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生刘秀珠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由网络作家“惨绿少年阿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奇幻玄幻《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主角分别是陆长生刘秀珠,作者“惨绿少年阿日”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旗帜被鲜血染红,帝王已灰飞烟灭。唯一他孤身一人守城墙。华国援兵未到又如何?一人一刀杀遍所有敌人!六年如一日,他始终守护着身后的孤城和里面的老弱妇孺……...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陆长生朝天怒吼一声,城墙的尘土瑟瑟掉落。这一次,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杀不完!他一个人,一把刀,根本就杀不完。而且这次流沙郡领军的将领不似从前的人那般一味胡乱冲杀。他排兵布阵,颇有章法。带兵的是王林!流沙郡兵马都监!这一次,他带来的是秦纲手下的所有精锐。盾甲军抵挡在前,先是弓箭手对准城头一顿猛射。饶是陆长生用大刀打偏弓箭,依旧不能顾全所有。随后在骑兵的护卫下,十八辆登云梯架在了城头,北莽将士如蚂蚁一般顺着梯子登城。不仅如此,城门下方,还有一百个盾甲兵,护卫着一辆冲撞车,冲撞城门。这架势,哪里像攻打一座偏远的小城池。而是边界上的国战一般。秦纲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将所有的家当全部拿了出来。这一仗,不是陆长生死,就是离阳城亡!否则的话,他这个流沙郡郡守才刚上任,便会掉脑袋。六年了,在北莽的疆域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城池,竖立着大汉的旗帜,这对于北莽来说,是何等的讽刺。那位幽王如何会容忍他的封地出现这种事情,北莽皇族如何会容忍这等事情!陆长生一把扯掉身上的箭矢,尖锐的刺痛让他感觉到清醒,感觉到愤怒!“杀!”一刀劈下,在城头划出一道玄黄的光芒。携带着磅礴的肃杀之力,将刚刚爬上城头的两名士兵拦腰斩断。随即陆长生抬起一脚,将登云梯一脚踢翻。只见梯子上的士兵纷纷坠落,惨叫连连。然而,其他地方的北莽士兵依旧如蝗虫一般涌了上来。王林缓缓地走近城门,仰头看着上方的厮杀,心头震撼不已。这是一个人啊!竟然阻挡了自己两千将士半个时辰。怪不得前任流沙郡守孙立均会将离阳城的事情隐瞒六年。一郡之力,竟然打不下一个离阳城,说明这个郡守有多无能啊!关键是,这座偏僻的离阳城,只有一个士兵。但是,他再强悍,再勇猛,也毕竟只有一个人!王林收起心中的敬畏,平静地朝前走。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他明白,可以对敌人心存敬畏,却依旧要砍了对方的头。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没有第二个选择。陆长生,你是个战士,你是个英雄!死在我的手中,也算你死得其所了。等你死后,我会将你五马分尸,各自埋葬在五个方向。这才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对于战士最后的表彰。至于离阳城中的百姓,他们既然选择跟随你,既然选择不肯投降,那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候一把大火,将离阳城的百姓烧个一干二净,将大汉远征军最后一个士兵屹立流沙郡六年不倒的消息湮灭。从此,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人,扛着一杆大汉旗帜,在北莽帝国的土地上,坚持了六年。从此,郡守秦纲便能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得更远,爬得更高。而他王林,也能跟随秦纲的脚步,平步青云。又有数具尸体从城头上掉落下来,落在了王林的腿边。每一具尸体都是一刀致命。有的人是被砍掉了脑袋,有的人是被拦腰砍断。还有的人是从中间劈开,应该是刀太快,力道太大,剖开的胸腔中心脏还在跳动,一只眼睛瞪得贼大,仿佛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王林并没有避开,仍由鲜血、脑浆溅落在他裤脚上。除了直直砸向他的残肢断骸,被他挥刀打开外,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城头的陆长生。这陆长生应该只有三品境界吧,可是他那瘦弱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不过,他的战斗力再强,恐怕也经受不住这般车轮战。人多,有时候就是绝对的优势。耗,都要将他耗死。陆长生的确很累了。他身上至少又多了二十多道伤口,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他只知道手中的刀已经发红,发烫。血流在上面,似乎有青烟冒出。应该杀了两三百人了吧,可是后面的人还是不断地涌上来。什么时候才能杀得完啊?杀死一个敌人,陆长生便感觉身体里的流淌的内力浑厚了些许。可是他身上受的伤、流的血,似乎比功力增长的速度还是要快一些。此消彼长,让他逐渐感到虚弱。然而,让他最为担心的不是自己身体上的伤势和疲惫,他真正担忧的是离阳城中,齐聚在一起一言不发的满城老弱妇孺。他们一言不发,攥紧了拳头。有紧张,有担忧,也有释然。或许,有人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六年,早已在心中等待那死亡的来临吧。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因为他们心中知道,当所有的将士都阵亡了,靠陆长生一人苦苦支撑,终究是支撑不住的。封城六年,他们能吃苦,能挨饿,却忍受不了一直在等待死亡的到来。还有,他们忍受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长生一人在支撑,支撑着这座小城,支撑着城里的百姓。支撑着大汉的旗帜!城头上掉落的尸体,他们早已习惯,连几岁的孩童都知道,这是敌人送来的礼物。然而,那一声声冲撞城门的声音,厚重的城门开始瑟瑟发抖,李瘸子知道,估计用不了二十下冲撞,这扇城门恐怕就要被撞开了。“噗嗤!”一杆长枪刺入陆长生的胸膛。一个麻脸的士兵满眼惊喜,仿佛看到了一大堆金银赏赐,还有妖娆的女子洗干净在等他。郡守大人说过,杀陆长生,赏金千两,封千夫长。麻脸士兵叫吴帆,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他是个老兵,跟随王林作战多年,不会像一些愣头青一样嗷嗷叫着一股脑冲上去,然后被陆长生一刀杀死。他一直在外面游战,口中喊着“杀啊上啊”,鼓励那些年轻人前仆后继。吴帆深刻地知道一点,只有活着的人,才能领到奖赏,才能笑到最后。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因为陆长生出刀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而且刚才他那一刀,砍在一个北莽士兵的脖颈上,竟然没有将脑袋完全砍下来。还留了些皮肉,让脑袋挂在身躯上。这就证明,陆长生的力气已经逐渐耗尽。身边不少围攻的将士已经被陆长生吓破了胆,有些人尿了裤子,有些人脚步逐渐往外面移动,更有些年轻的士兵,手已经在颤抖了。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吴帆牢牢记住了这一点,这一点很关键,不仅让他在数次大战中存活了下来,而且让他逐渐成为百夫长。他想更上一层,想成为千夫长,那就要把握住机会。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趁着陆长生的大刀砍入一位北莽士兵的肩胛处尚未拔出来的时候,吴帆出手了。他的长枪精准地刺入了陆长生的胸脯。那“噗嗤”一声,枪头入肉的声音,在吴帆耳中,比任何青楼中的歌声还要悦耳,还要动听。仿佛是他搂抱这花满楼最饱满的姑娘,体味那深层次的触感,发出的声音。成了!这一枪,是致命的一枪,陆长生再强大,再能打,也要死在这里。吴帆强忍住心中惊喜,用力往前一推。想要将长枪贯穿陆长生的胸膛。唯有这样,才能让吴帆心安,才能让吴帆真正拿到奖赏。然而,长枪纹丝不动。吴帆心中一惊,眼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只见陆长生一手抓住枪头,让长枪不能再前进半分。另外一只手,则拖起长刀,长刀上还挂着一个人。正是陆长生砍中肩胛骨的人。连人带刀,砸向了吴帆。“啊!”吴帆眼前一黑,一阵剧痛传来。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千算万算,最终没有算出来,自己会被尸体给活活砸死。千夫长没有了,一千两黄金没有了。这该死的陆长生,怎么就不死呢?吴帆终究没有骂出来,因为他的头被后面围攻上来的士兵给踩入了尸体当中。相当千夫长的人不知吴帆一个,想拿一千两黄金的更是大有人在。贪婪,永远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也是人类自寻死路的方向。陆长生将大刀上的尸体甩掉,反手一刀,将枪身斩断,留着枪头挂在身上。不能拔出枪头。一旦将枪头拔出来,他便会立刻血流如注,彻底失去战斗力。那就带着枪头作战。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流失,又能感受到体内能量的增长。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陆续爬上城墙的人,陆长生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跳了下去。冲破人群,跳了下去。