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

何雨婷背过去，似乎生气了。

她把王寒当从小长到大的朋友，王寒却……却……

一想到这里，何雨婷就咬牙切齿！

不知怎么的，刚刚王寒走到后排的动作，竟是让她心头生出一股暖意。

王寒提笔，刷刷刷写了一段话，拍了拍何雨婷肩膀。

开始何雨婷没有动作，不过后来，何雨婷还是将纸条接了过去，刚看了一眼，何雨婷的身体便僵住了。

“放学一起走，我在外面等你，有点话想跟你说。”

这句话，让何雨婷心脏砰砰跳起来！

以前他们是一起走过，这种情况都是偶然相遇，可是现在，王寒却是公然撩起来了，让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王寒不再说话。

嗤啦一声，继续撕下一张白纸，涂涂抹抹。

身后是‘高考倒计时165天’的内容，简单计算片刻，王寒锁定了现在的具体时间：2002年12月24日。

高三。

大约在冬季。

同样也是周二的早上。

“二零零二年，今年我十七岁了……”

王寒喃喃自语，神情触动。

这一年，国足世界杯首次出线。

这一年，姚明向世界展示了中华篮球！

这一年，充满了无限可能。

在王寒自言自语的时候，旁边的何雨婷吓得小脸有些惨白。

你十七岁了。

还用说出来？

这不是事实吗？

难道王寒……

疯了？！

一想到这里，何雨婷就如坐针毡，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告诉老师……

不过……

想到王寒和自己是邻居，如果真的告诉了老师的话，老师再处罚一下王寒，接下来两个人朋友也做不了了，所以何雨婷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王寒，走！传奇搞起！”

身后的陈昊顿时站了起来，满脸兴奋。

网吧每天的上午场很便宜，便宜到只需要七块钱就可以上网四个小时，时间从八点到十二点，下午场又比较贵，所以王寒和陈昊，一般是包上午场。

“你去吧，我不去了。”

王寒摇摇头，主动站在了外面。

传奇是比较火，但对他来说，传奇这款游戏除了充满岁月气息，除了稍稍怀念一番外，并没有什么意义，后面都被外挂给毁掉了，玩了几年的他只能弃游。

同学陆陆续续走了出去，王寒看着来往同学，那一个个在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同学，跟眼前的人重叠，却又渐渐淡忘。

有些人和王寒打招呼，王寒就笑着点点头。

何雨婷紧张的走了出来。

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以一个很帅的姿势看向她的王寒。

何雨婷胸口起伏片刻，主动来到王寒身前，认真说道：“阿姨知道会生气的。”

搬家长？

王寒笑了笑：“生气就生气吧，我妈还不是由着我？再说我这是给我妈找儿媳妇，我妈夸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你……”

何雨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寒这小子太可恶了！

“对不起。”

却不料，王寒突然道歉。

何雨婷小嘴微微张开，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寒，还没从突然转向的画风中缓冲过来。

这怎么……

调戏着调戏着就突然道歉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突然醒过来后，神智有一些不清楚，所以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寒诚恳的说了一声。

何雨婷终于松了一口气，拨了拨额前刘海，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上午请假陪你去医院看看？”

王寒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回家吃饭吧，路上聊聊。”

于是接下来，王寒和何雨婷相伴回到了家中。

王家和何家一起居住的小区比较老，属于九十年代初新建的房子，坐落在城市里面一个不怎么繁华的地段，不过房屋质量很不错，属于浇筑结构，平日里也冬暖夏凉，通风良好。

看着眼前贴满小广告的过道，王寒脚步走得很慢，神情唏嘘。

前面的何雨婷停下来，转身看向王寒：“你怎么走这么慢？”

“要不拉我一把，我走不动了。”

想着事情的王寒回过神来，笑了笑。

一路聊天，两人已经熟了不少。

“滚！”

何雨婷蹬蹬蹬上了楼，留下了王寒一个人。

王寒跟老年人一样，慢悠悠的上楼。

最后停在了自己家门口。

他们家门牌号是302。

对面是301，正是何雨婷的家，小区距离学校一千米不到，也算得上是学区房了，未来也是均价破三万的地方，在一个二线城市均价三万的地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只可惜老何家只有这一套。

挣扎良久后，王寒拿出钥匙开了门。

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父母都在。

父亲在沙发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母亲在厨房做饭，背挺得还算直，没记忆中那么弯。

家里很暖和。

不过在看到父母的一瞬间，王寒眼中仿佛被雾气打湿了一样，匆忙看了眼二老，急忙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当中。

“这孩子，永远这么冒冒失失的……”

王伟民摇摇头，继续翘着二郎腿看早间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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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的母亲，随口挑了些人说了一声。

