我说,我已经怀孕了,若是同房,会害死我们的孩子,你还想让我用吗?”

“你若不信,可去问宫中太医。”

孟钰却不信我的话,反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岁岁,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什么胡话都说。”

“你的本体是蛇,无法与人类孕育子嗣,岁岁乖,此药很灵,过了今晚就会失效,难道你不想拥有我们的孩子吗?”

可他不知道,就在前不久,我已修炼满五百年,已脱离妖的身份,即将蜕变为蛟。

可以选择走蛟入海,继续修炼飞升化龙,亦或选择孕育人类的孩子。

只要生下含有自己血脉的孩子,我和孩子就会变成真正的人,但必须精心看护,孕期不可同房,否则前功尽弃。

我知道孟钰一直渴望有个孩子,睡不着的时候,他总会用手指描摹我的眉眼,幻想着:“若咱们也有孩子,一定要更像岁岁才好,这样我就知道岁岁小时候多可爱了。”

每当这时,我的心总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我愿意放弃飞升,做一个普通人,与他生儿育女,幸福一生。

拿到太医的诊断书时,我欢喜得要命,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孟钰,结果却撞见他正在和别的女人苟合,想要利用我借腹产子,甚至还要对我扒皮拆骨。

孟钰不顾我的意愿,强行与我同房,怕我挣扎,他摁住我的手,动作粗暴,痛的我冷汗直流。

感受到他和别人的孩子被送进身体,同时小腹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楚,我知道那代表什么。

我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洇湿了枕头,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我的孩子没了!

剧痛让我昏死过去,身下缓缓流出鲜血,恍惚中,我听见孟钰焦急的吼声:“岁岁!”


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

孟钰一脸关切地坐在床前,手中拿着帕子,准备为我擦脸。

他欣喜道:“岁岁,你醒了?

你流了好多血,千万不要乱动,想要什么跟我说,我去做。”

我此刻身体虚弱,毫无力气,嗓子又发干,暗哑道:“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吧。”

孟钰刚倒好水,门口便走进一个道童打扮的人。

看清那人样貌,我猛地攥紧了被子,是昨天那个女人。

“啪!”

孟钰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他下意识看了我一眼,而我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

他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问:“谁让你来的,国师呢?

他给的是什么狗屁法子,岁岁为什么会流血?

若是岁岁有事,本相要你们国师府鸡犬不留。”

“师父与皇上有要事相商,关于夫人的身体状况,师父他老人家已知晓,特派云儿前来告知。”

孟钰满脸不耐烦:“那还不快说!”

“师父说了,人乃万灵之长,夫人不过是条……本不配有孩子的,能怀上相爷的孩子,流点血受些苦也是应该的。”

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鄙夷,孟钰却很是开心,迫不及待地问:“真的?

这么说,岁岁已经成功有孕了?”

得到柳云儿的肯定后,他开怀地大笑起来,激动地对我说:“岁岁,你听见了吗?

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母亲了!”

我心中讽刺苦笑,是啊,有孩子了,是你的孩子,是你和别人的孩子,我不过是个容器。

“还有几句话,师父嘱咐我要单独跟相爷说,恐怕要耽误相爷一会儿了。”

柳云儿娇滴滴地说。

孟钰沉着脸:“岁岁现在身体虚弱,我要照顾她。”

“反正夫人已经成功有孕,流点血死不了的,云儿要说的,可事关相爷的孩子啊。”

柳云儿特意加重‘相爷的孩子’几个字,说到了孟钰的心坎上,他转头温声道:“岁岁,那我出去一会儿,你好好休息。”

他随手把帕子丢在桌上,他们转身的瞬间,云儿挑衅地朝我挑了挑眉。

我费劲力气下了床,脚步趔趄地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手不经意地碰到帕子。

我将脸埋进帕子里,想着我死去的孩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帕子还是温热的,有着熟悉的玫瑰香气,那是孟钰专门去太医院研习了一个月,为我调的玫瑰养颜露。

不管他有多忙,每日都要亲自试了水温,给我擦脸描眉,我笑他矫情,不要为这种小事耽误上朝,他却说:“与岁岁有关的事都是大事,下人们粗手粗脚,若是冰着或烫着我的岁岁怎么办?”

我不明白,曾经那样情深的一个人,为何说变心就变心了。

手中的帕子渐渐冷却,如同我的心一样。

陪伴了孟钰这许多年,或许,是时候分别了。

我强撑着身体的不适,靠着蛇类灵敏的嗅觉,在书房找到了他们。

孟钰平日办公时,不喜让人打扰,下人们也不敢靠近,因此房门虚掩着。

此时他将柳云儿按在书桌上,掐着她的脖子,脸色阴沉无比:“你算什么东西,敢说岁岁不配有孕,你知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

她现在身体虚弱,需要我的陪伴,你竟敢诓走我!”

“我问你,岁岁的身体是否真的无恙,她到底有没有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