下面是那辆冲撞车!城门依旧破损,估计只要最后一下,便能将城门撞开。然后骑兵就会踏破城门,将离阳城内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屠杀得一干二净。或许,连一只野狗都不会留着。陆长生人朝下,大刀也朝下,直扑冲撞车。这从天而降的一招,便没有多少花招。唯有借助掉落下来的力气,唯有赴死的精神。“轰隆!”一声巨响。王林终于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溅起的尘土、木屑,还有兵器和残肢断骸。他有些纳闷,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还有这般的勇气和力气,能将他的冲撞车给撞毁了。他更不明白,围着冲撞车的那些盾甲兵为何会给一刀给击飞。不需要他弄明白,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尘土消散,一个人影出现在城门口,手中紧紧地握住一柄黢黑的大刀。人影披头散发,身上的皮肉已经翻滚,有些地方还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胸膛处还插着一个枪头。这哪里是人啊,完全是九幽地狱中恶魔!为什么?陆长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又增长了许多!为什么?陆长生的功力又比刚才提升了这么多!王林这个时候感觉到一丝绝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撤!”然而,已经晚了!披头散发的陆长生,提着大刀冲了过来,仍由一些反应过来的弓箭手射中身体。他的脚步很坚定,他的目标更加坚毅。擒贼先擒王!这是武王在世时教诲他的。他也一直牢牢记在心中。一刀挥出,玄黄光芒闪烁,携带着无边的威压。携带着滚滚气流,奔涌而来。空气中似乎震荡了一下,一圈波纹散发开来。王林瞳孔越来越大。因为他看到身前的盾甲兵的盾牌被刀气给劈开,身体被击飞。随后,一阵飙风袭来,王林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朝后飞去。身上的盔甲被割断,然后是身体。还是大意了!这陆长生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因为,陆长生根本不是普通的武夫!他根本就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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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十三娘“咯咯咯”地笑起来,胸口摇晃得很厉害。“呦呦呦,想不到啊,这个小小的离阳城,眼光最好的还是一个独眼瞎子啊!”“等下我进了城,得好好让你的独眼看一看,现在的我和十年前的我到底有哪些不一样。”钟北见张寡妇和李瘸子、老铁匠等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便低着头不做声了。陆长生依旧纹丝不动,“我不认识你。”“离阳城非汉人不得入城,如果你不是汉人,请马上离开。”春十三娘俏眉一抬,“哦,小兄弟这么无情啊。”“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里,连水也没有喝一口,身上的灰尘很多,澡还没来得及洗一个,你就这么无情无义,忍心赶我走啊。”陆长生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又重复了一句,“非汉人,不得入离阳城。”春十三娘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眸中有锐利之色,“哦,如果我一定要进城呢?”陆长生沉声说道,“死!”春十三娘饶有兴趣地看着陆长生,“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你以为能杀掉几千个凡夫俗子,就天下无敌了吗?”“你以为自己能修炼这天地间的元气,就是天赋异禀吗?”“你这个井底之蛙,如何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陆长生并没有听懂春十三娘说的“元气”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明白了春十三娘的立场。她是北莽的人。或者说,是北莽请来的人。春十三娘继续说道,“我看你还是有些天赋的,能达到入门的条件。”“如果你愿意当我门下弟子,跟随在我身边,伺候我,我倒不介意留你一条性命。”陆长生并不言语,只是手中的刀柄握得更紧。这个女人看起来娇弱不堪,可是陆长生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她像五彩斑斓的毒蛇一般,看起来耀眼,却会在不经意之间突然露出獠牙,将人毒死,将人吸食一光。见陆长生不说话,春十三娘脚尖点了一下驴腹,“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倒想看看,这座让孙立均痛苦了六年的离阳城到底藏了什么特殊阵法,让秦纲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说通我师父,让我亲自下山一趟。”“嗯,杀气很重,血腥味很浓啊!”春十三娘眼眸微眯,深吸一口气,感受到浓浓的血腥气味。“这种气味,很好闻,不过,如果是新鲜的血液气息,就更让人舒服了。”“陆长生,还不打开城门,迎我入城?”陆长生还是没有做声,但是动身了。他双手紧握大刀,脚尖点了一下城头的墙砖,便飞身而下。迎头一刀劈向了春十三娘。他说过,要她站住,那她就不能再向前一步。他说过,非汉人不得入离阳城,那就绝对不能进来。既然这个女人不听,那就只有一个结局,死!春十三娘感受到一股强风袭来,这才收起无所谓的神态,“看来,你还是不懂得珍惜啊!”“在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倒在我的驴子之下,亲吻我的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能当我的徒弟,会欣喜若狂。”“年轻人,你还是太冲动了。”说话间,春十三娘伸出纤纤玉指,捏起一片花瓣,往陆长生方向弹去。一股能量,从春十三娘的指尖涌现出了,宛如一股青烟,环绕在花瓣之上。花瓣便不再轻飘飘,而是逐渐放大,变快。那花瓣边沿原本柔嫩的尖端,变得尖锐无比。如同,一直飞旋的刀刃,割向陆长生的脖颈。陆长生感受到危机,几乎出于本能,他在空中,变换了姿势,大刀迎向了花瓣。那原本指甲大的花瓣,到了陆长生眼前,已经变得如铜锣一般大小了。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一般,想要吞噬眼前的一切。“轰!”陆长生感觉手中一颤,一股巨大的反挫之力袭来,整个人在空中便倒飞了出去。在即将撞到城墙之时,陆长生反手一刀,便将大刀插入城墙之上,让自己的身子悬挂起来,不至于跌落城头。咽喉处有一股热流涌上,被陆长生强行给压了下去。好浑厚的功力,只是一朵桃花,就能压制自己。而那边的春十三娘眼中露出微微诧异之色。刚才那看似寻常无奇的桃花瓣,其实蕴含着她多年的内力。死在“捏花指”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谁能想到,在这偏僻的离阳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能挡住自己的一招。看来,先前流沙郡郡守所说的,这个叫陆长生的少年一人一刀杀了数千人,守住离阳城六年不败,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能接住自己一招,并不代表陆长生能活下去。因为春十三娘不是一般的人,更不是王林、王峰等只会练筋骨的寻常武夫。她可是能吸收天地元气,得到过名师指点的修炼者。她所在的宗门,桃花山可是在当地令人畏惧的恐怖宗门。虽然她不知道这流沙郡守与宗门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她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陆长生死。或许在死之前,她不介意让陆长生短暂的快活一下。然后将他抽筋断髓,吸食一光。“哦,原来还是有些手段啊,我还是小看你了。”“陆长生,你虽然不是普通的武夫,可你体内也并没有元气,哪怕你修炼了古怪的功法,终究不能上正道,登上大雅之堂。”“所以,我还是准备今天为你收尸。”驴子又朝前走了一步,春十三娘看着还剩下的五朵桃花,颇有些不舍地说道,“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陆长生,我本来想和你深入浅出地交流一番,现在看来,你连清溪边的洞都探寻不到了,更不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懂得深浅之道。”“咯咯咯,那就去死吧!”话未落音,春十三娘身子一抖,一股股玄奥的气息从丹田中散漫出来。那些玄奥之气便从春十三娘的手指盘旋而出,落在了桃花之上。五朵桃花泛发出金色光芒,如同佛门金莲一般,神圣不可侵犯。“咄!”春三十娘一声喝道,双手结成桃花状,食指合拢朝前,便向陆长生弹去。陆长生一拳拍在城墙上,打落尘土飞扬。双手握刀,全力一击,迎上五朵桃花。桃花飘然散开,似乎主动避开了陆长生这一刀。然而陆长生刀气余力未尽,劈向了城下的春十三娘。那驴似乎极为警惕,见刀气袭来,便大叫了一声,跳在一旁。尘土飞扬,刚才驴脚站立之处,留下了一道半尺深的沟壑。“好霸道的刀气,怪不得能斩杀上千人。”春十三娘看着地上的刀痕,眼眸微眯,“不过,终究是凡夫俗子,还是要死在我的桃花劫中。”一刀未中,陆长生收回了大刀,便发现五朵桃花已经将他紧紧地困住。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环绕着他,在牵绊着他。让他使不出力气,无力再挥出一刀。似乎,有五个妙龄少女,一丝不挂,在他身边翩翩起舞。还有靡靡之音在环绕,似乎在轻咬陆长生的耳垂,喃喃细语。“长生哥哥,来啊,快活啊!”“放下刀子,抓住这里,这里才是男人应该握住的地方。”“嗯,我好想……”