李天成皱了皱眉：“换是能换，可大家都是十几年的员工，有些不好换，得想个主意才行了。”

王伟民？

“爸，王伟民是不是王寒他爸吗？就在我隔壁班那个叫王寒的小子。”

正玩着手机的李强，在听到王伟民的时候，抬起了头。

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天王寒的威胁，让他铭记在心，但由于高考临近，所以暂时放弃了找王寒的麻烦。

现在高考完了，大家也能好好算账。

“应该是，怎么了？”

李天成皱眉看向了李强。

“没事，就是和那小子关系不怎么好，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给我刁难一下他爸爸。”

李强说了一声。

……

……

何家家长，在王寒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劝说过程中，终于同意了让女儿报考驾校的事情，于是接下来，王寒和何雨婷很快来到了驾校，二话不说交了报名费，并且预约了一周以后的科目一考试。

王寒没有复习，何雨婷在网上查找科目一的题目，一直在刷。

这几天以来，王寒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因为父亲习惯的报纸也不看了，原本卡点过去厂子，这几天早早的就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寒下意识的，就将这件事情跟记忆中那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或许他也清楚，单单是那天怼李强做的事情，或许根本不够。

以李强的性格，这段时间之所以能安分下来，显然是因为高考的原因，高考之前家里管教也严格了不少，再加上他想考个三本院校，成绩也不能太差劲了，所以得好好考试。

不过，王寒也不好问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因为就算是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父亲为人比较老实，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是自己咽在肚子里，根本不会和家人说完，问死也不会说，前世告诉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毕业许久，找到了不错的工作，然后某天和父亲喝酒谈心的时候，父亲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只可惜，什么都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挽回。

想了片刻后，王寒给高强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群组的人，能信得过的有几个。

高强顿了片刻，说道：“十多个吧，怎么了？”

高强团队里面的十多个人，基本上都是核心成员，也是在群组的人里面，向心力最大的一些人。

在yycall扩展初期，发挥了挺大的作用。

“我想让你帮忙调查一些事情，调查李天成这个人，着重是他包养情妇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以权谋私，贪污工厂款项等等事情，调查好了将资料给我，你尽快去买一个单反吧，差不多七千块钱的就行了，我给你报销，调查也有酬劳，酬劳与信息的准确度有关，你跟他们说一下吧，李天成的信息，我待会儿写好QQ发给你。”

王寒打了一串字上去。

随后，高强回道：“没问题。”

看到高强的消息，王寒发送了一个谢谢后，这才收回目光。

接下来几天，大学还在上课之中，所以王寒直接去了各大高校，开始……

推广yycall！

高考过后，yycall的推广，被提上了日程。

在一整个五月份，yycall收入依然是七万块钱，抛去其他方面的一些成本，王寒入帐五万九千块钱。

推广一天后，王寒也应邀，去了财经大学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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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随便看看。”陈雪笑了笑，“不错，你竟然都认识这些东西。”

“高中不务正业的时候研究过，弄音乐就是烧钱。”

王寒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啊。”最前面的男生感慨一声，“我们这个艺术部，里面简单制作了一个小录音棚，单单是那个小录音棚，就烧了二十多万，这些钱都是我们一起出的，是真的撑不住。”

二十多万？

王寒苦笑一声。

他自然不觉得眼前这个男生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一个录音棚就算是投资一百万，王寒都信。

这里面的门道很多，电子设备没有最贵只有更贵，所以说就算是富二代，玩音乐玩过头了，都得破产。

接下来，王寒在里面细细研究了一番。

和陈雪说了一下，自己希望能借助这边的关系，推广一下yycall这件事情，然后yycall这边，可以给予相应的报酬。

如果说之前还有底气的话，现在看到他们财大气粗的样子，王寒还真是没什么底气。

他那点报酬，对这些富二代来说，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能看得上么？

不过没想到的是，陈雪欣然应允。

在双方谈好之后，陈雪笑着说道：“要不要唱一首歌，录着玩玩？”

王寒顿时一愣，苦笑着说道：“算了吧，我唱歌一般般。”

“试一下总没什么错吧？到时候咱们一块出去吃个饭。”

陈雪真诚的看着王寒，似乎很想听王寒唱歌。

王寒想了想，这才点点头，说道：“那就试试吧。”

试试倒也没什么。

“兄弟我来给你录音。”