“不好,长生被那个女人困住了!”独眼郎中钟北发出一声惊呼。他虽然对春十三娘垂涎三尺,可是在生死面前,心中固有的求生意志还是让他站在了陆长生这边。对春十三娘的称呼也变成了“那个女人”。围观了六年打仗,离阳城的百姓虽然大多没有武艺,可是也粗略能看出个端倪来。此时的陆长生漂浮在半空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在缠绕着他。仿佛如同做梦一般,梦见掉落水中,他使劲挣扎,可是脚却被无数水草给缠绕住,他越挣扎,缠绕得越紧。陆长生定睛一瞧,不是水草,而是头发。女人的长发!五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如同美人鱼一般,环绕在他身边。他伸出一拳,想把少女打爆,少女却像鱼儿一般游开了。不一会儿,又出现在陆长生的背后,用身子环绕着他。窒息,难受!这种感觉让他很痛苦。因为这种感觉他曾经也有过。那是武王死的时候,他经历过的痛不欲生的时刻。在很长的时间里,陆长生都感觉到呼吸困难,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无法动弹,无法呼吸。武王!似乎有一道光亮照入黑暗之中,照亮了陆长生的心田。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幻境,这一切都是幻境。“啊!”陆长生猛然睁开眼睛,朝天怒吼一声。头发飞扬,露出那张俊朗的脸,以及通红的双眼。春十三娘大骇,她万万没有想到,陆长生竟然能破了自己的桃花劫,能突破自己营造的幻境。桃花劫以元气牵制,以幻境为阵地,攻击的是对方的心神。没有男人能突破五个年轻、美貌、妖娆少女的环绕。没有男人愿意从中挣脱出来,享受其中不是更好,更快乐吗?众多死在桃花劫中的江湖成名已久人物,无不是虚脱而亡。陆长生,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坚定的意志,有这般强大的精神力,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春十三娘动了,她飞身而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在被陆长生震退的五朵桃花上。这是她的真元之血。她绝对不想半途而废,更不能容忍此次代表桃花山出手,竟然无功而返。哪怕是耗损真元,她也要将陆长生困住,将他杀死。这样一个精神力充沛的少年,对她修炼元气,实在是最佳的材质。老衙门上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娘亲,那个女人羞羞脸,竟然不穿衣服!”是柳儿的声音。独眼郎中钟北原本注意力都在陆长生身上,见陆长生被五朵桃花紧紧困住,心中担忧不已。他是个游历四方的人,也听说过桃花山的事情。这桃花山上女人的功夫,便是以一个“缠”字为主,以一个“吸”字结束。先是胡搅蛮缠,随后是死缠硬磨。缠得男人受不了了,放弃抵抗,放开心神,便开始缠绵悱恻。此时的陆长生,脸上显出的痛苦神情,无疑是在剧烈的斗争。可是一个年轻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如何经受得住春十三娘这般久经风月之人的挑逗,魅惑呢?而一旦陆长生心神失守,必定会被五朵桃花压入身体。到时候就变成了春十三娘的傀儡一般,任由她提取,任由她采撷。最终,再强悍的身体,也不过是桃花山上桃树下的一堆养料而已。“长生,你一定要稳住啊!”“我恨不得自己替你上去受这种痛苦,受这种折磨。可惜我垂垂老矣,那春十三娘看不上我啊!”钟北心中暗暗为陆长生打气,见陆长生睁开血红双眼,朝天呐喊一声,震开了桃花,顿时大喜,“不愧是长生啊,不仅有强悍的体魄,还有和我一般坚韧不拔的意志,能抵抗住春十三娘的桃花劫。”“好样的,长生,干她!”又听到柳儿在一旁叫喊,钟北便看向春十三娘的身影。这一眼,不得了。原来春十三娘已经飞身而起,薄纱长裙飘落而下,洒在黑驴的头上。那黑驴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出低声咆哮,已然有些亮剑的趋势。春十三娘不仅脸蛋好看,那身子实在太诱人了。白净,饱满。动人心魄。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女人。而春十三娘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那里,她最擅长的便是用身体当做武器。张寡妇喃喃地说道,“瞎子,你还说她有五十岁了。”“你见过五十岁的女人身子还像十几岁姑娘一般美好的吗?”钟北看呆了,“她真的有五十岁了!”“可是哪怕她又五十岁了,放在怡红院,还是头牌啊!”张寡妇说道,“别说你们男人看了受不了,我一个女人家,看了也转不动眼睛啊。”“瘸子,你说呢?”“嗯,死瘸子呢?”张寡妇见身旁没有人,转身一看,原来李瘸子和老铁匠已经背过身去,对着墙壁,不敢盯着春十三娘的身体看。美好的东西是拿来欣赏的。可是像春十三娘这样的身体,如果看多了,又没有地方能解决,那只能平添无限的烦恼。现在连性命都随时不保,哪里还有心思像瞎子郎中一样,想那些事情呢?春十三娘很满意大家的神情,她对自己的绝招,对自己的身体,向来充满自信。这么多年,她对自己身体的保养,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确保如同十八岁的姑娘一般,保养得精致,精细。女人,不对自己好一点,谁会对你好呢?莫非等人老色衰之时,再去苦苦哀求?春十三娘对陆长生的神情也很满意。陆长生一动不动,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这个年轻人,哪怕修炼了古怪武功,意志极其坚韧,能破了她的桃花劫,可是如何能破了她的身子呢?想起这些,春十三娘的眼中多了些水雾,身子在空中做出更多妖娆、妩媚的动作。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飞向陆长生的怀抱。“长生,你喜欢吗?”声音魅惑,如同洞房之夜新娘,朝掀起红盖头的新郎娇声细语。陆长生看着春十三娘飞过来的身影,开口说道,“喜欢!”春十三娘媚眼如丝,伸手要来抚摸陆长生的脸,“只要你放下刀,我就是你的了。”“我们进城去,到屋子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做你喜欢做的事情。”陆长生说道,“好!”春十三娘心中大喜,手便缠绕上了陆长生的手臂,如同一条无骨的毒蛇一般,在陆长生身上游走。“长生,你累了,放松一点。”“你坚持了六年,辛苦了六年,也该休息一下了。”“让我来伺候你,让我来让你体会到人世间的真正快乐。”春十三娘感受到陆长生肌肉上的微微颤抖,便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已经基本上落入她的手掌之中了。于是她的手缓缓朝下,探入陆长生的腰间。“噗嗤!”“啊!”一声惨叫,猝不及防!凄厉的声音划破离阳城的上空!血花滴落,如同桃花一般点点洒落,触目惊心!
春十三娘脚下一踉跄,看到陆长生如同看到鬼一般,“圣……圣子,他……”“他还是要杀我!”道岸眼眸中有深意滑过,刚才那弹珠,看似随意,却是佛门至高无上的弹指神通。哪怕是五品境界中了这弹指神通,即使不死,也当昏迷不醒。而这陆长生,还能站起来,还能有如此的状态,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了。“施主,我已手下留情,你何必苦苦相逼呢?”“我佛有好生之德,你现在退去,让她走,我可饶你不死。”道岸虽然依旧努力保持着慈眉善目的状态,可是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威胁的意思。陆长生一步一步向前走。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这一次,他放了春十三娘走,后面就会有无数个春十三娘会过来。至于她所说的“误会”,所说的“赔偿”,以及这个道岸和尚所说的冤家宜解不宜结。陆长生是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个世上,女人,和尚,官员,这三种人,是最不可相信之人。而现在出现在离阳城楼下的人,自己面对的人,偏偏就占了两个。道岸见陆长生并不回答,依旧一步一步地朝春十三娘走来。那浑身是血的模样,宛如罗刹海中走出的血人,将驴子吓得一动不动。“阿弥陀佛!”道岸又念了一声佛号,“施主身上好大的戾气,我本只是想化解恩怨,想不到你执念如此之重,看来手中沾满了鲜血,身上缠绕了诸多冤魂。”“那今日贫僧就渡化你了,也算是替被你杀死的数千冤魂,做一场法事。”“佛祖,弟子今日要开杀戒了,要为民除害了。”说罢,道岸目露精光,脚下无风自起,大红袈裟猎猎作响,整个人便飞向陆长生。在道岸的背后,隐约有佛光显现。陆长生举起大刀,七窍流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魔挡杀魔,佛挡杀佛!”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光,仿佛将时空劈开,刀气携裹着无尽威压朝道岸劈来。道岸心中暗赞一声,“好凶的刀气!”“仅仅四品之境,还没有元气支撑,就能由如此刀气。假以时日,必有大成啊。”“此子,不可久留。”道岸眼眸中杀机浮现,手中禅杖便挥向前方。陆长生只感觉迎面一股飓风袭来,在飓风的中心,那根禅杖化成一条巨龙,张口朝自己咆哮。实力的差距,太大了!自己六年来的杀戮,六年来的修炼,在佛门圣子面前,不过是一招而已。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就是这样的情形。六年来,自己不是一直在做吗?做不动了,那便只有死。陆长生的大刀脱手,长发被飓风吹得向后漂浮,宛如暴风骤雨中的小树在风雨飘摇。整张脸,都被吹得扭曲,极为挣扎。唯有那双通红的眼睛中,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战意!所有的一切,将在禅杖落在头顶上这一刻停止。“无量天尊!”一袭青衣出现在陆长生身前。一个年轻道士,一个眼睛很大,眼睫毛很长的道士。这是陆长生对这个道士的第一印象。以后很多年也没有能改变这个深深印入他心底的初印象。道士看了一眼陆长生之后,便没有再管他,仍由他被残余的飓风吹倒在城墙下。陆长生,应该已经被摔习惯了。应该能继续活下来吧。道士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看起来很平常的木棍。有点像乡村里烧火的那种桃木棍。没有躲避禅杖,而是迎头砸向和尚的头。道岸看清楚了来人,看到了那根木棍,顿时破口大骂,“虚靖,你疯了吧!”原来二人是认识的。见道岸撤回了禅杖,来抵挡木棍。这名叫“虚靖”的道士如同风一般随影而行,一边追着道岸和尚,一边说道,“我没有疯啊!”“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体里到底有没有舍利子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你怎么就不能答应我呢?”道岸终于不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而是龇牙咧嘴地说道,“我没有舍利子!”“舍利子是要等高僧坐化之后,经过火化才能知道有没有舍利子。”虚靖的木棍一直没有离开过道岸的光头一尺的距离。看似很平常的招式,却充满了玄机,奥妙。如同一条鱼一般,围绕这道岸的光头游走。“道岸,那你就坐化啊,你不是金光寺的高僧吗,你不是佛门的圣子吗?”“你坐化之后,我一定会寻个好地方给你火化,我觉得你这么个大光头,肯定能炼出一颗大大的舍利子。”道岸气得脸色发白,“虚靖,我还活着,不能火化,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再这样纠缠于我,我也顾不得金光寺与龙虎山的情谊了。”虚靖长长的眼睫毛抖动起来,下面大眼睛越发明亮,“我只代表我一个人,我又不像你,是什么圣子,是什么佛门天下行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士而已。”道岸一边躲闪,一边将禅杖挥舞得密不透风,同时破口大骂,“你个狗屁普通道士。”“龙虎山这么大的家当以后还不是你的啊!”“龙虎山千年道场,掌教天师几时会不姓张?”“虚靖,你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我不顾及佛门与道门的情谊,手下无情了。”虚靖一听,手中的木棍便幻化出数道残影,招招敲向道岸的光头,“我都说了龙虎山和我一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我下山来只代表我自己。”“你个秃驴,就是这么偏执,就是这么执迷不悟,连舍利子都不肯让我看一眼。”“你们佛门有当头棒喝一说,你怎么就不肯让我敲上一棒呢,说不定我敲了一棍,你悟出了禅宗大法,超远了你们的佛祖,你就是最厉害的佛陀了。”敲上一棍,未必能敲出舍利子。但是一定会敲出脑浆。哪怕他的金刚护体功已经练至小成之境。他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试一次。其他人以为虚靖手中的是一根普通的棍子,道岸却知道,这根看似普通的木棍,其实是龙虎山上惊雷木。这独一无二的惊雷木,向来是龙虎山掌教天师所有。却这般随意地让虚靖拿在手中,游戏人间。这种惊雷木世间罕见,攻击之时隐约有雷鸣之声。最为要命的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眼睛道士,天赋异禀,一身玄功,连金光寺方丈貌然禅师都对他屡屡称赞,誉为道门百年不出的人才。可是就是这个道门百年不出的人才,偏偏就这般无理取闹。一直追着要看他身上的舍利子。老子……贫僧一个活着的和尚,哪里有舍利子给你看!被木棍追打得急了,道岸怒吼一声,挥出一掌,“大力金刚掌!”虚靖不惊反喜,“你终于肯用金光寺的看家本领了!”“来啊,看是你们佛门的大力金刚掌厉害,还是我的九雷天罡正法能打出你的舍利子!”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陆长生朝天怒吼一声,城墙的尘土瑟瑟掉落。
这一次,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杀不完!
他一个人,一把刀,根本就杀不完。
而且这次流沙郡领军的将领不似从前的人那般一味胡乱冲杀。
他排兵布阵,颇有章法。
带兵的是王林!
流沙郡兵马都监!
这一次,他带来的是秦纲手下的所有精锐。
盾甲军抵挡在前,先是弓箭手对准城头一顿猛射。
饶是陆长生用大刀打偏弓箭,依旧不能顾全所有。
随后在骑兵的护卫下,十八辆登云梯架在了城头,北莽将士如蚂蚁一般顺着梯子登城。
不仅如此,城门下方,还有一百个盾甲兵,护卫着一辆冲撞车,冲撞城门。
这架势,哪里像攻打一座偏远的小城池。
而是边界上的国战一般。
秦纲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将所有的家当全部拿了出来。
这一仗,不是陆长生死,就是离阳城亡!
否则的话,他这个流沙郡郡守才刚上任,便会掉脑袋。
六年了,在北莽的疆域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城池,竖立着大汉的旗帜,这对于北莽来说,是何等的讽刺。
那位幽王如何会容忍他的封地出现这种事情,北莽皇族如何会容忍这等事情!
陆长生一把扯掉身上的箭矢,尖锐的刺痛让他感觉到清醒,感觉到愤怒!
“杀!”
一刀劈下,在城头划出一道玄黄的光芒。
携带着磅礴的肃杀之力,将刚刚爬上城头的两名士兵拦腰斩断。
随即陆长生抬起一脚,将登云梯一脚踢翻。
只见梯子上的士兵纷纷坠落,惨叫连连。
然而,其他地方的北莽士兵依旧如蝗虫一般涌了上来。
王林缓缓地走近城门,仰头看着上方的厮杀,心头震撼不已。
这是一个人啊!
竟然阻挡了自己两千将士半个时辰。
怪不得前任流沙郡守孙立均会将离阳城的事情隐瞒六年。
一郡之力,竟然打不下一个离阳城,说明这个郡守有多无能啊!
关键是,这座偏僻的离阳城,只有一个士兵。
但是,他再强悍,再勇猛,也毕竟只有一个人!
王林收起心中的敬畏,平静地朝前走。
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他明白,可以对敌人心存敬畏,却依旧要砍了对方的头。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战争!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没有第二个选择。
陆长生,你是个战士,你是个英雄!
死在我的手中,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等你死后,我会将你五马分尸,各自埋葬在五个方向。
这才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对于战士最后的表彰。
至于离阳城中的百姓,他们既然选择跟随你,既然选择不肯投降,那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到时候一把大火,将离阳城的百姓烧个一干二净,将大汉远征军最后一个士兵屹立流沙郡六年不倒的消息湮灭。
从此,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人,扛着一杆大汉旗帜,在北莽帝国的土地上,坚持了六年。
从此,郡守秦纲便能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得更远,爬得更高。
而他王林,也能跟随秦纲的脚步,平步青云。
又有数具尸体从城头上掉落下来,落在了王林的腿边。
每一具尸体都是一刀致命。
有的人是被砍掉了脑袋,有的人是被拦腰砍断。
还有的人是从中间劈开,应该是刀太快,力道太大,剖开的胸腔中心脏还在跳动,一只眼睛瞪得贼大,仿佛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王林并没有避开,仍由鲜血、脑浆溅落在他裤脚上。
除了直直砸向他的残肢断骸,被他挥刀打开外,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城头的陆长生。
这陆长生应该只有三品境界吧,可是他那瘦弱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不过,他的战斗力再强,恐怕也经受不住这般车轮战。
人多,有时候就是绝对的优势。
耗,都要将他耗死。
陆长生的确很累了。
他身上至少又多了二十多道伤口,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他只知道手中的刀已经发红,发烫。
血流在上面,似乎有青烟冒出。
应该杀了两三百人了吧,可是后面的人还是不断地涌上来。
什么时候才能杀得完啊?
杀死一个敌人,陆长生便感觉身体里的流淌的内力浑厚了些许。
可是他身上受的伤、流的血,似乎比功力增长的速度还是要快一些。
此消彼长,让他逐渐感到虚弱。
然而,让他最为担心的不是自己身体上的伤势和疲惫,他真正担忧的是离阳城中,齐聚在一起一言不发的满城老弱妇孺。
他们一言不发,攥紧了拳头。
有紧张,有担忧,也有释然。
或许,有人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六年,早已在心中等待那死亡的来临吧。
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因为他们心中知道,当所有的将士都阵亡了,靠陆长生一人苦苦支撑,终究是支撑不住的。
封城六年,他们能吃苦,能挨饿,却忍受不了一直在等待死亡的到来。
还有,他们忍受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长生一人在支撑,支撑着这座小城,支撑着城里的百姓。
支撑着大汉的旗帜!
城头上掉落的尸体,他们早已习惯,连几岁的孩童都知道,这是敌人送来的礼物。
然而,那一声声冲撞城门的声音,厚重的城门开始瑟瑟发抖,李瘸子知道,估计用不了二十下冲撞,这扇城门恐怕就要被撞开了。
“噗嗤!”