一个男生笑了笑，坐在了电脑前面。

这个时候，艺术部这边有人走了进来，陈雪暂时缺席，只留下了王寒一个人在录音棚里面。

录音也不是混音和编曲，工作量相对简单了许多，坐在电脑前面给王寒放伴奏就好了，还是比较容易的。

当然了，过程中陈雪的态度，让几个男生看在眼中，视线交汇片刻，似乎在说什么主席对这小子有意思之类的话，声音很低，也没人听得见。

让陈雪感兴趣的男生，似乎真的很少见了。

难道陈雪好这一口？

老牛吃嫩草？

众人心里一阵恶意揣摩，毕竟陈雪在这个大学，可并没有谈过什么恋爱，是很多人的心中女神。

很快，王寒拿了个吉他去了录音棚里面，期间简单爬起了格子，动作稍稍有些生疏，不过也在快速适应之中，尘封很久的吉他技能，也在被慢慢唤醒之中。

“你要唱哪首歌，我给你找找伴奏？”

戴上耳机后，耳机里面传来了外面那个男生的声音。

王寒说道：“不用伴奏，我自己试着唱一段。”

“可以。”

男生随口说了一声。

很快，王寒唱了起来。

歌曲很简单，是《平凡之路》。

在后世被听到腻的一首歌。

对这首歌，王寒从发行起就特别喜欢，也是他百听不厌的歌曲，每一个音乐类app里面，必定会有这首歌的存在，没了版权就用另外一个app，基本上是哪个app有版权，王寒就会用哪个app。

记得王寒用的最多的app，便是网易云音乐，毕竟网易云音乐也算得上是开创了评论流的一个音乐软件，虽然酷我酷狗qq等三大企鹅系后来纷纷效仿，并且音乐版权更多，王寒还是在一直用着网易云音乐。

也不能说是情怀，就是习惯了一边听歌一边看评论，里面有从网易云音乐出现后就有的评论。


更别说打工还要吃住行了，攒三千块钱下来，怎么说也得四五个月，但是李涛直接得到了三千块钱，他们也知道这小子，不过是稍稍认真了一些，家里的亲戚朋友给力罢了，他个人，真没出太大的力气，钱就到手了，他们如何不羡慕？

“除此之外，每一个人奖励一千块钱，大家分下去吧。”

王寒看向了高强，淡淡的说了一声。

在场的人里面，除了李涛之外，有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招进来，所以四千块钱又出去了，短时间之内，王寒已经分了七千块钱出去。

三万九千块钱，很快便剩下了三万两千块钱。

整个月份下来，减去奖励给让推广会员的钱，减去高强那个群组发帖的钱，减去运营过程中所需要的钱，再减去各自的工资，最后下来的是两万七千块钱。

两万七千块钱，王寒留下两千块钱运营，拿走两万五千块钱。

就是这么暴利。

这个过程中，还不需要交税，更没有太多的运营费用，运营和人工，少的可怕，如果不是王寒这个月奖励了一些的话，那么他的钱会更多一些。

大家的情绪，在看到奖励的时候，顿时就阳光了不少。

看王寒的表情，自然也是顺眼了许多。

这小子，还知道给他们一些钱。

虽然知道王寒拿走的钱，可能是两万多块钱呢，但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

奖励了钱之后，王寒默默说道：“干的不好的人也有奖励，也只是第一个月这样，第二个月如果还是如此的话，这些人趁早滚蛋，这里不欢迎吃白食的人，所以这个月奖励，我只是希望你们认清一件事情，好好干不会亏待你们。”

前面还好好的奖励，现在就说了这样的话，让众人也是一脸尴尬。

被一个高三学生教训，还真没脾气。

“你们可能心里觉得自己出去，以为自己再搞一个网络电话，按照相同的模式，就能和我抢占市场，对吧？”

王寒见众人不说话，又说了一声。

几人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确是这么想过。

“谁要是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你们可以试试，会不会是和我一样的推广效果，我敢保证你们会输得一塌糊涂。”

王寒默默说了一声。

众人没说话。

只有高强，说道：“的确，这个月的数据有很多人懈怠了，下个月定个指标吧，没达到指标的人滚蛋，包括我。”

在所有人都沉默的过程中，高强说了一声。

继而，每一个人都看向了高强，表情有一分不可思议。

他很清楚，王寒说的这句话，还真的没什么问题，王寒也没有吹牛，这完全是人家的个人能力。

为什么一个濒死的软件，被王寒收购之后，瞬间就展示出了它的活力？

为什么王寒能在学校推广好，而他们这么多人推广了一上午，仅仅推广了十几个学生？

长得好看暂且不说，可能颜值真的加分不少，但是他很清楚，他不是这块材料，他没有口才，他不会和人聊天，所以yycall才濒死了，最后给王寒救活。

现在的yycall一个月三万多收入，看到这么多钱，这些人眼馋了很正常，实话说高强都眼馋了，那可是三万多块钱。

但除了每个人都有的贪婪之外，高强还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自知。

他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