一杆长枪刺入陆长生的胸膛。
一个麻脸的士兵满眼惊喜,仿佛看到了一大堆金银赏赐,还有妖娆的女子洗干净在等他。
郡守大人说过,杀陆长生,赏金千两,封千夫长。
麻脸士兵叫吴帆,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他是个老兵,跟随王林作战多年,不会像一些愣头青一样嗷嗷叫着一股脑冲上去,然后被陆长生一刀杀死。
他一直在外面游战,口中喊着“杀啊上啊”,鼓励那些年轻人前仆后继。
吴帆深刻地知道一点,只有活着的人,才能领到奖赏,才能笑到最后。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因为陆长生出刀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而且刚才他那一刀,砍在一个北莽士兵的脖颈上,竟然没有将脑袋完全砍下来。
还留了些皮肉,让脑袋挂在身躯上。
这就证明,陆长生的力气已经逐渐耗尽。
身边不少围攻的将士已经被陆长生吓破了胆,有些人尿了裤子,有些人脚步逐渐往外面移动,更有些年轻的士兵,手已经在颤抖了。
别人贪婪的时候,我恐惧;
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
吴帆牢牢记住了这一点,这一点很关键,不仅让他在数次大战中存活了下来,而且让他逐渐成为百夫长。
他想更上一层,想成为千夫长,那就要把握住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趁着陆长生的大刀砍入一位北莽士兵的肩胛处尚未拔出来的时候,吴帆出手了。
他的长枪精准地刺入了陆长生的胸脯。
那“噗嗤”一声,枪头入肉的声音,在吴帆耳中,比任何青楼中的歌声还要悦耳,还要动听。
仿佛是他搂抱这花满楼最饱满的姑娘,体味那深层次的触感,发出的声音。
成了!
这一枪,是致命的一枪,陆长生再强大,再能打,也要死在这里。
吴帆强忍住心中惊喜,用力往前一推。
想要将长枪贯穿陆长生的胸膛。
唯有这样,才能让吴帆心安,才能让吴帆真正拿到奖赏。
然而,长枪纹丝不动。
吴帆心中一惊,眼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只见陆长生一手抓住枪头,让长枪不能再前进半分。
另外一只手,则拖起长刀,长刀上还挂着一个人。
正是陆长生砍中肩胛骨的人。
连人带刀,砸向了吴帆。
“啊!”
吴帆眼前一黑,一阵剧痛传来。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千算万算,最终没有算出来,自己会被尸体给活活砸死。
千夫长没有了,一千两黄金没有了。
这该死的陆长生,怎么就不死呢?
吴帆终究没有骂出来,因为他的头被后面围攻上来的士兵给踩入了尸体当中。
相当千夫长的人不知吴帆一个,想拿一千两黄金的更是大有人在。
贪婪,永远是人类前进的动力。
也是人类自寻死路的方向。
陆长生将大刀上的尸体甩掉,反手一刀,将枪身斩断,留着枪头挂在身上。
不能拔出枪头。
一旦将枪头拔出来,他便会立刻血流如注,彻底失去战斗力。
那就带着枪头作战。
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流失,又能感受到体内能量的增长。
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着陆续爬上城墙的人,陆长生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跳了下去。
冲破人群,跳了下去。
下面是那辆冲撞车!
城门依旧破损,估计只要最后一下,便能将城门撞开。
然后骑兵就会踏破城门,将离阳城内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屠杀得一干二净。
或许,连一只野狗都不会留着。
陆长生人朝下,大刀也朝下,直扑冲撞车。
这从天而降的一招,便没有多少花招。
唯有借助掉落下来的力气,唯有赴死的精神。
“轰隆!”
一声巨响。
王林终于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溅起的尘土、木屑,还有兵器和残肢断骸。
他有些纳闷,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还有这般的勇气和力气,能将他的冲撞车给撞毁了。
他更不明白,围着冲撞车的那些盾甲兵为何会给一刀给击飞。
不需要他弄明白,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
尘土消散,一个人影出现在城门口,手中紧紧地握住一柄黢黑的大刀。
人影披头散发,身上的皮肉已经翻滚,有些地方还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胸膛处还插着一个枪头。
这哪里是人啊,完全是九幽地狱中恶魔!
为什么?
陆长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又增长了许多!
为什么?
陆长生的功力又比刚才提升了这么多!
王林这个时候感觉到一丝绝望。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撤!”
然而,已经晚了!
披头散发的陆长生,提着大刀冲了过来,仍由一些反应过来的弓箭手射中身体。
他的脚步很坚定,他的目标更加坚毅。
擒贼先擒王!
这是武王在世时教诲他的。
他也一直牢牢记在心中。
一刀挥出,玄黄光芒闪烁,携带着无边的威压。
携带着滚滚气流,奔涌而来。
空气中似乎震荡了一下,一圈波纹散发开来。
王林瞳孔越来越大。
因为他看到身前的盾甲兵的盾牌被刀气给劈开,身体被击飞。
随后,一阵飙风袭来,王林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朝后飞去。
身上的盔甲被割断,然后是身体。
还是大意了!
这陆长生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因为,陆长生根本不是普通的武夫!
他根本就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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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十三娘“咯咯咯”地笑起来,胸口摇晃得很厉害。
“呦呦呦,想不到啊,这个小小的离阳城,眼光最好的还是一个独眼瞎子啊!”
“等下我进了城,得好好让你的独眼看一看,现在的我和十年前的我到底有哪些不一样。”
钟北见张寡妇和李瘸子、老铁匠等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便低着头不做声了。
陆长生依旧纹丝不动,“我不认识你。”
“离阳城非汉人不得入城,如果你不是汉人,请马上离开。”
春十三娘俏眉一抬,“哦,小兄弟这么无情啊。”
“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里,连水也没有喝一口,身上的灰尘很多,澡还没来得及洗一个,你就这么无情无义,忍心赶我走啊。”
陆长生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又重复了一句,“非汉人,不得入离阳城。”
春十三娘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眸中有锐利之色,“哦,如果我一定要进城呢?”
陆长生沉声说道,“死!”
春十三娘饶有兴趣地看着陆长生,“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你以为能杀掉几千个凡夫俗子,就天下无敌了吗?”
“你以为自己能修炼这天地间的元气,就是天赋异禀吗?”
“你这个井底之蛙,如何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陆长生并没有听懂春十三娘说的“元气”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明白了春十三娘的立场。
她是北莽的人。
或者说,是北莽请来的人。
春十三娘继续说道,“我看你还是有些天赋的,能达到入门的条件。”
“如果你愿意当我门下弟子,跟随在我身边,伺候我,我倒不介意留你一条性命。”
陆长生并不言语,只是手中的刀柄握得更紧。
这个女人看起来娇弱不堪,可是陆长生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
她像五彩斑斓的毒蛇一般,看起来耀眼,却会在不经意之间突然露出獠牙,将人毒死,将人吸食一光。
见陆长生不说话,春十三娘脚尖点了一下驴腹,“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倒想看看,这座让孙立均痛苦了六年的离阳城到底藏了什么特殊阵法,让秦纲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说通我师父,让我亲自下山一趟。”
“嗯,杀气很重,血腥味很浓啊!”
春十三娘眼眸微眯,深吸一口气,感受到浓浓的血腥气味。
“这种气味,很好闻,不过,如果是新鲜的血液气息,就更让人舒服了。”
“陆长生,还不打开城门,迎我入城?”
陆长生还是没有做声,但是动身了。
他双手紧握大刀,脚尖点了一下城头的墙砖,便飞身而下。
迎头一刀劈向了春十三娘。
他说过,要她站住,那她就不能再向前一步。
他说过,非汉人不得入离阳城,那就绝对不能进来。
既然这个女人不听,那就只有一个结局,死!
春十三娘感受到一股强风袭来,这才收起无所谓的神态,“看来,你还是不懂得珍惜啊!”
“在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倒在我的驴子之下,亲吻我的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能当我的徒弟,会欣喜若狂。”
“年轻人,你还是太冲动了。”
说话间,春十三娘伸出纤纤玉指,捏起一片花瓣,往陆长生方向弹去。
一股能量,从春十三娘的指尖涌现出了,宛如一股青烟,环绕在花瓣之上。
花瓣便不再轻飘飘,而是逐渐放大,变快。
那花瓣边沿原本柔嫩的尖端,变得尖锐无比。
如同,一直飞旋的刀刃,割向陆长生的脖颈。
陆长生感受到危机,几乎出于本能,他在空中,变换了姿势,大刀迎向了花瓣。
那原本指甲大的花瓣,到了陆长生眼前,已经变得如铜锣一般大小了。
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一般,想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轰!”
陆长生感觉手中一颤,一股巨大的反挫之力袭来,整个人在空中便倒飞了出去。
在即将撞到城墙之时,陆长生反手一刀,便将大刀插入城墙之上,让自己的身子悬挂起来,不至于跌落城头。
咽喉处有一股热流涌上,被陆长生强行给压了下去。
好浑厚的功力,只是一朵桃花,就能压制自己。
而那边的春十三娘眼中露出微微诧异之色。
刚才那看似寻常无奇的桃花瓣,其实蕴含着她多年的内力。
死在“捏花指”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谁能想到,在这偏僻的离阳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能挡住自己的一招。
看来,先前流沙郡郡守所说的,这个叫陆长生的少年一人一刀杀了数千人,守住离阳城六年不败,还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能接住自己一招,并不代表陆长生能活下去。
因为春十三娘不是一般的人,更不是王林、王峰等只会练筋骨的寻常武夫。
她可是能吸收天地元气,得到过名师指点的修炼者。
她所在的宗门,桃花山可是在当地令人畏惧的恐怖宗门。
虽然她不知道这流沙郡守与宗门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她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陆长生死。
或许在死之前,她不介意让陆长生短暂的快活一下。
然后将他抽筋断髓,吸食一光。
“哦,原来还是有些手段啊,我还是小看你了。”
“陆长生,你虽然不是普通的武夫,可你体内也并没有元气,哪怕你修炼了古怪的功法,终究不能上正道,登上大雅之堂。”
“所以,我还是准备今天为你收尸。”
驴子又朝前走了一步,春十三娘看着还剩下的五朵桃花,颇有些不舍地说道,“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陆长生,我本来想和你深入浅出地交流一番,现在看来,你连清溪边的洞都探寻不到了,更不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懂得深浅之道。”
“咯咯咯,那就去死吧!”
话未落音,春十三娘身子一抖,一股股玄奥的气息从丹田中散漫出来。
那些玄奥之气便从春十三娘的手指盘旋而出,落在了桃花之上。
五朵桃花泛发出金色光芒,如同佛门金莲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咄!”
春三十娘一声喝道,双手结成桃花状,食指合拢朝前,便向陆长生弹去。
陆长生一拳拍在城墙上,打落尘土飞扬。
双手握刀,全力一击,迎上五朵桃花。
桃花飘然散开,似乎主动避开了陆长生这一刀。
然而陆长生刀气余力未尽,劈向了城下的春十三娘。
那驴似乎极为警惕,见刀气袭来,便大叫了一声,跳在一旁。
尘土飞扬,刚才驴脚站立之处,留下了一道半尺深的沟壑。
“好霸道的刀气,怪不得能斩杀上千人。”
春十三娘看着地上的刀痕,眼眸微眯,“不过,终究是凡夫俗子,还是要死在我的桃花劫中。”
一刀未中,陆长生收回了大刀,便发现五朵桃花已经将他紧紧地困住。
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环绕着他,在牵绊着他。
让他使不出力气,无力再挥出一刀。
似乎,有五个妙龄少女,一丝不挂,在他身边翩翩起舞。
还有靡靡之音在环绕,似乎在轻咬陆长生的耳垂,喃喃细语。
“长生哥哥,来啊,快活啊!”
“放下刀子,抓住这里,这里才是男人应该握住的地方。”
“嗯,我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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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长生被那个女人困住了!”
独眼郎中钟北发出一声惊呼。
他虽然对春十三娘垂涎三尺,可是在生死面前,心中固有的求生意志还是让他站在了陆长生这边。
对春十三娘的称呼也变成了“那个女人”。
围观了六年打仗,离阳城的百姓虽然大多没有武艺,可是也粗略能看出个端倪来。
此时的陆长生漂浮在半空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在缠绕着他。
仿佛如同做梦一般,梦见掉落水中,他使劲挣扎,可是脚却被无数水草给缠绕住,他越挣扎,缠绕得越紧。
陆长生定睛一瞧,不是水草,而是头发。
女人的长发!
五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如同美人鱼一般,环绕在他身边。
他伸出一拳,想把少女打爆,少女却像鱼儿一般游开了。
不一会儿,又出现在陆长生的背后,用身子环绕着他。
窒息,难受!
这种感觉让他很痛苦。
因为这种感觉他曾经也有过。
那是武王死的时候,他经历过的痛不欲生的时刻。
在很长的时间里,陆长生都感觉到呼吸困难,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武王!
似乎有一道光亮照入黑暗之中,照亮了陆长生的心田。
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幻境,这一切都是幻境。
“啊!”
陆长生猛然睁开眼睛,朝天怒吼一声。
头发飞扬,露出那张俊朗的脸,以及通红的双眼。
春十三娘大骇,她万万没有想到,陆长生竟然能破了自己的桃花劫,能突破自己营造的幻境。
桃花劫以元气牵制,以幻境为阵地,攻击的是对方的心神。
没有男人能突破五个年轻、美貌、妖娆少女的环绕。
没有男人愿意从中挣脱出来,享受其中不是更好,更快乐吗?
众多死在桃花劫中的江湖成名已久人物,无不是虚脱而亡。
陆长生,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坚定的意志,有这般强大的精神力,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春十三娘动了,她飞身而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在被陆长生震退的五朵桃花上。
这是她的真元之血。
她绝对不想半途而废,更不能容忍此次代表桃花山出手,竟然无功而返。
哪怕是耗损真元,她也要将陆长生困住,将他杀死。
这样一个精神力充沛的少年,对她修炼元气,实在是最佳的材质。
老衙门上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娘亲,那个女人羞羞脸,竟然不穿衣服!”
是柳儿的声音。
独眼郎中钟北原本注意力都在陆长生身上,见陆长生被五朵桃花紧紧困住,心中担忧不已。
他是个游历四方的人,也听说过桃花山的事情。
这桃花山上女人的功夫,便是以一个“缠”字为主,以一个“吸”字结束。
先是胡搅蛮缠,随后是死缠硬磨。
缠得男人受不了了,放弃抵抗,放开心神,便开始缠绵悱恻。
此时的陆长生,脸上显出的痛苦神情,无疑是在剧烈的斗争。
可是一个年轻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如何经受得住春十三娘这般久经风月之人的挑逗,魅惑呢?
而一旦陆长生心神失守,必定会被五朵桃花压入身体。
到时候就变成了春十三娘的傀儡一般,任由她提取,任由她采撷。
最终,再强悍的身体,也不过是桃花山上桃树下的一堆养料而已。
“长生,你一定要稳住啊!”
“我恨不得自己替你上去受这种痛苦,受这种折磨。可惜我垂垂老矣,那春十三娘看不上我啊!”
钟北心中暗暗为陆长生打气,见陆长生睁开血红双眼,朝天呐喊一声,震开了桃花,顿时大喜,“不愧是长生啊,不仅有强悍的体魄,还有和我一般坚韧不拔的意志,能抵抗住春十三娘的桃花劫。”
“好样的,长生,干她!”
又听到柳儿在一旁叫喊,钟北便看向春十三娘的身影。
这一眼,不得了。
原来春十三娘已经飞身而起,薄纱长裙飘落而下,洒在黑驴的头上。
那黑驴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出低声咆哮,已然有些亮剑的趋势。
春十三娘不仅脸蛋好看,那身子实在太诱人了。
白净,饱满。
动人心魄。
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女人。
而春十三娘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那里,她最擅长的便是用身体当做武器。
张寡妇喃喃地说道,“瞎子,你还说她有五十岁了。”
“你见过五十岁的女人身子还像十几岁姑娘一般美好的吗?”
钟北看呆了,“她真的有五十岁了!”
“可是哪怕她又五十岁了,放在怡红院,还是头牌啊!”
张寡妇说道,“别说你们男人看了受不了,我一个女人家,看了也转不动眼睛啊。”
“瘸子,你说呢?”
“嗯,死瘸子呢?”
张寡妇见身旁没有人,转身一看,原来李瘸子和老铁匠已经背过身去,对着墙壁,不敢盯着春十三娘的身体看。
美好的东西是拿来欣赏的。
可是像春十三娘这样的身体,如果看多了,又没有地方能解决,那只能平添无限的烦恼。
现在连性命都随时不保,哪里还有心思像瞎子郎中一样,想那些事情呢?
春十三娘很满意大家的神情,她对自己的绝招,对自己的身体,向来充满自信。
这么多年,她对自己身体的保养,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确保如同十八岁的姑娘一般,保养得精致,精细。
女人,不对自己好一点,谁会对你好呢?
莫非等人老色衰之时,再去苦苦哀求?
春十三娘对陆长生的神情也很满意。
陆长生一动不动,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个年轻人,哪怕修炼了古怪武功,意志极其坚韧,能破了她的桃花劫,可是如何能破了她的身子呢?
想起这些,春十三娘的眼中多了些水雾,身子在空中做出更多妖娆、妩媚的动作。
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飞向陆长生的怀抱。
“长生,你喜欢吗?”
声音魅惑,如同洞房之夜新娘,朝掀起红盖头的新郎娇声细语。
陆长生看着春十三娘飞过来的身影,开口说道,“喜欢!”
春十三娘媚眼如丝,伸手要来抚摸陆长生的脸,“只要你放下刀,我就是你的了。”
“我们进城去,到屋子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陆长生说道,“好!”
春十三娘心中大喜,手便缠绕上了陆长生的手臂,如同一条无骨的毒蛇一般,在陆长生身上游走。
“长生,你累了,放松一点。”
“你坚持了六年,辛苦了六年,也该休息一下了。”
“让我来伺候你,让我来让你体会到人世间的真正快乐。”
春十三娘感受到陆长生肌肉上的微微颤抖,便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已经基本上落入她的手掌之中了。
于是她的手缓缓朝下,探入陆长生的腰间。
“噗嗤!”
“啊!”
一声惨叫,猝不及防!
凄厉的声音划破离阳城的上空!
血花滴落,如同桃花一般点点洒落,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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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十三娘脚下一踉跄,看到陆长生如同看到鬼一般,“圣……圣子,他……”
“他还是要杀我!”
道岸眼眸中有深意滑过,刚才那弹珠,看似随意,却是佛门至高无上的弹指神通。
哪怕是五品境界中了这弹指神通,即使不死,也当昏迷不醒。
而这陆长生,还能站起来,还能有如此的状态,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了。
“施主,我已手下留情,你何必苦苦相逼呢?”
“我佛有好生之德,你现在退去,让她走,我可饶你不死。”
道岸虽然依旧努力保持着慈眉善目的状态,可是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陆长生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这一次,他放了春十三娘走,后面就会有无数个春十三娘会过来。
至于她所说的“误会”,所说的“赔偿”,以及这个道岸和尚所说的冤家宜解不宜结。
陆长生是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因为,这个世上,女人,和尚,官员,这三种人,是最不可相信之人。
而现在出现在离阳城楼下的人,自己面对的人,偏偏就占了两个。
道岸见陆长生并不回答,依旧一步一步地朝春十三娘走来。
那浑身是血的模样,宛如罗刹海中走出的血人,将驴子吓得一动不动。
“阿弥陀佛!”
道岸又念了一声佛号,“施主身上好大的戾气,我本只是想化解恩怨,想不到你执念如此之重,看来手中沾满了鲜血,身上缠绕了诸多冤魂。”
“那今日贫僧就渡化你了,也算是替被你杀死的数千冤魂,做一场法事。”
“佛祖,弟子今日要开杀戒了,要为民除害了。”
说罢,道岸目露精光,脚下无风自起,大红袈裟猎猎作响,整个人便飞向陆长生。
在道岸的背后,隐约有佛光显现。
陆长生举起大刀,七窍流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光,仿佛将时空劈开,刀气携裹着无尽威压朝道岸劈来。
道岸心中暗赞一声,“好凶的刀气!”
“仅仅四品之境,还没有元气支撑,就能由如此刀气。假以时日,必有大成啊。”
“此子,不可久留。”
道岸眼眸中杀机浮现,手中禅杖便挥向前方。
陆长生只感觉迎面一股飓风袭来,在飓风的中心,那根禅杖化成一条巨龙,张口朝自己咆哮。
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自己六年来的杀戮,六年来的修炼,在佛门圣子面前,不过是一招而已。
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就是这样的情形。
六年来,自己不是一直在做吗?
做不动了,那便只有死。
陆长生的大刀脱手,长发被飓风吹得向后漂浮,宛如暴风骤雨中的小树在风雨飘摇。
整张脸,都被吹得扭曲,极为挣扎。
唯有那双通红的眼睛中,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战意!
所有的一切,将在禅杖落在头顶上这一刻停止。
“无量天尊!”
一袭青衣出现在陆长生身前。
一个年轻道士,一个眼睛很大,眼睫毛很长的道士。
这是陆长生对这个道士的第一印象。
以后很多年也没有能改变这个深深印入他心底的初印象。
道士看了一眼陆长生之后,便没有再管他,仍由他被残余的飓风吹倒在城墙下。
陆长生,应该已经被摔习惯了。
应该能继续活下来吧。
道士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看起来很平常的木棍。
有点像乡村里烧火的那种桃木棍。
没有躲避禅杖,而是迎头砸向和尚的头。
道岸看清楚了来人,看到了那根木棍,顿时破口大骂,“虚靖,你疯了吧!”
原来二人是认识的。
见道岸撤回了禅杖,来抵挡木棍。
这名叫“虚靖”的道士如同风一般随影而行,一边追着道岸和尚,一边说道,“我没有疯啊!”
“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体里到底有没有舍利子而已。”
“这么简单的要求,你怎么就不能答应我呢?”
道岸终于不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而是龇牙咧嘴地说道,“我没有舍利子!”
“舍利子是要等高僧坐化之后,经过火化才能知道有没有舍利子。”
虚靖的木棍一直没有离开过道岸的光头一尺的距离。
看似很平常的招式,却充满了玄机,奥妙。
如同一条鱼一般,围绕这道岸的光头游走。
“道岸,那你就坐化啊,你不是金光寺的高僧吗,你不是佛门的圣子吗?”
“你坐化之后,我一定会寻个好地方给你火化,我觉得你这么个大光头,肯定能炼出一颗大大的舍利子。”
道岸气得脸色发白,“虚靖,我还活着,不能火化,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你再这样纠缠于我,我也顾不得金光寺与龙虎山的情谊了。”
虚靖长长的眼睫毛抖动起来,下面大眼睛越发明亮,“我只代表我一个人,我又不像你,是什么圣子,是什么佛门天下行走。”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士而已。”
道岸一边躲闪,一边将禅杖挥舞得密不透风,同时破口大骂,“你个狗屁普通道士。”
“龙虎山这么大的家当以后还不是你的啊!”
“龙虎山千年道场,掌教天师几时会不姓张?”
“虚靖,你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我不顾及佛门与道门的情谊,手下无情了。”
虚靖一听,手中的木棍便幻化出数道残影,招招敲向道岸的光头,“我都说了龙虎山和我一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我下山来只代表我自己。”
“你个秃驴,就是这么偏执,就是这么执迷不悟,连舍利子都不肯让我看一眼。”
“你们佛门有当头棒喝一说,你怎么就不肯让我敲上一棒呢,说不定我敲了一棍,你悟出了禅宗大法,超远了你们的佛祖,你就是最厉害的佛陀了。”
敲上一棍,未必能敲出舍利子。
但是一定会敲出脑浆。
哪怕他的金刚护体功已经练至小成之境。
他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试一次。
其他人以为虚靖手中的是一根普通的棍子,道岸却知道,这根看似普通的木棍,其实是龙虎山上惊雷木。
这独一无二的惊雷木,向来是龙虎山掌教天师所有。
却这般随意地让虚靖拿在手中,游戏人间。
这种惊雷木世间罕见,攻击之时隐约有雷鸣之声。
最为要命的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眼睛道士,天赋异禀,一身玄功,连金光寺方丈貌然禅师都对他屡屡称赞,誉为道门百年不出的人才。
可是就是这个道门百年不出的人才,偏偏就这般无理取闹。
一直追着要看他身上的舍利子。
老子……贫僧一个活着的和尚,哪里有舍利子给你看!
被木棍追打得急了,道岸怒吼一声,挥出一掌,“大力金刚掌!”
虚靖不惊反喜,“你终于肯用金光寺的看家本领了!”
“来啊,看是你们佛门的大力金刚掌厉害,还是我的九雷天罡正法能打出你的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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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也死在一起。
公孙玄见周康举起了大刀,却迟迟不肯落下,顿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杀啊!”
“杀了他们,将所有人都杀光!”
“将这些手无寸铁的大汉贱民给杀了!”
周康独眼中极为挣扎,那已经脱臼的下巴跟随着脑袋在左右摇动。
七窍中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被雨水冲刷之后,尤为恐怖。
而他手中的大刀,再次举起。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老太爷扯起嗓子大声唱道!
身后的百姓也跟着大声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周康的手从来都很稳,这双手杀过很多人,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
可是这一次,他听到对面的老弱病残唱出的声音之后,大刀在雨中轻微地抖动起来。
而他身后的公孙玄已经破音了,“周康,动手啊!”
“再不动手,你女儿马上就要死了。”
“不,她会被卖入勾栏之中,被人践踏,被人凌辱,永世不得超生!”
周康的独眼开始流血,不是从眼眶中流出,而是从眼珠中流出来。
他的头发在风雨中竖立起来,他的破旧的衣服被震碎。
显然,他已经出离了愤怒。
他在蓄力,用他最后的力气,砍出那一刀。
陆长生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抱起,便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去,是一个小脑袋,柳儿。
不是武王啊,原来自己还没有死。
为什么,死也会这么难?
随即,他听到了刘老太爷的声音,又听到了离阳城百姓的声音。
一股热流重新在他身上流淌起来。
这股热流比起先前的煞气似乎来得更猛烈一些。
只是,这个时候,周康已经蓄力完毕,自己还来得及吗?
“赳赳大汉,共赴国难,赳赳大汉,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东有大汉,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桑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汉有锐士,谁与争锋……”
陆长生念着武王曾经教他的军歌,心中的暖流越发洋溢。
周康那一刀终究还是砍了下来。
刘老太爷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来临。
他活的已经够久了,既然陆长生已经无力再战,那就大家陪他一起走吧。
至少,去了那边,也能有个伴。
至少,离阳城的百姓,离阳城的汉人,至死未降蛮族!
这不仅是刘老太爷心中的念头,也是离阳城所有百姓的心中的念头。
“噗嗤!”
听到了刀入肉的声音。
还有大刀与骨头刮擦的声音。
并不痛!
以前有人说过,只要刀够快,砍掉脑袋之后并不会觉得痛。
刘老太爷睁开眼睛,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脑袋掉落在地上,依旧完好无损地挂在脖子上。
身边的人,也依旧好好的。
身前站着两个人,以很奇怪的姿势站立着。
周康手中已经砍下,落在了陆长生的肩膀上,刀很深,刀刃已经到了胸腔处。
而陆长生手中的刀,捅入了周康的胸膛之中,也捅得很深,差两寸就能透胸而出。
这把刀,是铁蛋的刀。
在周康挥下霸王刀的那一刻,陆长生用尽最后的力气,抽出铁蛋的刀,迎了上去。
一刀换一刀。
一命换一命。
雨一直下,周康的眼神逐渐清明。
他看了一眼城头的大汉旗帜,眼了一眼城墙下的百姓,又看了一眼自己刀下的陆长生。
陆长生身子已经瘫软了,只是因为被霸王刀砍中脱不了身,仿佛整个人像尸体一般挂在刀上。
他担心告诉陆长生大汉现在的状况,恐怕他会崩溃,恐怕他一刻都忍受不住了。
那体内奔涌不息的煞气,会让陆长生经脉错乱,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陆长生,武王将这杆大旗交给你是有原因的。”
“你昨日问我,为何不给武王立碑,我今日告诉你,因为我没有资格给武王立碑,像他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像他这样亘古未有的大好男儿,像他这样为华夏开疆拓土、守卫家园的君王,唯一能给他立碑的,便是他的传人。”
“陆长生,你不能死,你不能放弃,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活着的远征军,是最后一个在北莽大地上扛着大汉旗帜的汉人,你才是武王精神的继承者,你才是能够在长安给武王立碑之人!”
陆长生没有再说话,虚靖的话让他震撼 ,让他热血沸腾。
更让他坚定了意志。
他更习惯于沉默,习惯于一个人坚守,一个人生活。
所以虚靖离开离阳城时,还拍了拍陆长生的肩膀,“等我一年,一年后,我和你带着他们回去,一起回家。”
回去,多么令人向往的字眼啊!
回家,多么令人憧憬的方向啊!
陆长生站在虚靖身前,“黑驴你也要带走吗?”
虚靖看着身下的黑驴,“这头驴子很是狡诈,已开了些许灵智,你们根本就管不住它,不如让给我当个脚力,我也好驯服它。”
陆长生握住了大刀,“杀了它,做驴肉火烧也不错。”
身后的铁蛋吞咽了口水,或许声音有点大,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黑驴吓得不轻,身上的毛都竖立起来了,轻声哼哼,似乎在哀求。
虚靖从身上掏出了一根树枝,闻了又闻,有些肉疼地递给陆长生,“这黑驴的确是应该属于你,因为春十三娘是你杀的。”
“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给把这个给你,当做补偿了。”
陆长生看着树枝,有点像桃木一般,没有伸手去接,“比起树枝,我还是喜欢吃驴肉。”
黑驴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虚靖没好气地拍了它一巴掌,“不争气的家伙,没点骨气。”
“陆长生,这是我们龙虎山上的惊雷木,养成之后可以蓄天地元气,积日月精华,成年后天雷入体,有雷霆之力。最为紧要的是,这是一根活的惊雷木树枝,可以养活的。”
陆长生看着虚靖腰间的木棍,“是可以长成这个棍子一般吗?是可以赶跑那个和尚的木棍吗?”
对于道岸和尚,陆长生一直记在心中。
总有一天,那一念珠,那一禅杖,总是要还的。
陆长生不是那么豁达的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至少,侵犯汉人的城池,是绝对不能宽恕的。
虚靖点头说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它便能长成这般大,蕴含的雷霆之力也能这般足。”
陆长生接过树枝,又直直地看着虚靖,“一年时间,我等你一年。”
虚靖连忙挥了挥手,“别这么看着我,看得好像我是那个负心人一般。”
“我说过的,只要我能活着从极北之地回来,必定和你一起,带着他们回大汉。”
陆长生没有再说话,看着虚靖骑着黑驴的背影逐渐消失。
身后却有此起彼伏的哭泣声。
哭得最厉害的不是一直跟在虚靖身边的柳儿和铁蛋。
而是几个寡妇。
尤其是王大娘,哭得伤心欲绝,连独眼老郎中钟北苦劝都劝不住。
霍家,大汉第一大世家。
他霍无缺,大汉最年轻的冠军侯,军中最有威望的骠骑将军,怎么能受这种嘲讽。
“现在是在军中,所有信息我必须知道。”
“你如果敢瞒我,那便以军法论处。”
何炯看了一眼霍无缺放在剑鞘上的手,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拒绝,恐怕那一剑便要刺穿自己的胸膛。
霍无缺的启蒙师傅是一杆长枪破四方的钟离,手中丈八长枪所向披靡。
在战场上,更是长枪如龙,杀敌如麻。
然而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霍无缺最擅长的其实是剑法。
连华山派的掌门岳长春都说,霍无缺的剑法已入至臻之境,假以时日,恐怕可追上剑神的造化。
一剑之下,岂有完尸。
杨影见霍无缺已然动怒,便上前一步,正要开口相劝。
只见何炯微微一笑,“侯爷是想对我动手?”
“果然不出监正所料啊!”
霍无缺略微有些迟疑,“张时修说了什么?”
何炯说道,“监正说,我这一路去赤壁,说不定会碰到些别有用心之人。如果有人逼我,强迫我,威胁我,那就……”
见何炯说了半天,就是不肯将话说完,霍无缺眼神越发冰冷,“吞吞吐吐,到底说了什么?”
何炯说道,“如果是北莽人拦我,我能杀就把他杀了,如果被他杀了也是我技不如人,就不要回去了。”
杨影心中想笑,张时修这老糊涂啊,如果何炯被杀了,哪里还能跑回去。
何炯继续说道,“如果是大汉人拦我,想要逼问我,那便让我告诉对方,有本事找他去。”
“如果不敢去找他,欺负他的后辈,无论是谁,哪怕是皇……哪怕是皇族,他也要和他说道说道。”
何炯及时刹车了,因为张时修当时的原话是,“哪怕是皇帝小子,他也要和他说道说道。”
只是张时修经常喝得迷迷糊糊的,许多话他敢说出口,司天监的其他人可不敢传出去。
“哼!”
霍无缺冷哼一声,“其他人怕他张时修,怕他龙虎山,我谁也不怕。”
“堂堂大汉天下,岂能为道门所左右,等我回去京城之后,自然会去找他理论。”
“现在,你给我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见霍无缺已经露出杀机,杨影知道霍杀伐果断,连上将军李端的儿子,因为对皇室出言不逊,便被他一剑杀了。
当时皇上也只是罚他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这个何炯跟着张时修洒脱惯了,恐怕不知道霍无缺的手段。
“侯爷,切勿动怒。现在北莽入侵,我们不能内乱啊!”
霍无缺在军中一言九鼎,几时受过这种冷漠,“看在监正的面子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何炯摇了摇头,“冠军侯,监正说过,他是最不要面子之人,任何人都无须给他面子。你再给我一百次最后的机会也无用,我还是那句话,奉监正之命,无可奉告。”
一道寒光闪过,剑出鞘。
凛冽剑气侵染四周。
何炯眼神微眯,身子未动,长袖中的手掌却已捏住一个东西。
“住手!”
主帅营帐中传出一声呵斥。
声音清冷,充满威严。
是长公主刘秀珠。
“大敌当前,岂能自相残杀。”
“无缺,你进来!”
霍无缺死死地盯了何炯一眼,仿佛要将他的面容记在心中,一旦回到临安城,便是他的葬身之日。
而何炯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朝主帅营帐拱了拱手,便飘然而去。
霍无缺强忍心头怒火,手指一弹,便将利剑归鞘,信步走入营帐之中。